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苏维埃政权还是资本主义联盟第一要务的那个时期,俄国曾经的马克思主义者普列汉诺夫的“政治遗嘱”,还是表面上擅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实质上长于偷换概念、玩弄字眼的资本家奴仆们喜爱的重要文献,用于攻击近代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和实践者——列宁。这种肆意编纂、歪曲逝世的无产阶级解放事业阵营人物言论,将其作为攻击同属革命者阵营的其他领袖武器的行为,我们以前见过不少——最著名的例子是用列宁的遗嘱攻击斯大林——想必以后也会经常见到。
就像列宁生前所讲“马克思的学说在今天的遭遇,正如历史上被压迫阶级在解放斗争中的革命思想家和领袖的学说常有的遭遇一样。当伟大的革命家在世时,压迫阶级总是不断迫害他们,以最恶毒的敌意、最疯狂的仇恨、和诽谤对待他们的学说。在他们逝世以后,便试图把他们变为无害的神像,可以说是把他们偶像化、赋予他们的名字某种荣誉,以便“安慰”和愚弄被压迫阶级,同时却阉割革命学说的内容,磨去它的革命锋芒,把它庸俗化。”列宁的论断再次实现了,列宁逝世后,他被当作偶像崇拜,名字被赋予“神圣”的意义,而曾经的言论被篡改歪曲,作为攻击在世的无产阶级领袖的武器,列宁发展并实践过的马克思列宁主义革命灵魂——无产阶级专政,则在资本家奴仆喧嚣的围攻和否定声中,被人渐渐遗忘.....
让我们回到普列汉诺夫的遗嘱,在20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国际工人运动陷入低谷后,或许感到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挪开了,普汉诺列夫这篇具有前瞻性的“重要文献”便被资本家奴仆们丢进旧纸堆中,为了讨得主子们的欢心,继续领得老爷们赏赐的肉骨头,奴仆们抛开已经被驳倒的列宁和其无产阶级专政,转而研究当前形势最需要的“阶级调和”“社会和解”研究中去了,说实话,这些研究也不新鲜。
目前能找普列汉诺夫“政治遗嘱”只有一篇,虽因已完成其历史使命而被束之高阁,读者们还是能很方面的查阅,篇幅所限,我不会大篇幅的引用原文内容。 以前瞻性、预见性闻名的普汉诺列夫“政治遗嘱”,令人惊讶的预言了布尔什维克党领导的苏维埃政权面临的四个危机即“饥荒危机”“经济破坏危机”“政治经济危机”和“意识形态危机”,可以想象到,曾经的评论员们一定曾捂着嘴惊呼普列汉诺夫惊人的远见,因为普列汉诺夫这篇遗嘱里不仅列出了布尔什维克政权将面临的四个危机,甚至连布尔什维克面对危机的应对方法也做出了“惊人”的预言,用与社会革命党人决裂、解散立宪会议、实行专政(按奴仆的说法是阶级恐怖)的方式解决粮食危机;用发动全面内战的方法解决,发动工人剥夺农民(因为不能与死人对话,不然我很想问问,你指的农民是富农?中农?还是下中农?,),“列宁一贯谈论的工人阶级和农民的联盟是不可能结成的”原文作者不无得意地得出这个结论。至于“政治经济危机”的解决办法,原文作者与其说在预言,不如说是在指责布尔什维克的做法,说他们会通过土地国有化和“消灭最优秀的一部分农民--那些会劳动、愿意劳动的农民”,好一个会劳动、愿意劳动的农民!按照这个说法,地主和富农是会劳动、愿意劳动的农民,资本家应当是最勤劳又节俭的工人,旧军阀是勇敢和忠诚的士兵,君主是什么?君主应当是神赐的、天生的统治者。我为原作者鼓掌,这一新颖的提法真的真的太妙了。
至于“意识形态危机”,布尔什维克没能成功解决这个问题,我想以后我们有必要花大篇幅讨论,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
引文中提到的对布尔什维克解决危机方式的指责,就实质来讲不值一驳,但为了避免被冠以逃避之名,也为了方面心存疑虑的、对无产阶级事业报以同情态度的读者了解事实。我在这里做简单的说明。原文作者的第一个错误在于把一次大战前后发生在俄国的饥荒归咎于布尔什维克,众所周知,各帝国主义国家实际的统治者为了瓜分殖民地掠夺弱小民族发动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使外国和本国的工农卷入无止尽的战争,而俄国因为战争失利,不得不对外结成联盟,对内加紧剥削,用于讨好盟友和维持战争,饥荒早在1917年以前就在全世界范围内普遍地发生了,这难道不是每一个认真了解过历史的读者都清楚的事实吗? 十月革命以后,帝国主义国家仇视新生的苏维埃政权、畏惧布尔什维克,于是暂时抛开资本主义的内部矛盾,与俄国国内失去了甜蜜蜜天堂的贵族、僧侣、旧军阀以及资本家结成联盟,以经济封锁、干涉战争的方式围剿苏维埃政权,进一步加深了为了牟取极少部分人经济利益而把无数工农拖入战争的地主——资本家集团所造成的饥荒,事后倒打一耙,指责布尔什维克造成了饥荒,这不是很可笑吗?
原文作者的第二个错误,在于把布尔什维克与代表富农利益的社会革命党人决裂,驱散被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把持的立宪会议、没收地主富农土地,镇压反抗的富农军队这一系列行动蔑之为“阶级恐怖”、“发动国内战争”。确实,如果贫苦农民如果想要获取土地,应该依靠人数的优势在议会中以民主投票的方式压服现土地占有者(也就是“最优秀的一部分农民--那些会劳动、愿意劳动的农民|”),让他们自愿交出土地;工人若想占有生产资料,也应该利用人数的优势在议会里投票,让资本家自愿交出生产资料,多么美好的蠢人议论。国内战争是失去了土地、资产而心有不甘的富农、资本家发动的,而获得解放的工农联合保卫胜利果实,镇压反动势力的军事行动被称之为“阶级恐怖”?用“民主”投票的方式让剥削者交出既得利益,并放弃自己的经济优势和军事优势不进行防抗,只有思想混乱,一厢情愿的议会迷才能想到这种方法。
原文作者的最大错误,在于强调工人和农民在经济利益上的冲突,并出于别有用心的目的,得出“工人阶级和农民的联盟是不可能结成的”这一让资产阶级拍手称快的结论。无论是俄国还是我国历史,都证明了工人阶级与贫苦农民结成联盟的尝试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必要的。贫苦工人集中在工厂里受着资本家和“工人贵族”的压迫,贫下中农在广阔的土地上受着地主和富农的压迫,因为彼此间缺乏联系,容易被与自己联系较多,生活习惯与自身接近的本阶级上层利用和愚弄。但如果贫苦工农有了觉悟,了解到自己事实上受剥削的事实,联合起来反对资本家和地主联盟并组成自己的联盟,不也是我国历史上确切发生过并最终胜利了的事实吗?
值得一提的是,原文作者不止一次陷入到自我矛盾和逻辑难以自洽的漩涡,在“遗嘱”第五节-布尔什维克能保持政权多久中,便不得不作出以下这一宝贵自供“顺便提一下,只要国内战争爆发,相当大的一部分农民将站在布尔什维克一边战斗。俄国庄稼汉尽管目不识丁,却十分清楚,一旦列宁输了,土地就得退回给原先的所有者。”看来,我们的矛盾先生是在故作糊涂。
细心的读者应该发现,我使用了“原文作者”这个说法,因为我不能笃定普汉诺列夫能够作为这篇拙劣的“申讨书”的作者。 就通篇主旨来讲,与其把这篇申讨书称做“遗嘱”,不如称之为“反对布尔什维克”或者“无产阶级专政必将失败”。 普列汉诺夫毕竟是个“曾经的马克思主义者”,我实在难以想象经历了数十年革命生涯的他,在最后时刻会写出这种既无马克思主义又不带丝毫辩证法痕迹的劣文。虽然原文作者反复提到自己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
矛盾先生弄不清什么是阶级
凡是对马克思的著作较为了解的读者,应该很清楚,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是唯物主义辩证法,而其“革命锋芒”(列宁语)则是无产阶级专政,我们这位以普汉诺列夫名义写作的矛盾先生,却在字里行间暴露出不懂阶级斗争、甚至不懂何为阶级的糊涂观念。
在“遗嘱”的第二节-于马克思主义和资本主义中,矛盾先生便把自己的真实用意暴露出来,“我认为,马克思所理解的无产阶级专政无论现在还是未来,永远不能实现”做出这一结论后,矛盾先生接着写道“隨着高效能的复杂的电动新机器的使用以及随之而来的其他科学成就的运用,社会的阶级结构将变得对无产阶级不利,而且无产阶级本身也将变成另一个样子。那个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无产阶级的人数开始减少,而知识分子就其人数和在生产过程中的作用而言将跃居首位。”请读者注意,这位言论中时刻闪现出前瞻性的“普列汉诺夫”告诉我们,那个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无产阶级的人数正在减少,而知识分子......将跃居首要地位。
原来事实是这个样子,无产阶级之所以是最先进的阶级、最战斗的阶级、注定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阶级,不是因为他们未占有生产资料,受有产者的剥削,而是因为他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换句话说,一个拥有了充足食物、储蓄、以至住房和汽车的以出卖自己劳动力为生的工人,他便不再是无产阶级,而成为了资产阶级。难道在数百年来投入革命斗争中作出自我献身的先烈们,没有失去自己的土地、财产、自由乃至生命吗?
更使人疑惑的是,取代(我们先假设这种取代真的能实现)无产阶级的不是某个新生的阶级,而是一个早已存在的、组成结构复杂的群体“知识分子”,多妙的理论。矛盾先生似乎想告诉我们一个人有了知识,或者掌握了某种关于复杂电动新机器的使用技术,他是否占有生产资料便不再重要,他既不是资产阶级也不是无产阶级,而是一个新的重要的群体的成员——知识分子。只要能把水搅浑,事实是无关紧要的。
显而易见的是,一个出生富商家庭,从出生到死亡不需要自己动手穿衣服的人,可能成为知识分子;一个出生贫困家庭,在求学生涯中需要不断工作以得到生活费、学费,成年后需要不间断出卖自己劳动力维持自己生活的农家子,也能被称为知识分子,现在我们得到结论却是:虽然两人在家庭条件、生活习惯、个人追求上可能截然不同,一旦他们同为知识分子,矛盾就解决了,问题也消除了。我不能清楚联系在他们间的神秘纽带是什么,或许是矛盾先生提到的“道德、公正、人道、文化、法”。
矛盾先生想要的理想前景
为了拥抱“在此后资本主义可能自己会缓慢地、毫无痛苦地死亡”(见“遗嘱”第二节-于马克思主义和资本主义)这一美好前景,我们的矛盾先生不惜睁着眼睛说瞎话,去重复早已遭到破产的理论家考茨基的陈词滥调。说什么“当代的资本家早就明白。同吃饱肚子、心满意足的工人打交道比同忍饥挨饿、怒气冲冲的工人打交道要来得有利得多”。把数百年工农阶级付出了鲜血和生命得来的境遇改善归功于资本家道义方面的施舍,并刻意忽略了曾经存在世界的社会主义强国苏联对占有生产资料的统治者的震慑作用——统治者们担心自己如果过于苛刻,国内的工农会转向布尔什维克。现在劳动者们享受的八小时工作制,难道不是1886年5月1日芝加哥的工人们通过斗争得到的吗?出于道义和良心,资本家不会给予工人任何好处,只有对工人斗争的恐惧和害怕失去自身优越生活的担忧,才会使资本家作出让步,改善劳动者的生活条件,这一真理已经在无数次的历史事件中得到过证明。
无须多言了,矛盾先生反复强调、怀着善良愿望期待的没有恐怖镇压、没有阶级斗争,只有浑身散发着道德、公正、人道气息的知识分子组成的靠民主投票和少数服从多数决定国家事物的“理想国”从未存在也不可能存在。因为占有生产资料并实际决定国家事物的有产者只能是少数,他们的经济地位和思想基础不允许哪怕是施舍性质地将授予被统治者——哪怕是其最恭顺的奴才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也不例外。矛盾先生使劲浑身解数把水搅浑,却依然重复着伯恩斯坦和考茨基的远古童话,而这些童话故事,工人们早就听够了!
本文作者记:这篇评述写于2020年4月16日。属于资本攻击布尔什维克和列宁不那么密集的时期。 不过我想,当具体形势迫使资本家不得不重新发动对马列主义的新一轮攻势时,这篇所谓的“普列汉诺夫政治遗嘱”一定会被他们从故纸堆里翻出,做为其险恶的武器。如果真有那一天,希望我写就的这篇评述届时能做为一个暗处的幽灵和锥子,狠狠地扎向资本家及其奴隶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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