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一位简友说她的朋友离婚了,原因是她认为她的男人傻,这让我心里隐隐作痛,什么是聪明呢?人实在就是傻吗?会挣钱就不傻吗?不敢苟同,我以为,我是很珍惜那些实在人,那些“傻子”。
刚来包头的时候,租了一间二楼的房间,里面密密麻麻楼上楼下住了十几户,和我南房一排的第一户人家,他们从乌蒙来的,我在最里面,他是第一家。住了一段时间,我和住户不怎么来往,可第一户人家那个男人实在,又很有修养,我便与他熟识起来。闲的时候,如阴天:下雪、下雨的天气,他不出工,我也正好没去,俩人便坐下来你东我西地闲谈。他叫三米,他十八岁的时候,在杭州上班,单位在内蒙地区招工,他和几个小伙伴去了那里,一年以后,他的纺织技术好,第二年当了班长,每年挣钱不少,他的钱大多邮到家里,家里宽松了许多。第二年,有本村的人看着他们家有钱了,知道是小伙子挣的,便你走他来地提亲,起初三米不同意,想在杭州找一个。春节过年的时候,亲戚带着一位姑娘给他看,姑娘嘴甜,家长里短的就和三米谈熟了,那时候三米腼腆,有这么好的姑娘主动找他,这安排,那安排的,不会拖他后腿等等,说如果他条件好,她也可以和他一起出去打工,三米架不住女孩子长的好看,又知性,便很快就答应了。那年夏天,俩人结了婚,女方没要彩礼,乐得父母亲赶快办,哪有这么好的好事儿啊!
没多久媳妇儿怀孕了,很快生了个女儿,女人便缠着他,让他回家,说她没人照顾,本来,三米在杭州有一位可心的女子,怎耐人家己生孩子了,矛盾了很久,在一封信,一封电报的催促下,放弃原来的工作,回乡自己开起了缝纫铺。开始还行,后来慢慢生意冷淡,自己便放弃不干,居家往包头打工了。
没几年二女儿也出生,三米干起了零活,站个桥头啥的,搬砖、扛水泥,只有你想不起的工种,没有三米没干过的。有一天,我俩闲聊,我看着他又厚又生满双茧的大手,心里有无数的酸痛。
后来,他的女人学会了打麻将,十打九输,每天还挺积极。三米出去做工走个三、五天,那女人便把不三不四的男人带回他家,又喝酒,又吃肉好不畅快,可苦了三米的人!
三米挣了钱如数给了她,半个月工资对她来说,就是三、伍天的工夫,因为嫌三米挣的少,俩口没少吵架,甚至打架。
有一天我没走,听见俩人又开打了,那女人也不怵,拿起什么往三米身上搁。打了好一阵子,临居们各忙各的,装着听不见,看不见,谁也没人理。我心想去拉拉吧,不要有个好歹,我便回去,那女人脱光了身子,躺在地下耍泼,我给她披上衣服,把三米拉回我家,三米无耐地流下辛酸的泪,那无奈,那眼神,让我常常想起。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就像五十岁的老头,女人却每天抹的像妖精,人生不过区区几十年,竞然是这般光景!我安慰了他,他好久才平息下来,长长地吁了口气,点燃我给的烟,木然地吸着,吸着……
后来,我搬出了那里,以后便很少再回去了。大约还是六年前,因为与旁边学校里有点事,办完后,我专程去看了看,问问三米还在那里不,推门进去,他的那俩女儿都长大了,但模样还是能认得的,我问问情况,问她们的爸爸还打零工吗?他的大女儿脑子有点问题,说给我,他爸爸三年前己死了!我愕然。我问怎么死的?她说得病死的。我沉默了许久,再也说不出什么。在楼下遇见以前的大娘,大娘一伍一拾给我告诉,三米病了,没人给看,躺了一个月,女人每天打麻将不回家,后来死了。
我心好痛,那是一个聪明的善良人,竞然是如此结果!让人唏嘘,唉真是人生无常啊!
我常常想,要善待善良人,让世间的恶少一点,所以请你们善待那些“实在人”!
2020.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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