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回家待了不到2天,没有见到多少人,少了很多熟悉的脸,可我的记忆怎么总是停留在许多年前充满着欢声笑语的那个时候呢。我好怀念啊,怀念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
那会儿的街坊四邻都是认识的,和我同龄的小伙伴常在一起玩耍,只是后来大家渐渐疏远了,因为考学此后各自天涯。
原来,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会分开了,成长的这一路,就是一手拥有一手失去,真的是太快了也太久了,后来不断结识新的朋友,然后攒好亲密关系,最后却只能相拥相离,可我实在太怯懦了,只能用无数次眼泪来释怀,很久很久。
胡婷婷比我小2岁,住我家楼下,我们小学初中都曾同校但不曾熟交,每次回家都会经过她家门口,我总会不自觉看一眼,直到前些天回家,我看见她的家门早已落上厚厚的灰尘,像是许久不曾打理过,多了几分凄凉。
后来我才知道,她母亲去世了,尿毒症多年在她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离开了,而她最终也没能入学,因父亲负担不起高昂的大学费用选择早早踏入社会。
小城市总是充斥着各种流言蜚语,传到我耳朵里的谣言是她母亲后事结束不久后被渣男被人流,但侥幸的是,后来听说她找了一个很爱她的人就嫁人了,现在还有一双健康的儿女,而她的父亲至今杳无音讯。
准备返程那天下午,路上看见一个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的老人,不,不是老人,我还认得他,就是胡婷婷的父亲,不过50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年长了10岁左右。我没来得及称呼,擦身而过望向他的背影,那是单薄的身体,装着失去爱人以后无尽的孤独。
小的时候,胡婷婷家境不好,父亲是环卫工人,母亲因病在家,微薄的收入和母亲的疼痛带给她的只有考上大学才能出人头地,一家三口依靠当地扶贫政策勉强为生,只是母亲的病每况愈下,迫不得已入院接受治疗,如影随形的是她的父亲,从健步如飞到一夜白头不过无数个度日如年。
还记得我刚搬过来的那天,是一个炎炎夏日的午后,路过他家看见他正在狭小的走廊做饭,对我咧嘴露出大白牙,嘿,小姑娘,需要帮忙么?话罢就关上炉子出来帮我,那时,我一直觉得这个叔叔长的可真秀气,白色衬衫在明媚的阳光下更显青春活力。
谁曾想,经年后,那个熟悉的人再也见不到了,而我看到的不过是一副僵硬的身体,带着离开的爱人的嘱托,为了接下来的生命努力活着。
我记不太清她爱人的样子,每次他背上的那个人总是全面武装过的,他舍不得她受一丁点风寒,一步一步背着下楼,一步一步走近半小时的路程,直到背上的爱人再也不需要他背了,他从此变得一蹶不振,好像连呼吸都是窒息的,说好的白首不分离,现在,只此一人独享余生。
后来我再也没听过有关胡婷婷的任何事,也没见到过她,其实她和她父亲不是亲生的,但他们的关系一直很融洽,只是她母亲的离开,将两个本不想干的人重新拉回到陌生人的位置,不痛不痒,就这样分开了,再也没有在一起过。
面对分离,我们都没有强烈的学习能力和兴趣,即便历经世事也不过一颗玻璃心。
成长啊,真的是太痛了,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会和爱的人分开,可不可以就等在原地就好?孑然一身的路真的是太难走了。多希望我们都能遇见一个懂自己的人,不负真心共赴白头!
而我,只想回到小时候,回到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和我的家人一起,伴着鸟语花香和不绝于耳的蝉鸣,肆无忌惮的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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