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那天,荷兰国家警察局最高调查部门的一把手对外界表示,经过国际调查人员的仔细比对后认定,2014年击落马航MH17客机的导弹来自俄罗斯的某个防空导弹旅。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意思很清楚:这件事就是俄罗斯干的。
听到这个指控,第二天在老家圣彼得堡参加经济论坛的普京黑着脸说,我们不承认他们这个调查结果,因为我们俄罗斯人没有参与调查;导弹的来源有很多可能性,为什么非要说是俄罗斯的呢?导弹虽然是俄罗斯发明并且制造的,但是我们的同类型导弹早就在事发前销毁了,库存都没有。
2014年7月17日,马来西亚航空公司一架编号为MH17的波音客机在乌克兰东部靠近俄罗斯边境的高空坠毁了,飞机上298名乘客全部遇难,其中有192名都是荷兰人。事发后由荷兰和澳大利亚、马来西亚、乌克兰以及比利时组成的调查组开始调查客机坠毁的原因,初步认定飞机是被导弹击落。
(被击落的马航客机)关于这个事故的调查曾经在2016年的9月份就公布过一次,那次说客机是被一枚俄制的“山毛榉”导弹给击落的,至于导弹属于乌克兰军方、或者乌克兰民兵组织还是俄罗斯军方,需要继续调查。这一晃一年半过去了,最终结果指向了俄罗斯。那么普京的坚决否认会产生什么样的不良影响呢?
在正式谈这个不良影响之前,我们先说另外一件事儿。在俄罗斯的情报机构下面设有专门的暗杀部门,这种暗杀部门是比情报机构更保密的单位,所以没有明确的编制。暗杀人员在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命令往往不是来自最高领导层,而是暗杀部门根据上层的意思和实际的情况自己作出判断的,这样的话即便有人叛变或者写回忆录,也不会把麻烦引到克里姆林宫里去。
最近这些年来,俄罗斯那些跟当局对抗的记者、人权组织领袖、反对派的负责人、一些大企业的高管、以及叛逃的情报人员等等,都遭受过这样的暗杀或者威胁,而每一次暗杀的事后调查基本上都不了了之。因为有过这样的前科,所以每当俄罗斯出现类似的事情时,矛头总会被指向俄罗斯政府。
(俄罗斯前特工利特维年科被暗杀)如今已经是2018年了,俄罗斯的政客们在对付反对派的时候,仍然在采用这种半个世纪以前苏联时期的野蛮做法,他们觉得与其从理念和思想上说服对方,不如直接从肉体上消灭来的高效。虽然俄罗斯在苏联解体的时候照搬了西方那一套民主制度,但是俄罗斯的内在属性依然是前苏联那个强权国家。
西方世界和俄罗斯之间最大的隔阂就在这里了,整个西欧和北欧因此对俄罗斯一直存有深深的戒备之心。俄罗斯在国内是这样对付反对派的,在国际上也是这样对付那些和自己作对的国家的,一旦对方实力弱小并且没有美国的庇护,俄罗斯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用军事打击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因此整个欧洲在防范俄罗斯方面有着非常强烈的安全需求,这也是欧洲国家纷纷加入北约的主要原因之一;欧盟虽然不喜欢美国对自己的压制,但是却和美国关系密切,也跟它们惧怕俄罗斯有关系。俄罗斯一直在指责北约的东扩对自己带来的威胁,但是它却不想想周边国家纷纷靠向北约的原因有没有自己的责任。
(2008年俄罗斯进攻格鲁吉亚)那么我们再回到马航这件事情上。这架飞机是2014年的7月份在乌克兰东部地区被导弹击落的,当时的情况是俄罗斯军队支持乌克兰东部民间武装和乌克兰政府军对抗,在东部地区不但有俄罗斯的军人,还有俄罗斯的武器装备。在事发后两个月的初步调查里,荷兰方面就认为事情要么是东部民兵武装做的,要么就是俄罗斯军人做的。
根据后来出现的证据和调查的结果推测的话,这件事应该就是一次误操作。控制导弹的军人把这架民航客机误认为是乌克兰政府军的运输机给击落了。俄罗斯的高层人员比如普京或拉夫罗夫这些人肯定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每一次都脸涨得通红极力否认,并且想方设法把矛头指向乌克兰军方,毕竟除了乌克兰军方以外再也找不到背锅侠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俄罗斯军方所为,那至少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俄罗斯军人在战场上的管理比较混乱,对来袭的目标根本没有识别清楚就锁定并发起攻击。第二个是俄罗斯军人对生命缺乏起码的敬畏和尊重,战场的画风依然野蛮而血腥,这跟他们历次在战场上的行为比较相似。
(“山毛榉”导弹发射车)不管是2016年的中期调查,而是现在2018年的最终调查,两次的结论其实都指向了俄罗斯,不是乌克兰也不是乌克兰民间武装。以欧洲国家的做事流程和做事风格,没有靠谱的证据他们不会这样指控一个脾气不好的大国,因为一旦事后剧情反转的话,那么几个参与调查国家的政府都要面临辞职下台的风险。所以这件事俄罗斯十有八九是跑不掉了。
普京黑着脸说,没有俄罗斯的参与调查,他们不会承认这个结果。这个回复不但冷酷而且有点奇怪,因为俄罗斯作为这个重大伤害事件的头号嫌疑人,本来就应该避嫌的。就拿我们身边普通的刑事案件来说,嫌疑人在调查期间都会被关在看守所里限制自由,防止他毁灭证据或者串供甚至提前逃走,更不要说允许他一起参与调查了。
普京的强烈否认和冷酷的态度,只会让俄罗斯的国际形象越来越差。原本西方社会就对俄罗斯存有戒备之心,现在他这种态度会加重他们之间的隔阂,对于俄罗斯和西方国家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利,用一个常见的国际术语来描述那就是:俄罗斯可能进一步被西方世界孤立。
(普京否认调查结果)接下去参与调查的5个西方国家会在联合国大会上提交证据,并且在国际法庭起诉俄罗斯。假如普京心知肚明这事就是自己人干的,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承认这是一次意外事故,对内进行军队的整肃,并且对相关责任人进行惩罚;对外进行赔礼道歉并且商谈赔偿问题,既要赔偿受害者的人身损失,也要赔偿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的损失,这注定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是以我们对普京这个人的了解,他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当然了,俄罗斯人也不乐意自家总统这么做,这不仅是一笔天价赔偿费的问题,还是俄罗斯人那所谓的尊严问题。俄罗斯人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低头认错甚至认输,他们崇尚武力,很享受欺负别人的快感和被人畏惧的自豪感。
过去当我们和欧美国家关系不好的时候,可能觉得俄罗斯这种以一己之力对抗西方世界的行为是勇敢的,是值得歌颂的。但是在现在这个文明时代,俄罗斯这种行为就显得有点野蛮而鲁莽了。俄罗斯人因为自己的国土面积大和军事实力强而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一流大国,显然这两点还是不够的,局势君觉得需要再加上两点:经济实力强并且有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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