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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9个月的经历
幸福的人都沉默。因为幸福从不比较,若与人相比,只会觉得自己处境悲凉。
打着散工的墨仓北,每天悠闲地活着。有时是清晨帮助博物馆搬动东西,或者中午在太阳底下穿着厚厚的玩偶外套做销售,也许是晚上帮几家酒吧运送酒水,甚至半夜里帮奇怪的人搬家。需要一点力气和热情的工作总是不难找。
而一张床对他来说更是轻而易举,他可以对自己享受的地方挑挑拣拣。一座摩天大楼的最高层天台,可以远眺其他所有高楼,以及空中飞行的各种飞行器。超市里样板房中高级舒适的大床,只是卫生间距离地比较远。健身馆里面有舒适的更衣室,高尔夫球场的会员俱乐部,每个房间都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有谁来过。
他还喜欢上喝酒。这在他以前的工作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要驾驶各种机械,一滴酒都不能沾。现在他可以无所顾忌。
偶尔有些他服务的人家,或者是店里的老板,想请他做长工,或者想跟他多聊几句。他可以和他们聊天,谈论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仍然会拒绝与这些人保持长久的关系。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甚至是在漫无目的的流浪。
诺泽尔一直在观察他这种自由散漫的生活,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快乐和满足。这让诺泽尔感到很好奇。从科学家精神的角度讲,他现在应该是更加疯狂地研究,甚至做成一个更具实践意义的系统才对。
可是,回来这么长时间,他甚至都没有给自己找一间可以用的实验室。更不用说,有任何的技术散播的行为了。所以,诺泽尔根本不急着将他请回9号仓库。
这天傍晚,诺泽尔悄悄地跟在了墨仓北后面。墨仓北一只手拎着一罐酒,一只手抱着一包食物,看样子一边走一边进行着晚餐,然后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休息。
诺泽尔走向他,“你难道不想对人讲一讲你这九个月的经历吗?”
墨仓北瞟了一眼他,“九个月的经历,你让我在这条长椅上跟你讲多久?恐怕这条椅子都要被我坐穿了。”
“好吧,那我请你去一间舒适的酒吧坐坐,我们可以在沙发上,饮酒,休息。你可以尽可能的告诉我。”墨仓北有些不情愿,但想想可以混几个小时的沙发也不错。
光线柔和的酒吧,人不多,各自清净地饮酒。两人在靠墙一个温暖的圆环沙发里坐下,诺泽尔请人送来了几瓶酒,墨仓北注意到酒的色彩有很多种,照明灯具以及玻璃酒具上折射出来的光线,也很迷人。
墨仓北自己饮了两三杯。他享受着酒精兴奋的刺激,压抑回忆过去带来的痛苦,慢慢释放。
“当你进行平行世界穿行的时候。第一,你要注意脚下有没有路。第二,不要妄想能轻易找到第二个你,以及你曾经认识的人。第三,这个世界跟你原来的世界,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向下发展。你对这里完全陌生,所以你极有可能在这里发生危险,甚至死亡。”
墨仓北先给了他三条警告,显示他经曾经历过很多教训。说一句喝一口,滋滋有味。
那个科学家墨仓北具体穿越了几次,他也不太记得,五次还是六次,但是他们相遇时,肯定是最后一次。
科学家墨仓北找到了他,他也很惊喜。两个人在农场的草地上盘膝而坐。穿着精致的衬衣和夹克的科学家科学家墨仓北,向另一个穿着单薄的衬衣,戴着手套的农夫墨仓北,讲述科学离奇的故事。
从下午的暖阳,一直到傍晚的夕阳,科学家墨仓北讲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讲了自己前面所有的经历。在瑞士高原上疯狂奔跑,在德国郊外一条笔直的公路上散步,在非洲森林里面寻找神秘水果,在中国幽静的荒山里寻找村落,在澳洲的工厂边追逐兔子……
科学家墨仓北从很远的地方向他的农场走过来。他说既然自己来到了平时的世界,无论如何要见到世界中另一个自己是什么样。他在出发前就已经做了这样的准备。他在平行观察镜中早已经看到了农夫墨仓北。他了解他的很多情况,包括一个人照顾着这个农场,他认为这个人是唯一可以接触的,并且可以谈心的。
农夫墨仓北虽然几乎不相信这样惊喜的世界,但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足以给他带来乐趣。他邀请他在自己的木屋里吃晚饭。科学家墨仓北显得谨慎,吃饭规规矩矩很斯文。而农夫墨仓北就习惯了大口吃饭,大声讲话,粗鲁地享受着自己的自由自在。
科学家墨仓北讲了自己下一步即将返回到现实世界,最好在这里再等待两天,然后步行前往最后一个穿越地点,那里是一处湖泊。
农夫墨仓北也很高兴。白天有人陪他一起干活,看着那个人笨拙地使用机械,对每一种植物都充满了喜欢的感觉,更喜欢这个小木屋,建在这片草原的高处,孤立而自由。
“然后到了时间,我就顺利地回来了。农夫墨仓北仍然在种着他的农场,享受他的田园生活。”
“那么穿行时的感觉是什么?是窒息还是清爽还是黑暗呢?”诺泽尔很关心这一点,似乎想从故事的起点再来一遍。
“这个嘛,不管我怎么形容,你可能都体会不到,所以呢我只能简单地告诉你,那几乎是一种——没有感觉的感觉。激发器启动,世界之间的晶壁就会变成极其透明的膜,只要直接穿透就可以了,几乎不需要花什么时间,就只是一层膜而已。”他肯定地点点头。
“那么几个世界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呢?是人种不同还是环境不同了?”
“啊?我......没有时间进行很多......的观察。按照我的数据地图及时赶到穿越点,在这一路上所遇到的人与事都是有限的,有时非常的蛮荒凉,一整个路上我都见不到一个人。这也是我寻找的地点要求,所以是不是住着像外星人一样的人,我都不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看起来非常的有意思......那么你所经过的路上,物质环境是不是一样?比如空气?”
“哦,这一点是当然的!哈哈......根据时间选择,它们是从......呃......叫做......同一个时间点......分离出去的平行世界,还没有独立发展很久,所以基本上相似性是很高的,不用再考虑这么多的差异。”
墨仓北的眼神语调都是不容置疑的,说得非常肯定,可他粗野地猛喝了几杯酒,然后大声地笑起来。
因为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提到,科学家墨仓北曾经跟他商量两个人是不是可以对调?甚至还留下那个备用激发器和凝固型滴剂在他家里藏着,他是不会露出马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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