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by萧强
一
眼下正下着漂泊大雨,杜三娘依在门边上望着门前的稻田,捂着嘴支支吾吾地啜泣,充斥着血丝的眼睛,打转着泪花,泪珠不禁从她她布满皱纹的脸颊滚落下来。
大雨已持续下了一个月,没玩没了似的,眼看就要秋收,半黄的稻穗却泡在水中。即便三娘已经掘好了泄洪沟也无济于事,好几次冒雨去查看也是无辙而返。
米缸里的米已所剩不多,再这样下去,全家三口人,估计是撑不了一个月了。三娘心里犯咕着。
虽说天气也有晴过,大伙都以为会就此好起来,老天却像淘气的孩子说下就下。
二
老伴去的早。三年前,儿子儿媳外出务工就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是死是活。
三娘这些年独立抚养一对孙子,靠政府每月的低保和种一些田地维持生计,可面对患病孙女的医药费不过是杯水车薪。
孙女咏甜四年前出生就被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需终生服药。那段时间,三娘、她父母便常以泪洗面,抱怨上天不公,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也舍不得抛弃。
孙子得宝今年六岁,长得一副好脸蛋,可惜在他二岁时被突发的肠胃炎导致的持续高烧损伤了智力。落得弱智,现在还尿裤子,嘴里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三
三娘消瘦,头发斑白,身体还算康健。
出门劳作时不放心常带上孙子俩,咏甜懂事,经常会帮奶奶干些轻活。可三娘总不让,怕累着她。这孩子生来底子差,再累到可就不得了。三娘常说。
如今,由于米已不多,且菜都烂在地里。这段时间,一家三口都是就着咸菜喝稀粥。即便如此,每人每顿也只能喝一碗。得宝胃口大,常吵着闹着说饿,三娘便只喝半碗,还掺水喝。另半碗留给德宝。咏甜见状喝了几口推着碗忙道:“奶奶,我饱了,留给你喝。”
“奶奶不饿,你喝,乖!”三娘哽咽着说。
没说完,咏甜便进屋关上门睡觉了。
三娘拭去得宝额头豆大的汗水又是一大口叹气:“得宝,慢点喝,小心噎着。”
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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