今天认识这个女孩的心情,应该是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第一次感觉很开心。但是我知道我和这个女孩不太可能,于是就想着有机会要跟她拍一张合影,把合影留在我的或者她的手机里。接着就想起来,那年冬天你在我的手机里留下了一张自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知道我们不会有后来了吗?
其实我们的故事,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确实不会有后来。你是身材颜值双双在线的富二代,而我只是一个才华不够、家无草原的文青。即使在童话里白雪公主和小矮人也只是朋友,何况是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现实里呢。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对于你是真的抱有一丝侥幸的想法,或许是这一次我找到了真爱,或许是这一次我遇见了缘分,或许是这一次我碰到了幸运。只不过最后的现实是,真爱、缘分和幸运都不是你。18年年末我们结束了好朋友的关系,就此重新成为两个陌生人,在那之后,你一路向上,我一路向下。
直到今天,我跌到了山脚,而你已经到了山的另一边,我再看不到你的背影,也将无法再赶上你的背影。这样的结果证明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有始无终的必然性,似乎我终于可以感到释怀。只是在这两三年的时间里,我在回忆关于我们之间的一切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感觉:你应该是很喜欢过我的。直到现在我又遇到了一个女孩,当我希望和她留一张合影作为纪念的时候,我想起你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于是关于你对我的感情我终于能够恍然大悟。
其实在比给我留一张自拍更早一些的时候,你就已经明确了我们的关系。那一天,你对我的称呼从我的名字变成了兄弟,我当时对你想要表达的意思似懂非懂,索性就没有去仔细琢磨。原来,你早就对我讲过你不爱我,只是我故意没有听懂。
人生中很多事情好像都是这样,看似突然发生的结果,实际上都是有迹可循的。那些我们能够看清楚的轨迹,被叫做因果;那些我们无法看清楚的轨迹,被冠名为命运。
大一的时候我们有差不多三四个班级一起上马原课,我经常是在上课前最后一两分钟才到教室,通常这种情况下座位很不好找,但碰巧的是每次我来迟的时候,后排有一个女孩的座位旁边都会空着一到两个座位。就这样,我坐在这个女孩旁边和她一起上了四五节马原课,可是我们却一句话都没聊过。最后一次坐在那个女孩身边的时候,她问我:“你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上课啊?”对于她的问题,直男思维的我只感到难堪,于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从那之后,虽然我依旧踩点上课,虽然座位依旧不好找,虽然那个女孩身边依旧总是空着一两个座位,我却再也没有坐到过她的旁边。
我当时坚信这个女孩和我的观念不同,所以面对之后她偶尔用眼神试探着向我打过来的招呼,我全部都忽略了。直到大四毕业前,我又遇到了这个女孩,在对她外在方面判若两人的改变感到惊讶之余,我重新想起了大一时候和她一起上课的情景。在更加客观地思考后,我发现我对她的疏远,实际上是由于我对自身出身的自卑而产生的对于尴尬处境的恐惧和逃离。这种恐惧感和逃离的想法,不仅是在感情上,在生活中很多方面也都影响了我最终做的决定。原来,很多事情的结果看似不受自己控制,实际上却是和我们自身的特点有着莫大的联系。
19年冬天,因为读研的学业压力很大,我忍不住给你打了电话。在打到第三个电话的时候,你终于接了,我问你:“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你说:“你觉得呢?”我几乎本能性地回答道:“我在问你啊。”你那边停顿了两三秒钟,没有说话。我在这两三秒的时间里意识到我们终于彻底完了。“呵!”你笑了一声,挂了电话。我不知道你是在笑我,还是在笑你,我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有一扇门永远对我关上了。
我觉得我应该哭,可是在公园里一直待到晚上11点,我也没有流出一点眼泪。这不是因为我坚强,而是因为我终于知道了你不爱我的原因。
后来,有朋友问过我:“爱而不得,应该很难受吧。”我当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直到今天,经历过跌跌撞撞后,我终于能够写出这个问题的一种答案:爱而不得这件事和人生中许多其他的事情一样,如果我们始终执着在“不得”这个结果上,痛苦是必然的,但如果我们铭记的是爱过,那无论何时河堤都可以拥有微笑的理由。
我想,无论结果如何,爱过的人,都应当值得我们感激。谢谢你,让我在如此平凡的人生中灿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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