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日暖扬
第二十回 父女的较量
晓渔吸取第一次失败的教训，这一次她也学着苏文地样子围着地上的纸角看了几圈。可是她啥也没看明白，根本发现不了躺在地上的纸角贴地的四边都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更找不出来可以较容易被扇动的地方。
找不到算了，再试试力度吧，晓渔又使了更多的劲儿去拍地上的纸角“噗！”地上的纸角动了动，但又躺好了。
“啊，太难了，什么也找不到，苏文你骗人，哪有什么巧劲。”晓渔又一次不成功，开始怀疑苏文故弄悬殊了。
苏文白了晓渔一眼想再以行动证明给晓渔看:“发！”
晓渔只好很不情愿地又把一个纸角轻轻地放在地上，并用手掌把角的四边都紧贴着地面拍得平平的，她到想知道苏文这次还有什么办法。
“啪！”苏文又一次掀翻了晓渔照顾妥贴的纸角:“发！”
晓渔气得不信邪了，这次她不但用手拍还用脚把自我发的纸角给踩了个结结实实，叫他苏文赢不了！
“啪！”苏文又赢走了晓渔手中的第四个纸角，意气风发地下指令:“再发！”
“啊，你！”晓渔又气又惊，这苏文还真是把邪门的，难道角到他手里就听他的了？无奈之下只得再发。
“啪！”苏文势不可挡再次赢走了晓渔的第五个纸角，他看着晓渔喷火的眼睛反而更笑得欢实:“再发！”
“啪！”苏文简直百拍百中，晓渔手中全部的六只纸角全部被他赢走了，得意的家伙扬着手中的纸角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哈，晓渔，你的角我全赢过来啰。看看！八个角全回到它主人手里了哟，怎么样，服输了没？”
“气死我了，再来！我一定要赢一回！”晓渔气死了，还想再战，板回面子。
苏文心情正好，却不打算陪晓渔玩了:“算了吧，我看你呀，还是去跳绳儿吧，打角不是女孩子能玩儿的！”
晓渔哪肯轻易死心，轻易放弃那还是晓渔么:“不！我现在就喜欢打角了。苏文，你等着，我回家去多多的做一些角再来跟你较量，我一定要赢你的！”
“当当当”上课铃响了，苏文也没时间回答晓渔就跑回位子上去了，晓渔也只好回位，至于打角放学再作打算吧。
放学回家的晓渔对打角的事依然念念不忘，她想把所有的书本全翻找来，结果连能供她叠纸角用的一张纸都没找到。主要是一年级书本儿什么的统统都不见了，不知被她弄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办呐，新的书和本子都是不敢撕的，除非她不想读书了。哎，一张多余的纸都找不到叫她现在拿什么去叠角去！
“去阁楼看看，有没有什么？”晓渔在家里里外外找了个通彻也没有发现有可纸张的影迹，家里唯一没去的地方就是阁楼了。等她顺着小木梯爬上阁楼一看，哇，真有大惊喜。
阁楼楼板上有一堆纸本子，不是一本，是一堆！它们不是晓渔常用的作业本，而是瘦长又比作业本厚的记录本，每一本都印有文字，还有一些上面记有东西，但笔迹不像是近期的，拿起来一看封面上积有一层不薄的灰尘，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子霉味，想必是没有用的东西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天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晓渔喜不自胜连忙撕开一本叠起纸角来，一口气连叠了十几个，而且还叠得厚厚的比苏文的纸角厚多了。
第二天上学晓渔还带了很多本送给苏文志宏和美英他们，伙伴们都高兴得连连感谢:“晓渔谢谢你哦，送我那么多纸，以后我们可打角不怕输啰。”
晓渔儿低头摆弄手中的纸角风淡云轻地说:“没事儿，家里还有好多呢，够我们打很长时间了。来，谁要和我一起打角？”
“我！”
“我！”
“我！”
……，不但垸里同伴们还有位子周围的同学们都抢着要和晓渔来打角 ，晓渔太高兴了，不论下课还是放学都“战斗”不止，终于越战越精，不再光是输了，有时还能反败为胜。
大概疯玩了大半个月的纸角，晓渔这才发现因自己的慷慨解囊，阁楼上的记录本堆变空了，最后一本不剩了。而对纸角的狂热也像变没的本子堆，逐渐冷却了下来，最后干脆厌了，不想再来了。
有一天瘦爸爸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只纸角走近正在和弟弟妹妹玩的晓渔身边，他把纸角伸到晓渔眼前沉声问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哪儿来的？”
晓渔看到那只熟悉的纸角正是她叠的，而且上面还记着她见过的笔迹，于是也不想赖和狡辩老老实实地坦白道:“我，我在阁楼上拿的。”
瘦爸爸声音凌厉起来:“你为什么要拿？跟我说了吗？”
晓渔声音降低了很多:“没有。”
瘦爸爸听完爬上阁楼去又爬下阁楼来气得大叫:“好哇，你可真好哈，那么多的记录本都给你弄光啦，都用来干嘛了？”
晓渔看爸爸的表情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吓得马上老实交待:“用来叠角啦。”
瘦爸爸气死了上前就要凑大一丫头:“你个败家的丫头，阁楼这么多本子我都舍不得用都给你败光了，看我不打死你！”
算晓渔运气好，瘦爸还没打到她蓉蓉回来了估计是听到了瘦爸的话忙劝住气冲冲的丈夫:“算了，算了，都多少年你放那儿也没见你用，晓渔已经用了就算了。”
苏运华听了老婆蓉蓉的话一想火气也下来了，只是依然可惜他那一楼的本子，恨恨地瞪了晓渔一眼后把手中的纸角交给一旁的晓志忙他的去了。
晓渔心有余悸，下定决心，以后坚决不干不问自取的事了。
蓉蓉看了眼被丈夫吓到的孩子们难得耐心了一回，为三个孩子讲了阁楼上那些本子的来历。原来，那些本子是苏运华的美好又忧伤的回忆——瘦爸爸苏运华早年因读过小学有些文化曾做过大队的会计员，后来因后台不硬给人顶了职去，所以苏运华一直保留着曾经的辉煌（大队为给他留个念响送交给他用过的还有一些没用的的废款帐簿）。
晓渔第一次为瘦爸爸骄傲，她还不知道原来爸爸还这么有本事。亏她还一直认为瘦爸爸就是一个会发脾气的蛮汉呢，简直太片面了。
为弥补错误晓渔主动承担家务劳动，她看到家里的挑台上面有厚厚的一层灰了，上面还乱堆道一些东西。晓渔找来抹布把挑台擦抹得干干净净，还将台子上的杂物收到台子下面的柜子和抽屉里。当她拉开最中间一个抽屉时发现屉子里面竟放着一张旧钱，还是一张大钱——五块钱:“咦，这怎么又五块钱？是谁放在这里的？”
晓渔想告诉爸爸妈妈去，但他们又忙去了都不在家里。算了，还是放在这儿吧，等爸爸妈妈回来再告诉他似好了。收收好晓渔又忙着做作业去了，做完作业后完全忘了那五块钱的事儿。
第二天下午放学晓渔和伙伴们玩得疯天黑了才回家，回到家里晓渔发现爸爸妈妈和弟妹都在饭桌上等着她。瘦爸脸色不太好闷气沉沉地不说活见她回来开始吃起饭来，瘦妈也不是很高兴也像有心事见晓渔进屋也只对大女儿说了声:“吃饭！”后便不再多言。
晓云和晓志意外的较往日安静多了，也只跟晚饭交流。晓渔不知家人又怎么了，难道是怪她放学回来晚了，都等得生气了？
晓渔放好书包坐到方桌上，想解释点什么，但饭桌上凝固的压抑让她什么也不想说了。她端起她面前为她准备的饭碗味同嚼蜡地慢慢住嘴里送饭，吃了好久才终于吃完饭。
瘦爸爸见晓渔放下碗快睇了她一眼问:“吃好了吗？”
晓渔再也吃不下这样难以下咽的饭菜了，回答爸爸说:“吃好了。”
“你给我过来！”瘦爸站起来走到晓渔身旁拽着晓渔的胳膊把她拖下长凳，一直拉到东边房门口，才从门角落取来一根瘦长的竹条来。
晓渔吓到了，瘦爸爸那么凶是要打她吗？没客她多想瘦爸爸的竹条子己给狠狠地打在她身上了疼得晓渔跳起来求饶:“啊，别打我！”
瘦爸爸已经红了眼，就像是一个恶鬼不停地将竹条子抽打在晓渔身上并从嘴里冒出厉声的吼叫:“今天我就好好灭灭你邪气！不打你，不打你还不上天了。快说！那五块钱又拿去干嘛去了？你最好赶紧把钱给我找回来，明天找不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晓渔被竹条子打得浑身火辣辣的疼得钻心，她一躲闪一边哭喊“什么五块钱？我没拿钱！我没拿钱！……”
苏运华气死了，手里的竹条子更加用力地抽向躲闪的晓渔，把晓渔打倒在地抱头顾不了脚的不停地哭嚎，他还不解气:“你还装了是吧？你会不知道吗？我们家哪里有东西你不清楚的很。我楼上的一楼的帐簿不都是给你败光了吗？快说，钱哪儿了？”
晓渔总算想起本准备告诉爸妈的那五块钱来，又哭着解释:“我看到了，我又放回去了，就在那个小抽屉里。”
苏运华停顿下来用一副无可救药的神情盯着晓渔:“小抽屉！小抽屈什么也没有！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把钱找回来。这可不是一般的数啊，这么多钱你拿去干什么？快说！”
晓渔莫名被打还要遭受栽脏陷害气得忘了痛地大吼:“我真的没拿，不信，你搜啊！我身上什么也没有！”
“死不承认的死丫头，看来我只有打死你才让你长记性，简直无法无天了什么都敢做，你心里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没皮的树你都能爬上去，你还有什么怕的？哭哭，有种你就别哭！”苏运华被晓渔的反叛气昏了也大吼着用尽全力去抽打晓渔，直打到晓渔只剩下声嘶力竭的哭叫。
“……”晓渔浑身没一个地方不疼，疼得她不想哭了，她看着站在一旁像是看热闹又像是吓傻了一样的蓉蓉和弟妹，觉得心好冷，冷得都想死了，于是闭着眼腈任由苏运华去打，只盼着快点把她打死算了。
本来一心求死，但晓渔突然感觉自己尿急得很，又睁开眼腈冲苏运华喊:“我要尿尿了！”
苏运华以为晓渔总算被她打服了，见她又叫嚷起来，努火又旺了:“又想骗人，就给我尿的地上，我看你有没有要尿？”
蓉蓉终是没绷住冲过来拉开苏运华:“哎呀，别打啦别打啦！我看晓渔真的没拿，你看把孩子都打成这样，已经尿的地上了。”
苏运华也看到地上的那一滩湿，把竹条子打在门上:“哼，气死我了！赶紧滚起来！”
晓渔反正已经尿裤子了更不在乎了，看着苏运华就眼红立马反将:“就不起来！你打死我啊，怎么不打了？打！打死我！”
苏运华气得快冒烟了，又举起竹条子来，但很快就给蓉蓉抢走了。他只好冲到门口生气去了。蓉蓉拉晓渔起来:“晓渔起来吧，妈妈相信你，一定不是你拿的。快起来换衣服去。”
晓渔根本不想动，什么她都不想去在乎了，她也不想理瘦妈妈。只是她看了一阵蓉蓉就爬起来谁也不理地走回房间去大力地撞上门，并反锁住房门。她再也不怕脏地倒在床上两眼放空，什么也不去想了，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也许是太累，也许是太疼，不知什么时候，晓渔自己都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地睡到了大天亮。每天的生物钟让晓渔爬起来洗嗽完又上学去了，晚上挨打的事就像做了一场没留下记忆的梦。
几天后的晚饭桌上蓉蓉对苏运华说:“我知道啦，那五块钱是秦奶奶家的莹莹拿去了，秦奶奶都跟我说了，你真的冤枉晓渔啦。”
晓渔像听别人的故事那样听蓉蓉和苏运华谈论那五块钱的下落。
苏运华听到蓉蓉的话后立刻辨驳:“无缘无故冤枉她吗？不是她把我一楼的纸都败完了。我会想到是她吗？就得让她长点记性以后不要随便拿别人东西。算了，那钱就让莹莹拿去吧，秦奶奶帮我们带孩子这些年也辛苦了，就算是给她买点儿东西孝敬她了。”
蓉蓉看看漠不关心的晓渔又看看死不转头的苏运华掏出那五块钱放到丈夫面前的桌面上:“秦奶奶把钱还给我啦，喏，给你吧，以后别把孩子打成这样了。”
苏运华仍然死硬:“哼，她也给我长点儿脸呐， 书不好好读，学男孩子，整天跟男孩子玩在一起。你看她语文到现在为止有及格过没有。虽然没有考零蛋了，但也不是很好啊。数学一年级还不错二年级有进步没有，读书的人，不辛苦不用心读书简直浪费我们的钱，再给她读读看，实在读不了，就回来种田。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供她浪费！”
晓渔一声不吭地吃完饭走了，蓉蓉劝着苏运华道:“行啦，晓渔已经比原来好多了，就行了。”
晓渔回房间做作业了，收拾完的蓉蓉也走进晓渔的房间来，她看着大女儿手上已经结痂的伤痕在床沿坐下来轻声细语地说:“晓渔，你也不小了，该长大了，用点心读书做事吧。爸爸也说的对，不用心读书，家里也确实供不了你们这么几个人读书。马上晓云也要上小学了。”
晓渔也没停下来，也没看妈妈，只是在心里跟自己说:“瞧不起人！我就把书读好了看你还怎么不让我读！自己冤枉我了，还是我错了？以前拿了你的纸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拿你东西就是了。”
[连载] 晓渔（20）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