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日,图图在清迈NIS summer school的第一天。早上八点多从酒店开车10分钟到达学校,这是我们仨第一次踏进NIS。图爸着急找负责老师办理入学,我被学校木质结构的办公楼所吸引,图图小朋友在我们身后慢吞吞地踱步……
在去开学典礼礼堂的路上,图图红着眼睛,扭扭捏捏地说:我不想来这里……
到达礼堂,已经有很多孩子和家长在办理入学手续,我们填写表格、领取资料和校服之后坐下等待。图图这时坐在座位上开始抽泣,自己拿着纸巾擦眼泪,说:“妈妈,我不想在这里,我不想离开你们。”看到这一幕,仿佛又把我拉回到两年前他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情景,历时半个月的分离焦虑让我筋疲力尽。
开学典礼看他哗哗的流泪,我清楚他不是简单的分离焦虑,而是因为未知而恐惧。但是我也忍不住对他这样的情绪产生一丝反感。可以感觉到他内心有很多需要释放的情绪,他自己在试图压抑和控制,却适得其反。整个开学典礼,图图从头哭到尾,我一边听着老师英文的开学说明,一边要照顾情绪崩溃的小朋友,幸好有图爸记下了不少重要信息。而周围国内外家长、孩子对我们的“关注”,给了我一些莫名的压力。
我想到了游戏力、PD,我想到了要共情、要轻推,我想到了压力与表现的抛物线,我想到了焦虑四象限,我知道他现在完全被右脑控制,我知道联结-联结-联结,我想到了所有我在课堂上分享给家长们的理念、方法、工具……我尝试问他:“你现在很紧张,很担心对吗?你有100那么紧张吗?”,我一边问,心里却忍不住想:快六岁了,你怎么还这样……比你小的孩子都挺好啊……你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当下,我的焦虑在一点一点堆积,我似乎回到了“有意识、无技能”的状态,所有的方法似乎都会成为我应对自己和孩子的“策略”,我不想用,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毫无疑问,我的大脑也被右脑控制了。来清迈之前,我的最后一个课程是给家长分享“游戏力”——关于焦虑。直面感受是走出焦虑的第一步,我感觉到自己满脑子的焦虑希望被看到,两年前陪伴孩子入园焦虑的过程,时不时在脑海中出现,当初的感受投射到了现在的情景中,我害怕再经历一遍。所以,每每遇到这样的情景,我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也会不相信孩子。把自己缕清楚,是重要的开始。
到底怎么办?我有一个无招胜有招的方式——倾听。在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三步骤:牵着他,听他释放,等待……
开学典礼结束,不同年龄的孩子回到各自班级,我也松了一口气。牵着时不时哭泣的图图进入教室,一位中国家长让自己的孩子来和图图交朋友,图图走过去带着哭腔问:“你叫什么名字?”不一会儿又走回来抽泣着告诉我:“我没记住他的名字。”——这是一个信号,他开始关注自己情绪之外的事物,我决定慢慢离开。我告诉图图,我和爸爸还有其他事情,现在需要离开,下午会准时来接他,然后我走出了教室。在教室门口他看不见我的地方,我站了一会儿和几位家长聊天,我发现老师在安慰他,一位家长也走出来告诉我图图开始观察周围,应该快好起来了。
我知道他会很快适应,只是在适应之前需要将内心的焦虑释放。
下午放学时,小朋友状态很好,老师告诉我们,图图很nice,哭了一会儿就好了,看见别的小朋友在哭泣时,他还去拉着别人的手安慰人家。(这一幕也好熟悉,当初去幼儿园第一天,自己一边哭一边帮旁边的小朋友擦眼泪。)
NIS校车放学后,我们陪图爸去射击场打枪过瘾,之后去超市买学校用品,晚上图爸陪我们去夜间动物园。
当我们告诉图图,从第二天开始,要坐校车上学放学时,图图的反应是:“我不要坐校车,我要你来接我。” 这孩子明明从小对校车就充满了期待,这怎么回事儿?怎么办?——且听下回分解!(剧透:游戏力,好用得不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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