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楔子
她遭遇危险,他就会出现;次日朝阳升起,他便消失。
她所有的爱情都止于一吻间,如同一个被复制的诅咒。
第十四幕 偶然的相遇有必然的结果
谢文嫣盯着手中的出生证明发呆。她不知道妈妈的人生究竟还有多少个秘密。妈妈明明可以拿着唐钟的钱带着她远走高飞,明明可以不用再受尽凌辱的生活。而如今,当谢文嫣重新审视这张出生证明时,她忽然觉得妈妈好陌生,妈妈一切的行为都变得无法解释。这个大她一岁多的孩子究竟是谁?
北冥曜似乎看出了谢文嫣那不安定的心绪。他没有过问,只是静静地靠窗站着,淡淡地看着她。
世间任何事物都无法阻挡时间的流转。寂静的夜慢慢被朝霞替代。
霞红色的晨光穿过屋外的桑葚树打在布满灰尘的屋子里,洒在北冥曜的肩上。渐渐的,北冥曜跟着朝阳的第一抹霞光消失在谢文嫣身后。
站立了许久的谢文嫣,几乎将自己前半生都回顾了一遍。她发现所有的经历都不是真相时,她恍惚了。她看着手中已经干了的存单和那张让她烫手的出生证明,她彻底不知所措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把这些都毁了――这些她无法接收的事实。
谢文嫣回头看向火盆,火盆早已燃尽,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灰烬。屋子里的安静让人窒息,她想说什么时,发现北冥曜已经不在了。
谢文嫣咬着下嘴唇苦笑了一下,北冥曜已经走了么?她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他再一次救了自己。
谢文嫣拎起地上的包,把手中的东西连同绒布梳妆盒一起放了进去,又环顾了一遍屋子和零落的院子,锁上门,往来时的路走去。
第十五幕 孤独的人总是情多
回程的路并没有让谢文嫣变得释然。一路上,她都沉默地想着心事。火车穿过山洞,越过江河,似乎走了一个世纪。谢文嫣下了车,回到了自己的家,没有梳洗,没有换衣,就那样一直躺着,直到又一天的朝阳升起。
手机铃声响起,提醒下午是接高盛出院的日子。谢文嫣这才无精打采地起了床,面对镜子里顶着黑眼圈、消瘦枯黄的自己,她吓了一跳。
人生的种种不如意似乎一直是谢文嫣的写照。她安慰自己: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天对她的考验。也许还有什么真谛是她不明白的。也许还有更重要的需要她去探索。也许妈妈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该去迎接这些挑战,而不是被它们打败。确定了心思的她,脱掉带着血迹的衣服,长长久久地洗了一个澡。
下午两点,医院外二6病床的高盛已经将物品整理妥当。谢文嫣赶到时,高盛正在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说着话。
那姑娘梳着一个看似凌乱却是精心整理过的丸子头,紧致的浅青色裙式风衣下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小腿,脚下踩着一双帆布鞋,真的很青春洋溢,与高盛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她就是那天电话里埋怨高盛的姑娘吧。谢文嫣想着,转向高盛招了招手,把手中的一小捧郁金香递给他。
“文嫣,你来啦。我本来给你打电话让你不用特意过来的,但昨天你电话一直没有信号……”高盛拿着郁金香有些抱歉地看着谢文嫣。
“这就是你说得谢小姐呀?”女孩儿没等高盛说完,接过高盛手中的花束,看着谢文嫣故意又靠近了他两步。
谢文嫣顿时觉得这个姑娘有点可爱,似乎把她当成了情敌。她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是谢文嫣。高盛的职员。”谢文嫣故意把职员两个字说得十分清晰。
年轻的姑娘就是容易放下戒备,刚刚还充满敌意,一下就变得亲近起来。
“啊,是职员啊。你好,谢姐姐……不对,应该是文嫣姐。我是高盛哥的……叫我一涵就行了。”
姑娘似乎有什么不想说清的,谢文嫣也无心打听。指着两个装衣物的小包对高盛说,“手续都办好了么?如果没有问题,我去打个车。”
“不用打车了,一涵开车过来的,手续她也给办完了,我们就等你来然后出院。”高盛两臂抱着胸口,慢慢跟着两人身后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的十字路口,高盛对开车的张一涵说:“先去我工作室吧,有些工作我想跟文嫣交代一下。”
谢文嫣回头看着后座的高盛,车辆的颠簸显然让高盛很不好受,她急忙说:“要不你在车里布置一下吧,告诉我具体楼号,需要我做什么我自己去做。刚做完手术来回折腾,恐怕身体吃不消……”
“没关系,我正好有些东西需要去拿,走吧!”
张一涵没有说话,她似乎对高盛十分了解,踩下油门着朝那个偏远的工作室开去。
这一次,车没有在地下,而是停在楼前一片空地前。张一涵下了车直奔后门,搀扶着高盛下了车。谢文嫣跟着她们走进写字楼。
下午4点,阳光满溢。写字楼里虽然有些破败,但楼内的温度很暖和,倒也遮掩了清冷萧条。
高盛的工作室与整栋楼的风格极为不同。室内整墙用褐色的烧制砖石铺装。屋子正中有一张三米长一米五宽的实木桌子,正对着长桌的墙面是一片投影幕布,靠墙的壁柜一半全是书,一半盛放了各种相册、相框,奖杯、资料。
谢文嫣看着那夸张的桌子,又看了看高盛,满眼疑问。
“没办法,我基本在这张桌子上解决一切问题。”高盛比划了一个吃饭和睡觉的姿势。慢悠悠地走到饮水机旁,拍了拍空空的水桶,无奈地耸了耸肩,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咖啡递给了谢文嫣和张一涵。
“有花瓶吗?”谢文嫣接过咖啡朝高盛晃了一下手中的郁金香。
张一涵为了让高盛的舒服些忙着清理沙发上的东西,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高盛指着壁柜,“奖杯后面好像有一个,你找找看。”
谢文嫣微笑着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咖啡,拿着郁金香走向壁柜。
“奖杯,奖杯……”谢文嫣边找边默念。看着壁柜里林立着各式奖杯和众多合影,不禁暗自想象起高盛从前的生活:他是怎样的一个男生呢?
当谢文嫣看到一张高盛搂着少女的合影时,她呆愣住了,半晌后拿着相框转头看向高盛:“这个女孩?”
高盛闻言走近壁柜,站在谢文嫣身侧看着她手中相框,拿起相框手指擦过玻璃,就好像能摸到里面的姑娘一样,“她叫高洁,是我的妹妹。”
谢文嫣看着高盛口中的妹妹,那个像极了妈妈的女孩儿,毫不犹豫地问高盛:“她多大了?哪一年生人?”
高盛哀伤地说:“她马上就23岁了,11月11日是她的生日。”
“23岁,11月11日。那不是1995年生吗?”谢文嫣看着那酷似年轻时妈妈的少女,郁金香脱手而出缓缓落在地下。
第十五幕 迷一样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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