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一霎那,小弯看到村里的光棍二虎子光着屁股,裤子掉到了膝盖以下,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个女人虽然深陷在蓬松的稻草垫着的床上,很显然一丝不挂。脸没有看见,但是从女人的尖叫声中不难辨认,这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不是别人,是小弯堂叔的老婆丽芳,唐叔常年出外打工,只有婶婶一个人在家。
小弯吃了一惊,不由得尖叫着退出了茅草屋。往外面跑去。屋里的两个人也是惊慌失措,因为衣冠不整,没有追出来。
小弯一口气跑到了学校,一天都惊魂不定,老师也看出来小弯的异样,问她是不是生病了,生病就回去休息,小弯不想回去,因为怕回去会碰到二虎子,也不敢碰到自己的婶婶。
从来没有如此难熬的一天,既盼望早点过去又盼望时间停止不再去面对后面的人和事。在羞耻,绝望,恐惧,各种复杂情绪的煎熬下,小弯面容憔悴,像是快要死去一般的脸色苍白,呼吸无力。
放学回家后,小弯高烧不退。
高烧下的小弯一直说梦话,一直喊我怕,我要妈妈。小弯的爷爷把小弯带到棚屋里,一刻不离的照顾她,到了晚上,小弯的爷爷和衣坐在棚屋小床外面,守着她。
三天以后,小弯总算退烧了,嘴角都出了疱疹,人更瘦小了。爷爷炖了野鸭汤给小弯补身体。
这样过了半个月,一天傍晚,小弯放学回家,准备去爷爷的棚屋,河边路上人很少,杂草丛生,几乎和小弯一样高。小弯正走着,突然从草丛中窜出一个人影,把小弯拉到了路边草丛里,顺势把小弯扑倒在身下,并用手按住了她的嘴。
小弯惊恐的看着身上紧压着自己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二虎子。
二虎子恶狠狠的说:那天发生的事情你不能和任何人说出去,否则……
二虎子的眼神恶毒而淫邪,他将手从小弯的上衣衣襟伸进去,用力揉捏小弯尚未发育成熟的乳房,更加恶狠狠的说:你妈是个婊子,你爸是个小偷,没人会相信你说的,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就说你勾引我,你个小婊子,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记住了没有?说着又用力揉捏了一下。
小弯感到刺心的疼痛,惊恐,羞耻,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突然间,小弯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二虎子,眼神游离,像灵魂出窍一样,二虎子被小弯突然露出了死亡的气息吓着了,赶紧爬起来踉踉跄跄的逃走了。
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总之,天黑了,稻田里蛙声一浪盖过一浪,但是小弯什么都听不见,她觉得自己的瘦弱的身体很轻很轻,轻的都飘起来了,飘到了空中,似乎要离自己而去。
此时,不远处的小弯的爷爷提着渔民用的有防风罩油灯,一边走一边喊:弯儿,弯儿,呼唤声越来越近,小弯才如梦方醒,身体似乎在爷爷的呼唤声中回来了,回到了和意识合体,她从地上爬起来,哭着向爷爷跑过去。
从此小弯整天魂不守舍,丢三落四,天天哭着着不去上学,说要去打工,奶奶越来越讨厌这个孙女,觉得简直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只有爷爷知道也许小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小弯对任何人都不肯说起。
这天夜里,万籁俱寂之中,小苇听着小弯的哭诉,内心感到无比的疼痛,她有一种要揭发二虎子的冲动,这种冲动冲着她的头脑,头疼难耐,呼吸困难。
小苇在外面也见过许多报纸报道在农村留守儿童和留守妇女的故事,男人们都出外打工,留守的妇女经常会受到村里的地痞牛氓的骚扰,这些都是大家公开的秘密,对于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的小苇,以后再也不用面对农村这些苦难的小苇,她脆弱和追求完美主义的内心也无法承受,她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她也不想去面对。
就算揭发了二虎子又如何,这些人坐了几年牢出来你以为他会改邪归正么,他不但不会改邪归正,而且还会和揭发者的一家为仇敌,小苇可以逃到上海去,也许找不到,但是小苇的父母逃不走,这土生土长的土地,他们逃不了,小苇的弟弟和姐姐全家还在不远的市里生活工作,他们逃不了,如果惹上这些地痞牛氓,他们的日子从此不得安宁。
而小弯婶婶是小弯的叔叔花大价钱娶回来的,现在的农村,娶媳妇非常困难,女孩子很多到了城里就不回来了,农村穷一点的人家压根娶不到媳妇,现在穷不过三代的意思穷的娶不到媳妇没有第三代了。
如果小苇揭发了二虎子,小弯的堂叔碍于面子要和婶婶离婚,婚前借了很多钱付了聘礼的叔叔离婚后算是破产了,说不定一家人都要怪小苇多管闲事。而婶婶根本不在乎,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又嫁到别的村去了,最后赔了夫人丢了钱财的是小弯叔叔,这个社会明里暗里多少人都顶着绿帽子过了一生,只要不被人指着鼻子骂绿帽子,只要不亲眼捉奸在床,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说的话?而且你根本没有亲眼看到,你以为谁能相信小弯说的话。
看那是的情形那地点,肯定是双方约好的,万一婶婶出来一口咬定没这事,小苇将如何收场?
小苇虽然没有很多的社会经历,但是这些年听到的看到的让小苇追求理想正义的心世俗了许多,怯弱了许多。想起当年在初中泄漏联考试卷的事情后来是非难辨对她的打击,最后是差生张文俊在关键时刻救了她和刘凡,可以说挽回了他们的人生,她想起当时的惊险,迄今心有余悸,她知道这个世界永远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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