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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在古诗词里的童年

流放在古诗词里的童年

作者: 暗香屋 | 来源:发表于2017-03-15 16:33 被阅读223次

             

    流放在古诗词里的童年

                       文  |暗香清影        

    几乎一夜之间,才貌双全的00后武亦姝就红透了网络。说起她,最搏眼球的还数她在《中国诗词大会》上从容自若、对答如流的儒雅表现,仿佛一个从唐诗宋词里穿越而来的典雅女子,浑身都散发着传统文化的迷人魅力。        

    其实,我小时候也算是在“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的诗词文化浸染中歪歪扭扭成长起来的,因此常常有种沉在古诗里出不来的错觉。          

    那时,每季夏夜的傍晚,鸣蝉还在声嘶力竭地呐喊,父亲就带只凳子坐在阴凉的柳树下,吹一曲笛子版李清照的《月满西楼》,我们姐妹几个就听得如痴如醉。虽然没听懂旋律,但朦胧夜色中,想象信马由缰,词里那种新婚恋人分离两地的闲愁相思,感受得真真切切。我仿佛看见一个衣带飘飘的女子,斜倚栏杆,正望月叹息,满怀惆怅……父亲看我们听得有些痴呆,就指指天空说:“云中谁寄锦书来?”就会有一个小傻瓜抢答:“我!”大伙就笑成一团。

    父亲教我们古诗词,全在轻松自在的娱乐和生活中,因而,玩玩乐乐当中,传统文化的魅力就深深俘获了我。        

    十年前搬家的时候,旧宅卧室墙壁上,还贴着二叔亲笔书写的回文诗和四个条幅的“唐太宗问许敬宗曰”。父亲舍不得丢掉,我们姐妹几个就连同孩童时涂鸦的“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及斑驳的墙面一起“搬”至新居。这里面有太多太多的童年趣味。      

    记忆斑驳、晕染,那首藏头诗里,只剩下一句“刘伶大醉卧土坑”,回文诗里只记得文慧君,但它们都已融化成食物和养料,滋养着我的精神大树。每每听到谁人酒驾、醉驾,就想起嗜酒丧命的刘伶;听到现代版的弃妇怨妇,就想到愤怒声讨丈夫的文慧君。时代早已远去,文化却传承不息。        

    父亲喜欢古典诗词,逢年过节,餐桌文化必不可少。除夕的福饺里,谁吃到“钢蹦”就须吟一句与吃有关的诗句。大家往往都吃得小心翼翼,不是惧怕,而是欢喜。一句出口,就有他人接下去,吃饭就成了真正的游戏,快乐也因此层出不穷。斟酒的时候,父亲先来一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姐姐就来一句:“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妹妹再赋一句:“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这句总算与酒与吃都有关系,一家人才秉箸开吃。        

    父亲那诗的游戏一直弥漫在整个童年。无论是吃饭还是玩泥巴的时候,有古诗词的陪伴,我从来都没觉得孤寂无聊过。        

    父亲也喜欢《论语》、《庄子》,他说,前者适合修身,后者适合养性。现代人心浮躁,需要传统的伦理学灭灭火;现代人又缺乏精神的练兵场,需要道家的洒脱自由解解压。各个朝代,不同土壤生长出来的文化,各具有不同的营养和滋味,广泛涉猎,精神的大树才能茁壮生长。          

    对传统文化的热爱,成了一种家风,一种亲情之间的传承。        

    虽然我最终没有成长为武亦姝一类的诗词大咖,但让我骄傲的是我依然深深爱着古典文化,它渗透在我的每一滴血液里,流淌在我温热的胸腔里。如说它给了我什么?那就是我有一颗纯净而朴实的心,心里永远停驻着一个风景旖旎的江南,一个长河落日的大漠,一段“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的情愫,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送婵娟”的祝福。        

    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热爱它,就将它藏在心里,流淌在血液里,生命不息,求索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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