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晓渔（26）

文｜冬日暖扬

第二十六回  不一样的开学

自从拿到了红松中学的录取通知书, 晓渔每天都盼望着能快点开学，因为她迫切地想知道初中的学习生活到底是个咋样儿的？好不容易等到9月1号的那一天，晓渔一大早就急切地催着爸爸来到了新校园。

红松中学的校园比起晓渔的小学校园来，确实要气派宽敞许多。而且每一个年级也不像原来那样只有一个班，而是分成很多个班，光初一就有五个班，都快要赶上原来小学的所有班级了。所以原计划所有的伙伴们都要在同一个班级里学习的计划也就落了空，这让晓渔很有一些遗憾。不过由于晓渔小考的成绩非常不错，所以被分在一(二)班，也就是年级的重点班，而苏雷新、苏向前、苏文彤彤他们都分在了一(一)班，就这样硬生生把大家给分散了。晓渔一个人单独被分在另一个班级，让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像被大伙遗弃了似的。

估计一年级的所有班级就晓渔班上人最多，因为听人说她班上的班主任张老师是全校最牛的班主任，所以很多家长都是想方设法才让自己的孩子来到她的这个班级的。晓渔只是靠自己的成绩考进来的，所以进班后晓渔自然没有看到一个她认识的同学。以前和伙伴们能在一个班级里读书心里要踏实很多，现在要面对这样一大班的新同学晓渔不只有一些紧张，还有一些忐忑，更有一些失落，但既来之则安之，没办法她也只能想办法适应新环境了。

苏运华帮助女儿报名过后，还特地带女儿去熟悉宿舍。由于初中不比小学，离家要更远，所以晓渔只有选择住校要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体验了。

学校里的宿舍自然是不比家里环境更好——一间大大的寝室里安放了很多张上下铺的木板床，它们全都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起，中间和两头都仅留一人通过的过道。晓渔数了数，一共有18张床，一层床铺要睡两个人一间寝室就得住72个人了，现在同学还没到齐就已经有些挤了，等同学全来了还不得挤得要命。冲洗的地方更是简陋，居然是用水泥倒成的八个浅浅圆坑，这样的圆坑要怎样洗澡还真是搞不懂，难道要把它当澡盆？宿舍的简陋晓渔觉得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还得是她该要怎样做才能去适应新班级里面的学习环境。

苏运华帮女儿安顿好后就回家了，晓渔一个人面对红松中学这个新的校园感到既紧张又兴奋，真的有点开始担心以后会如何了。尤其是面对新的教室她第一次体会了什么才叫做紧张和不安了。站在教室门口，望着密密麻麻课桌后面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让人觉得他们已经是大人不能再称为孩子了。一下子面对这样的一个陌生的同学群让晓渔突然间有些惊慌失措，她好想再去找回小学课堂的那种随意舒心的环境，但现在她恐怕是要变得时刻紧绷着神经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自己如今不也长那么高了吗，现在的她甚至比妈妈还要高很多，快有爸爸那么高了。自然，人长大了就得要学会面对更多的未知局面了。因为不知道下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晓渔也就干脆不去自寻烦恼了。她觉得至少应该相信老师才对，本来她就是来上学的，其它事儿想多了也是没用啊。放松下来的晓渔走进教室里，在老师的指引下找到了个空位子坐了下来，将自己溶进新的班集体。

新书发下来打破了晓渔的想象，原来初中的课程要比小学课程多了一倍不止。不光有语文数学（数学被改名叫代数了），还另加了英语、地理、生物、政治和历史，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门功课，晓渔都有一些担心一个学期会不会学得完呢？原来小学仅仅学了两门功课，都让她觉得挺不容易的，现在居然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功课，那他们的时间够用吗？

不光是课本增加了，老师也增加了。

班主任中等身材属短小精悍的那型，听爸爸说他还是妈妈的一个本家的堂弟，晓渔应该是要叫他舅舅才对，但是晓渔根本感觉不到有熟识他的印象。班主任教的是数学，而另外一个比较腼腆的中年男老师给人的印象更加像是一个羞涩的少年，而不是像一个中年男人了。因为他讲的话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必须要非常认真的支着耳朵才能听得见。英语老师是一个年纪稍微有些大的矮个子男老师。反正所有科目的老师全部是男的，让晓渔一下子就觉得班上男老师太多了。班里不只是男老师多，更夸张的是满眼全是男同学，女同学夹在中间变得非常的不显眼少得可怜，估计占比不到1/4。所以晓渔感觉自己突然来到了一个男人的国度，虽然以前她确实很喜欢跟男孩子一起玩，但现在呆在一个男人的围城里，就觉得有一些小紧张了。

第一天的课程结束，晓渔没有找到一个朋友，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同学们之间缺少一种相互之间的应有热情，而都是相当的冷漠，他们忙着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刚刚开学而已，有必要这样辛苦努力地学习吗？难道除了学习，连沟通交流都不需要了吗？晓渔没想到初中的学习会让人感觉如此枯燥，看来以后心情真是难以舒畅了。不但在自己的班级感觉如此，就连晓渔想利用放学时间好好地找垸里的伙伴们说说话解解闷也难得找到人了，哎，都忙，忙着学习吧。

学习对晓渔来说，又一次掉入了糊涂的怪圈。特别是数学，她听得糊里糊涂的，什么也听不懂；语文老师的声音又太小了，听得特别吃力，也是一知半解的；英语还可以，稍微有一些听得懂，但是也不是很懂。晓渔好想找一个人来问一问，但是不知道要找谁，大家都忙得没空理她。连老师也忙得脚不沾地的，像走过场一样，来一个又走了一个，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每一个上完自己的课程就匆忙的走了。

第一次的测验成绩出来了，晓渔的成绩很是不理想，尤其是代数仅仅考了23分，成为小学以来的历史最低分，她自己也没搞明白为什么会考那么少，但是听着张老师的讲课，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完全找不到门似懂非懂；语文也仅仅考了个及格分数80多分，完全没有优势；英语也只算及格分数70多分，其他的科目也仅仅及格而已。

这样的成绩单是无法通过张老师那一关的，很快张老师就将晓渔叫到了教室外面的走廊上。他一手拿着个小棍子，一手拿着晓渔的数学试卷。他一边批评着晓渔一边点着晓渔卷子上面的试题说：“这这怎么又错了，这这怎么又错了？这这这么简单的题你都答不上来？居然考了个23分! 还说你是我的外甥女儿，这谁相信呢？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配呆在我们的班里了，你以前是怎么考得那么好的，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了。”说完之后用小棍子，在晓渔的手心打了几下，然后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叫晓渔回教室了。

不过到了第二天，晓渔就收到了张老师的口头通知——让她下周一去一（三）班报到，说是她已经被分到三班了。晓渔这才知道这一次的模拟考试就是为了分班而设的，因为自己没有考到他们重点班级需要的分数，所以必须被重新分配到了普通班级里去。晓渔听了张老师的话，心里特别的难受，他这是要赶她走啊。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差？才上了半月的学就要被重点班给撵走了，真是要让她无颜见江东父老啊，不知道苏雷新他们会不会跟她一样呢？希望他们能好一些。

现在晚渔也总算知道，为什么才刚一开学班上的同学就都那么用心积极地只顾着读书，而不会参加其他任何活动了。原来同学们都是知道入学文后还是需要分班考试的，只有她不知道而已，现在想一想，都觉自己当时是办了一件多好笑的事了。

更好笑的是，她需要称之为舅舅的老师，只是会因为她没有考好而惩罚她，而不是留下她让她有机会能学好。晓渔始终不明白，这哪里是叫做舅舅的人该干出来的事儿，只会因为自己没考好而生气，却并不会想要把自己教育好。初中的现实难道就是这么无情的吗？晓渔第一次觉得，初中是一个不可掌控的时代。

难道初中仅仅看重的只有分数吗？或者是重点班就是这么个学习规模和模式。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初中的三年将会是无聊得让人提不起兴致的三年。未来的路在哪里？晓渔第一次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想起开学以前还和同村的伙伴们三年后相约市里的一中，现在看来必定会前路漫漫了。

周六的下午，学校终于可以放假了，住读的走读的都可以回家好好地休息一天半的时间再上学。好不容易能放一个假，对于晓渔来说，也是幸福的事儿，她觉得不管学的怎么样放松一下也是必须的。她急于要找一个人，把最近一个月来的郁闷，孤独和疑问，通通和他（她）好好的聊一聊。她更是迫切地希望真能有一个人能够为她指点迷津，让她脱离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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