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春去

作者: 王祖贤丶 | 来源:发表于2019-10-08 12:23 被阅读0次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从她那里相信了爱情,那种你迫切想要的甜味。

    不知春去

    也深知了遗憾——“啊,我能听见,是你想去冰岛还是-----冬天过了?”

    ......

    “行,那你在那边要好好的。”

    “再见。”

    有些言辞只能当面说,可有些话啊,只适合在电话里开口。

    “Is theres a point for me to see”

    我那时候遇到她是在三线城市一家味道不错但是地段偏远所以客流量很少的火锅店里,她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店里除了我们两个就只有撑着眼缝看NBA的老板,周围没有闪烁的霓虹和闹市的喧嚣,除了两层楼的居民房和周围昏黄的路灯就只剩下漫长难熬的夜...

    凌晨点,店铺即将拉卷闸门时我用手抵住了门沿,愿意多给老板一倍的钱来换取一种感觉,也有可能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

    一个人用筷子夹着菜叶在锅里面旋转,操纵着整个锅里的宇宙,想着白天的烦躁,用夜熬出来的双眼皮下,瞳孔逐渐涣散,搅动不停的手腕也缓缓脱力,脑袋在摇摇欲坠即将失重的空中突然拉响了警报。

    等我抬起头后,她就站在我桌前,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惊惧她可能是一个女鬼,趁我喝醉打盹时显形想杀了我,然后吸尽我的鲜髓,再将我抛尸荒野,或者这老板其实一直在和女鬼做着买卖,我就成了下位上当者的用食材料,恍惚间清醒了刹那,抬头看见,原来真是一个女鬼,一个只用外貌便能让我惊艳到停止呼吸的女鬼,杀我不必动手,只需对视一眼。我忽然想起,影剧里的不上早朝的君王,恨他们怎么会如此轻易跌入美色之中,现在看来,如果我是君王,说不定还会解散恶心人的早朝制度,爱美人可弃江山嘛。

    “能拼桌吗,我钱包手机都掉车上了,身上钱不够。”出声就很冷冽,情况突发的让我联想到那种面无表情的高手向你走来,铿锵的一声将刀插在你桌上,说:喝了这杯酒你就不回头的离开这家客栈,越远越好。

    “所以,能拼桌吗。”她又重复一遍。

    我被她勒令喝了这杯酒。

    “好啊。”我终于停止了自己的游思妄想。

    我们面对面的坐着,我一度的认为她真是来找我搭讪的,像是那种半夜的不可描述,直到我发现她完全就没抬头看过我一次,我想我高中时学习能像她这样心无旁骛的吃就好了,虽然这样就不会在今晚碰见她了,但是我肯定能遇见更好的女孩子。

    我时不时的借着蒸腾的雾气看着她,我想描绘她的那种美,但却总是形容不出来,就像喝醉了哆哆嗦嗦说不出什么话来,脑海里总是盘旋的烂词是——好看的不可方物的只有你了。

    遇到你就像物理学家见到了黑洞,意料之外的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欣喜若狂,废寝忘食的难安。

    “At all the things we used to be”

    我和她在一起只有一个冬季的时间,在那之前看着《权力的游戏》,越看winter is coming这句台词就越觉得窗外的风隔着玻璃都吹的渗人,可在和她之后,就庆幸这风真爷们儿,吹的太利索了,也嫌弃这雪有时落的太畏缩了。

    我想和她天天呆在房子里,温暖舒适的死去,不要那种轰轰烈烈的平仄感情,只想在和风暖阳下温柔亲昵,为什么爱情一定要曲折不平,老后可以用来讲故事吗?就应该舒服到永远,这是一辈子的秘密,不应该和别人共享。

    “我们会不会一辈子在一起。”我用温柔的眼神和她对视。

    “一辈子?干嘛想的那么美好,我会突然答应和你在一起,肯定也会突然给你说分手,这是必然的。”

    “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诶。”

    “只是今年冬天格外的冷,想找个人给我暖床,顺便陪我说说话。”

    “你这手段极其像我爹追我娘时,就是得厚颜无耻。”

    “滚。”

    “好嘞。”

    “Instead of always being upside down”

    有天无雪无风阳光灿烂的早上我饧眼朦胧的醒来,看着在镜子前打扮的她,憧憬着以后的生活,幸福的感觉可以托起整个银河 。

    “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出去走走。”我看着她背影说。

    她回头看着我,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东西,含苞待放。

    “我要先走了啊。”她转身从我边上的床柜上拿上包准备出门,皮革混着忍冬花香的味道从我面前划过,像流星一样一瞬而逝,美艳的只能留住记忆,再到以后的愈加模糊。

    “路上小心啊。”我看她很着急的样子,以为她要摔门而出,可她没入玄关的阴影后只有悄悄的撇门声,像是在试探,门锁的声音传出我才开始恢复正常的思维。

    今天和往常一样的吧,应该。

    “喂?你去哪里了啊,搞的我紧张的不行,以为你跟着你FBI的队友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呢”第十三通电话终于没在滴滴声中淹没,再不接我可能都要沉水底下去了。

    “你买书干嘛啊。”我的灵魂在那一瞬间可能想扒出我的身体,去找她,所以那一刻才会感觉很奇怪。

    我端起最近的水杯一口灌下,顿了顿,说:“不知道喂。”我觉得还是打完电话找她比较好。

    “嗯?喂?喂——喂,李鹤鸳,其实我一直有想浪漫的情话给你说,但觉得你和别的女生都不一样,就像珍珠和红纹的区别,所以我一直想不出,要么太俗,要么太假,现在茅塞顿开——其实我什么都信,我信世界上有十个维度,我信每一个维度里都有一个你我,我还信每一个维度此时此刻都在经历和我一样的事情,十个我对十个你的感情都一样,至死不渝或者之死靡它。”

    “我在书店啊,挑挑有没有什么类似《时间简史》的书,没错啊,任务的内容就是‘关于时间的过去和未来’”我们从空中俯视看着女孩翻着手中的书,偏着脑袋夹着手机,她的注意力都在书上,可能说的话也不怎么严肃,甚至亚于无心。

    “都说了研究时间啊,知道拉普拉斯信条吗?就是决定论,连爱因斯坦都相信的理论。”她找到一个角落,把手机放在桌上,翻着一页又一页。

    “通俗的来讲,就是人的一生其实早就注定好了,从138亿年前的宇宙大爆炸开始就决定了你从一出生就是怎样的人,会怎么死去,甚至你刚才喝水这件事都是命中注定的,这些都不是由你的意识决定的,而是这个世界决定了你的意识,所以那句话说的好,天要你亡,你不得不亡。”最后她挂了电话,带着书里面夹着的机票,登上了那辆停泊了很久的车。                     

    “Can we just turn this all around”

    有时候状况突如其来像是风暴把你逼到悬崖边,那么点时间谁愿意给你思考,每一瞬的肢体动作都来自于直觉的判断,即使我不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138亿年前给我定下的意识和随之而来的结果,既然是天命了。

    那就去找她吧,放下所有的现有,带上现有的所有,去找将来的结果,看结果里有没有将来。

    所有的人都知道白居易的风流浪荡,但不知道他几十年对湘灵的至死靡它。

    就像叶芝说《当你老了》。

    “你怎么来了?”

    “因为有句话一定当面给你说才行,之前沉浸的忘却了就一直都没说。”

    “什么话要飞那么远到冰岛说?电话里说不行啊?”

    “我爱你啊。”

    “值几个钱。”

    “在还没有光子和电子时,整片虚无中就有了这句话,138.2亿年的光阴值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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