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课 第一课

作者: 张甘木 | 来源:发表于2017-10-12 19:39 被阅读99次

    小镇的电视上在审判一个著名的政治犯,小哈历也在同一天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堂政治课,教授他的是年长的、六十多岁的威尔克先生,这位先生饱经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政治事件和运动,他对小哈历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告诉你所有的这些,不是让你去走近政治,而是为了让你远离它。就在这一刻,小哈历回想起了前几天他父亲第一次带他来拜访威尔克先生的那个早晨。

    威尔克先生年轻的时候是一位狂热的政治爱好者,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尤其对政治充满了希望,认为政治可以解决掉所有的问题,他家境富裕,但为了游学,他散尽家财,每当世界的哪个角落发生了政治事件,他都会以最快的时间赶过去,在事件的现场感受事件,他觉得自己这样现场感受得来的知识会是生动而鲜活的,直接而纯洁的,没有经过污染,自然拥有强大的力量。

    小哈历的父亲纽曼先生是一位富商,为了小哈历的成长,情愿从繁华的大都市移居到这小小的平静的镇子上,但更主要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威尔克先生住在这里,纽曼先生久闻威尔克先生的大名,对他的品德和渊博不死板的学识十分敬佩,早想请他做小哈历的私人教师,但是威尔克先生不愿离开他居住的小镇,他诚恳在给纽曼先生的回信里说,作为一个清贫的学者,他当然愿意挣这份优厚的待遇,他固然也不是隐居在这小镇上了,但他就是不愿意离开这小镇。

    纽曼先生亲深觉小哈历跟随威尔克先生成长远会比跟随他成长得到更多的裨益,所以他下定决心去移居到小镇上,而他遍布世界各地的生意他在哪都是可以处理的。

    移居到小镇上后,纽曼先生第一次前去拜访威尔克先生时说的第一句话是您虽然清贫,但您脑袋里的东西让您比我还富有。威尔克先生的客厅很大,但是布置的简单朴素,客厅中央放着一张不是很高的长方形实木桌子,桌子两边放着两张长绵沙发,四周墙壁都是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纽曼先生简单的估略了一下,这些书足够任何一个人读一辈子的了。

    小哈历的父亲不是为了让小哈历以后去成为一个有权势的人,而是为了让儿子跟随这位智者学到一些真正的知识,至于真正是为了什么,大概是为了让小哈历更好的去生活吧。因为他明白,小哈历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族,他是不会缺钱的,有这么多的钱,权势也当然很容易得到,但是,世界总还是有远比金钱和权势更重的东西,小哈历的父亲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但是他希望小哈历能够知道。小哈历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他不喜欢玩玩具,却喜欢听大人们聊天讲话。纽曼先生从来也没有想过让小哈历成为什么样的厉害人物,甚至都没有想过怎么培养他来继承自己的财产,他只希望小哈历能健快乐的成长,然后能成为一个能够辨明是非,能够帮助别人的人,这对他自己和小哈历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经过简短的寒暄,威尔克先生和纽曼先生落座,小哈历坐在纽曼先生的旁边,偷偷打量了一下威尔克先生,然后又看看自己的父亲,听他们开始谈话。

    纽曼先生说,哈历现在还小,他可能都不知道您讲的是什么,但是,在他长大后的未来的某一天,在他面临抉择的时候,他能突然想起您的某一句话来指导他的行为就足够了。

    威尔克先生笑了,他说,我们懂得再多,最终也是什么都不会改变。

    他们聊了没有多久,就说到了现在正在审判的那位政治犯,那位是威尔克先生密友的政治犯。说起了这位朋友,威尔克先生显得有些激动,这个被审判的著名的政治犯是威尔克先生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他同样也热爱政治,与威尔克先生不同的是,威尔克先生选择了满世界的跑去追寻有关政治的知识,而他选择的是坐在家里研究政治,威尔克先生只学习不参与,而他是又学习又参与,威尔克先生在很年轻的时候对他的这位朋友说过,玩蛇的人即使拔掉了蛇的牙齿也还是会被蛇咬,更何况政治这条蛇的牙齿你是拔不掉的。

    为了让威尔克先生的情绪平静下来,纽曼先生想把话题从那位政治犯的身上引开,他于是问,既然我们说到了政治,那么您觉得什么是政治呢?

    听到问题威尔克先生哑然一笑,他说,政治是什么?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政治。政治是表演人性的舞台,政治是人类自我保护和自我毁灭的手段?不不不,这个问题一两句话也许能说的清楚,也许千万句话也说不清楚,我想慎重起见,我只能在以后的谈话中一点一点的回答您了。

    纽曼先生微微欠身,略表歉意的说,大概是我问的过于唐突了,希望您不要介意。稍稍停疑了一下后,纽曼先生继续说,在您看来,和政治有关的一切好像都是非常负面的东西,政治有它许多积极的方面不是吗?

    威尔克先生点点头说,当然是的,然而政治只是工具,邪恶的乃是人类。政治只是一个工具一种手段,我只是对政治背后的人性表示失望。你不要忘记人类是从黑暗中走到光明中的,在那漫长的暗夜中人性告诉了我们该做些什么才能活下来才让我们活到了现在。

    纽曼先生没有说话,威尔克先生默默打开了客厅的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那个政治犯的审判画面。

    政治犯正在对审判长说,如果有一天轮到我审判你,我也不会怜悯你,我也会恶毒的希望你马上去死,甚至不惜栽赃诬陷。

    审判长使劲的敲敲法槌,但不以为意的说,你的同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政治犯说,不不,既然长出了獠牙,就注定要撕咬。

    我们不是彼此的同类,我们是彼此的猎物。不是吗?威尔克先生听到这句话后激动的说。

    电视上审判长又敲敲法槌说,你这样的态度可不容易得到法庭的宽容。

    要什么宽容,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符合人类的天性。政治犯扫视了一下法庭说。

    听到这里,纽曼先生说,可是我们总该理性一些。威尔克先生叹了口气说,光是你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理性有什么用,如果大家都是坏人,只有你一个人是好人有什么用,你只会被毁灭。

    纽曼先生也叹了口气说,看来有些事只能交给上帝去解决了。

    威尔克先生说,大概是吧,人类是因为绝望,所以才造出了上帝。或者是上帝绝望了,所以造出了人类。

    你要知道,这并不是一场公正公平的审判,虽然它是公开的。威尔克先生说。

    沉默了一会,威尔克先生说道,政治解决的问题远没有它制造的多。什么时候人类的生活中不存在了政治,什么时候就是人类的辉煌时代,但是恐怕政治的寿命会和人类的命运一样长久。并且,威尔克先生继续说,叫醒人类的从来不是上帝温和的谆谆教导,而是枪声炮声原子弹声。让人类变的平和顺从的也不是先贤的光辉思想,而是刀剑。

    人什么时候对自己以外的事物善罢甘休过呢?不要因为害怕而退缩,不要因为怜悯而犹豫,唯有当头断喝才能让你的同类惊醒。这就是他,我的这位朋友正在做的。这就是我和他的不同之处吧,我知道最终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没有行动,而他也知道最终不会有任何改变,但他想要去尝试一下,而这就是他得到的。威尔克先生指指电视里的政治犯,脸上有些难过。

    纽曼先生不免想到他有一次在酒吧喝酒时听到的一句话:法院是世界上最可笑的存在,一群有罪的人审判另一群有罪的人,真是滑稽。

    我见过太多的卑劣的人性,人就是这样,你问他千万次好,不如扇他两个耳光更能让他尊重你……暴力才是人类文明的基石……人类是这样的混乱无序,在思维行动上甚至不如蜜蜂和蚁群。威尔克先生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沉思着。

    您对人类的未来太悲观失望了。纽曼先生说。我对人类的当下也是悲观失望的。威尔克先生呆望着窗外的树木说。

    威尔克先生从没有说过,但他对自己的同类是不抱希望的。

    这时电视上的政治犯激烈的说道,请你们以后不要用说我有各种的卑劣的行径的方式来抹黑我,因为我现在就承认,你们说的那些低劣品格,行径我确实都有。我可以承认我是个人渣,畜生,败类,但我也同时承认你们并不比我好多少。

    看到法庭对政治犯的控诉,威尔克先生轻哼了一声说,在政治斗争中抹黑自己对手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那些所有人类历史上黑暗的时代现在都已经远去了吗?不,只是像幽灵一样隐藏了,它们迟早有一天还会在阳光下出现。祖先们的历史一路从血泊中走来,现在这血泊已经变成了汪洋大海。人类为什么会看不到魔鬼?大概因为是魔鬼害怕人类而躲起来了。

    威尔克先生又激动了起来,他看着小哈历不无忧伤的说,地球也许是一个美丽的星球,但从来不是一个美丽的世界。

    在有些人看来有些事不通过灭绝是解决不了的。威尔克先生望了一眼电视机说道,我们的同类中有些完全是豺狼虎豹,在平时的人皮下他们隐藏着自己的獠牙利爪,一旦有机会了他们立刻马上会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尖牙咬进自己同类的喉管,利爪会在同一时间刨出同类的内脏,也许会吃了他,也许只是为了杀死他。

    纽曼先生从电视上移开视线,喝了一口茶说道,对于改变这种状况,成功的教育才会有成效,失败的教育会让人的这些恶劣品行更加变本加厉,如虎添翼,但是,教育又何尝不是充满各种心机,使人失去他天然的状态,把人不知改造成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人要改造人呢?为什么人不能就那么天然的活着。

    人类是具有自我毁灭倾向的动物,稍不留意,他们就会拉响身上的导火索。威尔克先生也喝了一口茶说,你说人类是理性的吗?且不说人类一直是在战争搏斗中走过来的,但说各种大屠杀就发生了多少次?说到这点,我们一定要多修博物馆,纪念碑,多向人们宣传历史,让人们记住历史,但即使是这样,人们还是会忘记历史,只有每次经历了相同的历史灾难才会翻开历史书找找避开下次的经验和一些慰藉,但是不是每次伤疤好了以后又依然忘记这些历史教训了吗?

    每个人都有罪,不是宗教上的那种罪,是真正的罪。威尔克先生无力的说道。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罪?纽曼先生问。

    电视里的政治犯突然高声说着,监视,拷打,暗杀,这就是政治的美好世界。政治的实心是暴力,政治只是暴力的外衣。世界上没有政治家,只有政客。历史上就没有哪个政权是真正为了穷人的。如果每个人都上了大学,而且还是从名牌大学毕业了,那们试问谁去端盘子?谁去扫大街?谁去通下水道?你吗?历史以来的政府和政客们就是手拿鞭子的牧羊人,鞭子可以驯服一切动物,当然包括人。

    威尔克先生听到这里笑了,他说,要知道老虎的彬彬有礼是皮鞭造就的。

    纽曼先生却说,看来还是不要触碰政治,政治是危险的。

    没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我们本来就每天都生活在危险之中。威尔克先生眼睛依然看着电视说。

    沉静了一会儿。

    人类是上帝的幻想。纽曼先生喃喃的说着。

    您说什么?威尔克先生掉过头看着纽曼先生说。

    我希望人类是上帝的幻想。纽曼先生回过神说道。

    看着电视里的政治犯纽曼先生又说,他这样牺牲自己为大众争取那些权利,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站出来为他呐喊呢?

    人啊,刚去掉奴隶的枷锁,就开始嚷叫着要女人了。人就是蹬鼻子上脸的动物。人是如此的贪婪,又是如此的自私,没有人为他说话当然并不奇怪,威尔克先生叹了口气说。

    政治离开暴力就成了儿童的过家家了。电视里的政治犯依旧激昂的说着,独裁者必须死,因为他们活着,世界就灭亡了。人类文明的未来将会像它的历史一样,开始于野蛮,也将结束于野蛮。

    政治就像一个不动声色的猎人,它默默的注视着你,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在它的枪下。威尔克先生理了理盖在大腿上的毯子说。

    嗯嗯,在这个猎人手中,笔和枪都是杀人的工具,枪更直接,但笔更强大。纽曼先生说道。

    你让哈历接触这些,不怕影响他未来吗?威尔克先生突然问。

    如果人类都没有了未来,那么小哈历的未来也就不重要了。纽曼先生说。

    电视里的政治犯声音又高了起来,他说,人唯一的弱点就是他可以被毁灭,如果他能像神一样永生不死,不能被摧毁,那么世间的一切不公平就都不会存在了……太阳不会因为有东西遮住了它而不去发光……如果真的有上帝,有末日审判,那就让这一切都赶快来吧,我固然有罪,但有些人的罪恶在这世间已经装不下了。

    审判官问政治犯为什么要在人群中呼吁、传播自由思想,政治犯说,人追求自由就如同狗会吠叫,猫要抓老鼠,羊会吃草一样,这是人的天性。

    如果你都不能活下去,你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法官问政治犯。

    如果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那我为什么要活下去。政治犯回答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但我知道为什么而死。

    看到这里,威尔克先生眼睛里闪出了泪光,他说,我去见他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活下去,不顾一切的活下去,只有这样才有希望改变。

    然后威尔克先生谈起了他去探望这位政治犯朋友时的情景。

    那时威尔克先生申请去看望他的那个政治犯朋友,当局允许了,当威尔克先生一个通过幽长而黑暗监狱过道后,在一个单人会客室里看到了他们朋友,按照规定,他们说话时必须有一个警察在场,以防止他们暗地里做一些有害国家利益的事。

    警察一动不动的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眼睛望着别处,但他们知道他的目光完全死死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威尔克先生说,我看到他的状况还算不错,但是显然过的并不是很舒服,脸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很好,我对他说:

    你奉献了你自己,但是外面的人好像并没有多在意你是怎么样想的,他们想的更多的是下班后吃什么或者星期天去看什么电影,甚至都不知道有一个人在为他们呐喊。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当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他开口说:

    我知道你不是说客,你也知道没有人能说服我,我做这些是为了他们,也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自己,你就当我是那个相信树会说话的疯子吧。

    我久久的望着他,然后说,你难道不害怕吗?

    他说,许多人都问我,你做这些难道不害怕吗?怕,当然害怕,怕的要死,但就是因为怕的要死所以才一定要去做,去改变,为的是让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我不知道这些想法说出来和行动后来危不危险,但我都如实的说了去做了,我想探探这个世界的底线。

    威尔克先生顿了一下说,然后我对他说我们只能改变一部分人,不可能改变所有的人,人们只是相互改变,我们劝一些人去和平善良,但他们的心里就是充满了暴力,一有机会,他们还是会拿起刀枪扑向自己的同类的。暴力是一种甚至比上帝还要强大的力量,它几乎可以改变一切。

    他对我说,哪怕你把你的心都掏出来我都不会相信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以你必须用行动来表明自己。如果你看到罪恶而无所作为,那么你和那些作恶者一样,你的罪恶整个地狱都装不下。你们这些理论家们总是这样,通过演说和写作把人呼吁起来行动,自己却坐享其成。

    威尔克先生说,我当时有些窘迫,就说,革命浪漫主义精神一般饿三天就没了。

    这就是你这么多年来研究政治的收获吗?连真话都不敢说?威尔克先生的朋友反讥他说。

    是啊,你多纯洁,纯洁的让天使都感到羞愧,你既是这么的纯洁,又怎么会感到羞愧呢?

    我们都是猪,狗,畜生,动物,只有你才是高高在上比神都纯净的人。威尔克先生说他恼羞成怒的回击了他。

    你没有玷污了真理和人类的良知,你只是玷污了你自己。政治犯朋友只是淡淡的回答说。

    威尔克先生说他当时真的有些生气了,就对他说,我拥有人类一切的劣性,我甚至承认我有时候就是禽兽,但难道你就不是吗?你哪来的资格指责别人,即使你的无耻让你什么话都敢说,但是你在心里应该深深的明白你根本不配说这些话。

    世界上有好人,有完美的人,而且一定是你。道德家都应该钉在十字架上。政治犯朋友回答他说。

    我知道他是在讽刺我。威尔克先生说。

    政治犯朋友对他说,如果你都不关心你的同类,你以为你的同类会关心你吗?

    我不是不关心他们,我只是觉得比起用热情唤醒他们的冷漠,远不如用冷漠唤醒他们的热情。威尔克先生当时这样回答了他。

    您当时为什么要和他吵架呢?纽曼先生问。

    不知道,也许他是为了保护我,好让他们以为我和他不是一类的。

    威尔克先生继续说道,然后他的政治犯朋友谈起了监狱里的拷问,那样的罪行整个人类看到都会颤抖,但所幸的是那一切都发生在阴暗的拷问室里面,因而保护了人类脆弱的心脏。世界上有太多的事你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让你一辈子都疯掉。所以恶人做坏事不让你看到其实是出于善良的人道主义,来保护你脆弱的心灵。真正可怕的惩罚绝对不是死亡,而是让你生不如死。酷刑的恐怖之处正在于此。所有的这些刑罚你也许能坚持的了一分钟,十分钟,但是你绝对坚持不了一辈子,因为即使你肉体坚持能活那么长,但你的精神一定早疯了。

    我年轻的时候在俄罗斯一个省城举办的笔会上大讲特讲各国政治现状,然后一位头发花白的俄罗斯老作家对我说,你敢这么毫无顾忌的讨论政治,你一定是没有当过政治犯。这位老作家的的信条是记者的报道只有日期是真的,所以我对他印象很深刻。不是他非得要对记者有这么深的偏见,而是记者本身就是一个以说谎话为工作的职业。

    嗯嗯,纽曼先生说,我也曾经和一个劳改营的看守聊过天,他对我说,从我们劳改营出来的囚犯都会是模范居民,我们把他们的下下辈子都改造了。

    这个世界只是漂浮在火山岩浆上的小岛,上面的一切美好都是短暂的。世界上有数十亿的人口,但这个星球确实是一片荒原。威尔克先生不无绝望的说。

    这时电视上政治犯正在做最后称述,你可以宣判一个人有罪,但不代表这个人真的有罪。今天你拿着刀子在杀别人,别人拿着刀子杀你也只是时间问题。作恶的人,别说你不害怕,只是还没到你害怕的时候。

    不知不觉纽曼先生和威尔克先生聊了整整一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威尔克先生有些疲惫,于是纽曼先生起身告辞,威尔克先生让他们留下来共进晚餐,纽曼先生说,今天已经打扰您够多了,您在用餐的时候休息一下,然后早点休息吧,我和哈历会改天再来拜访您的。

    威尔克先生没有再说什么,他起身将小哈历父子送至门厅,纽曼先生向威尔克先生点头告别致意,小哈历也鞠躬告别,威尔克先生欠身回礼,小哈历父子上车离去了,威尔克先生也关上了门。

    今天这所有的一切对话都在小哈历的心中种下了什么样的种子?不知道,但愿是一些好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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