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文摘要:一切生命应该得到尊重,玩弄生命是人类生命进化不够的表现。既然你无法拯救它,那就让它去花丛中死去。
每一棵树都会先有一两张叶子先枯萎后卷缩最后掉下树枝,但在我的视野里经常会有那么一大枝全部转黄的树叶呈现,让我下意识地感觉到它们一定一齐病了。因为它们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令我,令有生命感知的自己顿时产生无力感。这无力的感觉,这迷茫的情绪,让我想到“蝴蝶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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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周一早上,在上班的路上,确切地说,是在宝龙广场的一条直行的步行道中,它无力地躺着,却不忘急速地扇动着带那猩红(也可能是黄铜一样)斑点的翅膀,似乎提醒路人,不要踩到自己。
我弓着身、低着头仔细一看,它的左翅的端处内翻比较严重,幸好还没有折断。于是,我把它带到办公室,放在黑色的办公桌桌面上。它倒迅速地站立起来,开始走动,并沿着一叠书籍的旁边,也算是半堵墙壁吧,慢慢地爬,在快要爬到墙顶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感觉到它还有救就没去管他。
第二天上班,发现它还在那儿,也就知道了它比人有本事,可以抓牢一切倚仗物体睡觉。我把它放在我左手边,并顺势在它的鬼头附近倒了一小滩水。我想观察它会不会马上爬到水滩边喝水。因为年龄的关系,戴着近视眼镜观察细节还不如直接拿下眼镜看。在感觉到它对我的友好态度和采取的拯救方式无动于衷之后,我就放弃了了解它研究它最好能在一段时间内进行合作的打算。
第三天上班,我三步并作两步闯进办公室,在桌面上竟然没有发现它的踪影。于是,我又弓着身、低着头寻找,看到了它在办公桌边爬行。还好,我的大脚长了眼睛,没把它踩死。它似乎已经熟悉了环境,急速地扇动着翅膀,表达自己高兴、快乐的意思。于是,我又拿过半杯水倒在它头部附近,然后,坐下来赶写稿子。等我写完,我轻轻地捏住它的翅膀,把它放到桌上,然后观察它。结果发现,它那只曾内翻的左翅已基本能正立。我想,等翅膀彻底恢复原样,我就抓它下楼然后放了它。
等到第四天,我再大踏步走进办公室,想向它致意,发现它又不见了。我站起身,开始寻找,在第一时间发现它已经一命呜呼了。几分钟前,我的大脚欢快地闭上了眼睛,直接把它踩死了。看着一对已被踩散的翅膀,我的内心咯噔了一下,牙床也同时被牙龈萎缩的槽牙刺了一下。牙痛病又犯了。
之后的三天,我都无法心安理得,觉得既然自己已把它带回了办公室,就应该把它装在金属的烟盒子里,确保它的安全。安全是生命的底线,没有安全,身体无法得到彻底拯救。它遭到如此非命的结局,那全是自己粗心、不会照顾的缘故。
今天是周日且是下午,等我打开门走进办公室,去拿门后的拖鞋换下脚上笨重的运动鞋时,那一只曾部分内翻的翅膀竟然翻动了几下。我当然知道这是关门又开动门带风的节奏,但它灵魂不死,多少让我惊惧,让我痛不欲生。
一切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玩弄生命是生命进化不够的表现。既然你无法拯救它,就让它去花丛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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