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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用“不”字造句 我只会写出来“绝不,绝不!绝不!!”

让我用“不”字造句 我只会写出来“绝不,绝不!绝不!!”

作者: VIP店长 | 来源:发表于2017-10-29 18:24 被阅读5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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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不肯媚俗的心》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对于中国摇滚乐来说是一个火红的时代,那把永不熄灭的“中国火”烧红了整片中华大地,以其极具生命力的方式呼唤着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的那份赤诚。

    出生于1998年的我,并没有赶上那个火红的时代,无法亲身体会当年的摇滚盛况。我并不是一名狂热的摇滚爱好者,对于摇滚乐也是一知半解,于我而言,摇滚乐更像是一种接近自我的方式,它引领着我体验自我、感知真我。

    1986年,崔健在工体的那声“一无所有”宣告了中国摇滚乐的诞生。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大量的摇滚乐队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黑豹、唐朝、指南针、呼吸、眼镜蛇、轮回等,中国摇滚乐开启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1994年在香港红磡举行的“中国摇滚乐势力”演唱会上演了中国摇滚史上最激情的一幕,在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演出里,现场观众无不为之疯狂。魔岩三杰,唐朝乐队,摇滚了香港乐坛。

    张楚,窦唯,何勇,三个特点鲜明的人,被媒体习惯的称呼为“魔岩三杰”。

    对于张楚,我有很多话想说。人不会凭空的对另一个人产生好感,一定是有什么共性,我相信,每个人都能在张楚的歌词中看到自己。

    张楚的童年是具有一定传奇色彩的,1968年,他出生在湖南浏阳,在外公外婆的悉心照料下,他的童年生活显得很安逸,用他的话说,那是一种田园生活的感觉,以至于后来有一年他来到故地拍摄,感慨道:“当时我就不想走了,想租个房子住在那儿。以后工作有些积蓄后,会去那里住。那是横断山脉地区,景色非常美,四季的感觉也非常强烈。”

    八岁那年,他跟随父母来到陕西,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十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了一次。

    回忆起这段出走的经历,张楚说:“我某些部分可能比较早熟,喜欢尝试一些这个社会暂时还没有的、新的东西,做一些别人没有教过的事情。打个比方,一个大家庭里,总有某个孩子受到更多溺爱,而另一个孩子会更勇敢一点。我现在希望自己是后者。”

    1985年,张楚17岁,那年他考入了陕西机械学院(西安理工大学)的土木工程系,读了两年的大学,19岁的张楚选择了辍学。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十岁的他,“某些部分可能比较早熟,喜欢尝试一些这个社会暂时还没有的、新的东西,做一些别人没有教过的事情”

    1988年,辍学的张楚,只身一人来到北京,在这里组建了他人生的第一支乐队——毒剌乐队,自此开始了他的音乐创作。

    张楚凭借着早期的《西出阳关》和《bpmf》,在高校内有了一定的知名度,那时的北大有着“养贤”的传统,张楚就寄住在北大,很多人都来找他交流,切磋琴技。据说还有老艺术家夜里给他送鸡蛋吃。

    “我读不出方向,读不出阳光,读不出最后是否一定是死亡”

    西出阳关

    张楚

    我坐在土地上 我看着老树上 树已经老得没有模样

    我走在古道上 古道很凄凉 没有人来 也没有人往

    我不能回头望 城市的灯光 一个人走虽然太慌张

    我不能回头望 城市的灯光 一个人走虽然太慌张

    我站在戈壁上 戈壁很宽广 现在没有水 有过去的河床

    我爬到边墙上 边墙还很长 有人把画 刻在石头上

    我读不出方向 读不出时光 读不出最后是否一定是死亡

    我读不出方向 读不出时光 读不出最后是否一定是死亡

    风吹来 吹落天边昏黄的太阳

    我站在戈壁上 戈壁很宽广 现在没有水 有过去的河床

    我爬到边墙上 边墙还很长 有人把画 刻在石头上

    我读不出方向 读不出时光 读不出最后是否一定是死亡

    风吹来 吹落天边昏黄的太阳

    老态龙钟毫无生机可言的古树,早已没有人来往的古道,干涸枯竭的古河床,边墙上历经岁月打磨的先人恒语。眼前荒凉破败的古迹,冲击着张楚年轻的心,他一路走着,一路慌张着。他无法回溯与继承浩如烟海的东方文明,却又不知道前方的路该往哪里走,他在逼问自己,他在反思这个时代。

    八十年代,国门刚刚打开。新旧文化以人们未曾预料的速度敲锣打鼓的进行着交替,西方文化与东方文明从一见面就开始激烈的碰撞。“风吹来,吹落天边昏黄的太阳”,这阵风吹的太急太快,快到让每一个人都感到惊慌失措。前所未有的新文化盛宴迅速抢占了整个主流市场,使人们无从下手,不知所措。大家心中有了“自我繁荣意识”的萌芽,却又被“集体主义”束缚着手脚。

    同许多年轻人一样,张楚一样“读不出方向,读不出时光”,他的内心同样充满了迷茫、不安、纠结,与众不同的是他敢于“读不出最后是否一定是死亡”,在这里,我看到的是他的不妥协与不承认。可以说,二十岁的张楚,尽管外表是纯洁简单的,但他的内心是激烈的,甚至是有些挣扎的。

    让我用“不”字造句 我只会写出来“绝不,绝不!绝不!!”

    《bpmf》

    翻开语文书第一册 请大家跟着我朗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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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岁开始上学读书 学习汉字和加减乘除

    沐浴着那阳光雨露 我想我就要变成棵树

    想要不被别人欺负 就得学好语文算术

    翻开语文书第一册 请大家跟着我朗读

    bpmfdtnlbpmfdtnl

    从没搞清什是痛苦 大概是背aoeiu

    终于明白孤独意思 就是没人再打我屁股

    我作出的考试题目 答案都是些无理数

    让我用"不"字造句 我只会写出来“绝不,绝不!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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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我已经成熟 可我智商还不到二百五

    我想要求回到当初 不给我苹果也不在乎

    我想得上一次感冒 发发高烧有人来照顾

    谁娶了我小学同桌 我想那该有多么幸福

    张楚从全班朗读“bpmf”的情景开始,暗讽了专制管理、盲目服从的集体主义,在社会大熔炉里,连人都是可以批量生产的。上学读书就是学习加减乘除和汉字,语文和算术似乎成为了唯一的衡量标准。革命时代宣扬“大合唱精神”,不承认独立,不允许脱离,要求人们拥有共同理想。这就是集体意识催生出的集体式教育,然而每一个时代都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在这种局面下,张楚站了出来,他用自己的方式呐喊道:“绝不,绝不!绝不!!”张楚是追求自我繁荣里面走的比较快的一个,他的呐喊足以说明他的个人觉醒已经超越了同时代的很多人。

    “噢 姐姐 带我回家”

    1989年,张楚在北大同学的宿舍里写出了那首《姐姐》。不得不承认,《姐姐》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尽管时代不同,但张楚所作的词句和他的语气仍可以在第一时间吸引到你,你会在他的歌声中想起一些自己的经历。你的真诚将与他的真诚共鸣,你会找寻到一种自我感动。张楚就是这样一个真实的人,他追求最大程度的接近自我,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能说与人无一二,或许没有什么话是不能对自己说的。

    这个冬天雪还不下,站在路上眼睛不眨

    我的心跳还很温柔,你该表扬我说今天还很听话

    我的衣服有些大了,你说我看起来挺嘎

    我知道我站在人群里 挺傻

    我的爹他总在喝酒是个混球,再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不再动拳头

    他坐在楼梯上也已经苍老,已不是对手

    感到要被欺骗之前,自己总是做不伟大

    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想忍要孤单容易尴尬

    面对外前面的人群,我得穿过而且潇洒

    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着 挺假

    姐姐我看见你眼里的泪水,你想忘掉那侮辱你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们告诉我女人很温柔很爱流泪,说这很美

    噢 姐姐

    我想回家

    牵着我的手,我有些困了

    噢 姐姐

    带我回家

    牵着我的手,你不要害怕

    对《姐姐》的解读有很多种,每个人听到的东西可能都不一样。我觉得《姐姐》是他对自己的鼓励与安慰。

    “这个冬天雪还不下,站在路上眼睛不眨。我的心跳还很温柔,你该表扬我说今天还很听话。”很显然,他殷切的期待着春天的到来,盼望看到“季节更替,万物复苏”。“我的衣服有些大了,你说我看起来挺嘎,我知道我站在人群里,挺傻。”走在文化的最前端,他显得与主流社会有些格格不入。“我的爹他总在喝酒是个混球,再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不再动拳头,他坐在楼梯上也已经苍老,已不是对手。”父亲作为老一辈儿的代表,难以抛弃旧习,对于时代更替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久而久之也就变得麻木了。“感到要被欺骗之前,自己总是做不伟大,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想忍要孤单容易尴尬,面对外前面的人群,我得穿过而且潇洒,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着,挺假。”一个人的革新道路异常艰难,不断的遭到外界的排挤,听到别人的非议,却难以获得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只能靠着满心的憧憬“摸着石头过河”,去探索那模糊不清的新生活。“姐姐我看见你眼里的泪水,你想忘掉那侮辱你的男人到底是谁,他们告诉我女人很温柔很爱流泪,说这很美。”旧时代的恶习并没有完全废除,重男轻女的思想仍普遍存在。

    印象很深刻,“他们告诉我女人很温柔很爱流泪,说着很美”,张楚在唱这句的时候,带着些许的愤怒与恨意,还有一些悲哀。他愤恨那些不尊重女性、不维护女权的人,他对“以泪为美”的男权主义感到悲哀。“噢,姐姐,我想回家,牵着我的手,我有些困了,噢,姐姐,带我回家,牵着我的手,你不要害怕。”我想,张楚想家了。拓新的道路会让一个人身心俱疲,未知所带来的不安感侵蚀着他,让本就敏感的张楚多了一丝脆弱。

    他出来很久了,从“西出阳关”开始,漂泊也好,流浪也好,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什么才是家呢?或许不必在乎这些,“面对外前面的人群,我得穿过而且潇洒。”

    “将将 将 将 将 将啊”

    将将将

    张楚

    在我第一次迷失方向的时候

    在那盏路灯下 你告诉我

    象走田,马走日

    在我第一次出门的时候

    当头炮 马先跳

    当我第一次面对世界的时候

    我告诉我

    拱卒啊!过河啊!冲啊!

    吃啊!将啊!将将将!!!

    在我回家的那天 面对我自己

    我吃我的车 我吃我的马

    我吃我的炮

    我吃我的车

    我吃我的马 我吃我的炮

    在我回家的那天

    面对我自己

    我吃我的心

    吃啊!

    将将 将 将 将 将啊

    1990年,张楚创作了《将将将》,总感觉,这是一首不那么张楚的歌,他可能更像何勇、窦唯的歌。张楚很少这么激烈,这么主流。第一次听这歌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少年。

    在我第一次迷失方向的时候,你告诉我象走田,马走日。在我第一次出门的时候,你告诉我当头炮,马先跳。在我第一次面对世界的时候,你告诉我拱卒啊过河啊。就像《bpmf》一样,这个世界是有潜在规则的。所有的“第一次”在这里都意味着新的尝试,可我发现,每当我想要去拓新的时候,总会受到固有的规则的束缚。我的想法得不到承认,我的探索得不到支持,拓新之路充满了未知,空气中弥漫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绝望。但是尽管这样,我仍要去做。他害怕被世界的框框限制住自由,他不喜欢他所承担的社会负担,他只是喜欢用简单的方式做简单的事。

    张楚反抗的方式就是“我吃我的车,我吃我的马,我吃我的炮,我吃我的车”。在我回家的那天,面对我自己,我选择吃我的心,虽然置身于时代更替的洪流中,前路漫漫,但我无所畏惧,吃啊!将将!将!将!将!将啊!在任何一个时代面前,他都是张楚,让我用“不”字造句 我只会写出来“绝不,绝不!绝不!!”

    还是那句话,“面对外前面的人群,我得穿过而且潇洒”。

    结合来看,《bpmf》、《西出阳关》、《姐姐》、《将将将》似乎无形之中有一种关联,如果说《bpmf》是在回忆童年,那么《西出阳关》则唱出了在路上的感觉,《姐姐》和《将将将》开始提及到家,虽然没有了兵荒马乱,但那个时代并不太平。对于漂泊在旧习之外,置身于新规之中的张楚而言,能感知自我、实现自我繁荣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从情感上讲,他可能削弱了一个时代的丰富性,但他确实保护了一部分人的心。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1994年5月,张楚推出了自己的第二张专辑《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扉页中这样写道:“这是94年的春天,空气里有一种富裕的气氛,每个人似乎都站在一场洪流之中,等待着来自欲望的冲击,张楚也置身其中,看着从身边汹涌而起的人群……他静静的想,有些美好的事物终将一去不复返。”

    “为了美丽在风中在人们眼中变得枯萎”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大家应该相互微笑

    搂搂抱抱 这样就好

    我喜欢鲜花,城市里应该有鲜花

    即使被人摘掉,鲜花也应该长出来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大家应该相互交好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生命像鲜花一样绽开,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

    没有选择 我们必须恋爱

    鲜花的爱情是随风飘散,随风飘散随风飘散

    它们并不寻找并不依靠,非常的骄傲

    孤独的人 他们想像鲜花一样美丽

    一朵骄傲的心风中飞舞跌落人们脚下

    可耻的人 他们反对生命反对无聊

    为了美丽在风中在人们眼中变得枯萎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张楚采用自嘲和反讽的手法写出了自己追求内心富足的决心。张楚写出了一个看似温暖看似和谐的环境,情侣们搂搂抱抱,人们相互交好、微笑,到处都有鲜花。实际上这只是他的一种期待,真实情况是张楚孤身一人背负着自己的精神理想,却并不被世俗和传统所感知。他怀着一颗骄傲的心,渴望在风中飞舞,却免不了跌落人们脚下的命运。他反对声明,反对无聊,为了追求美不惜在人们眼中变得枯萎。我仿佛可以感受他的自我激励,纵使会变得枯萎,纵使会跌落,纵使被人摘掉,没关系,他并不寻找并不依靠,看似有些执拗的骄傲着,他就是要坚强的“长出来”。张楚是个真正的人文主义战士,永远战斗在第一线,发出超越时代的第一声。

    “随时准备感动 绝不想死也不知所终”

    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吃完饭 有些兴奋

    在家转转 或者上街干干

    为了能有下一顿饱饭

    天堂实在太高太远

    眼泪眼屎 意守丹田

    我们也只能表现得这样

    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上苍保佑有了精力的人民

    请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上苍保佑粮食顺利通过人民

    真的不敢想要能够活着升天

    只想能够活下去 正确地浪费剩下的时间

    还要经验还要时间

    眼泪眼屎 意守丹田

    我们也只能这样忍受

    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上苍保佑有了精力的人民

    请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上苍保佑粮食顺利通过人民

    不请求上苍公正仁慈

    只求保佑活着的人 别的就不用再问

    不保佑太阳按时升起 地上有没有什么战争

    保佑工人还有农民 小资产阶级 姑娘和民警

    升官的升官 离婚的离婚 无所事事的人

    请上苍来保佑这些随时可以出卖自己

    随时准备感动 绝不想死也不知所终

    开始感觉到撑的人民吧

    这首歌讽刺的是当时已经解决了温饱问题的人们不思进取,整日无所事事漫无目的的生活状态。吃饱饭甚至就会感到兴奋,一切以为了有下一顿饱饭为目的。“天堂”在这里代表的是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然而对于“眼泪眼屎,意守丹田”的人们来说,这已经是他们十分满意的生存状态。思想超前的张楚,此刻是痛苦的,他对这个停滞不前的九十年代感到无奈,甚至还有一些激进的愤怒。

    “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上苍保佑有了精力的人民,请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上苍保佑粮食顺利通过人民。”张楚讽刺着那些一心只想着粮食能够顺利通过的人们,对他们不思上进的状态感到悲哀。看着人们“眼泪眼屎,意守丹田”的模样,张楚安慰自己,他们还需要经验,还需要时间,目前来说,他也只能这样忍受。“保佑工人还有农民,小资产阶级,姑娘和民警,升官的升官,离婚的离婚,无所事事的人。”张楚以一种看客的角度,描述着这些人无聊无趣却仍安于现状生存状态。“请上苍来保佑这些随时可以出卖自己,随时准备感动,绝不想死也不知所终,开始感觉到撑的人民吧。”对于那些只想着吃饱穿暖,只想着获取感动的人们来说,张楚以死亡为标尺,判定他们绝不想失去,却也不想通过自我作为去获取。

    对于那些没有自我繁荣意识,只想在身体上感受到撑的人们,张楚是无奈的。

    即使在今天,这类人也是普遍存在的,他们有个共性——油盐不进只进油盐。

    “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看一看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

    蚂蚁 蚂蚁

    蚂蚁 蚂蚁 蚂蚁 蚂蚁 蝗虫的大腿

    蚂蚁 蚂蚁 蚂蚁 蚂蚁 蜻蜓的眼睛

    蚂蚁 蚂蚁 蚂蚁 蚂蚁 蝴蝶的翅膀

    蚂蚁 蚂蚁 蚂蚁 蚂蚁 蚂蚁没问题

    天之下不多不少两亩三分地

    冬天播种夏天还不长东西

    我没有彩虹也没有牛和犁

    只有一把斧头攒在我手里

    阴天看见太阳也看见自己

    晴天下雨我就心怀感激

    朋友来作客请他吃块西瓜皮

    仇人来了冲他打个喷嚏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了四季

    五谷是花生红枣眼泪和小米

    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

    看一看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

    冬天种下的是西瓜和豆粒

    夏天收到的是空空的欢喜

    八九点钟的太阳照着这块地

    头上有十颗汗水就是没脾气

    我没有心事往事只是只蚂蚁

    生下来胳膊大腿就是一样细

    不管别人穿着什么样的衣

    咱们兄弟皮肤永远是黑的

    《蚂蚁蚂蚁》在张楚的作品里是一首很特殊的存在,单从人设来看,或许这首歌更适合何勇。张楚歌颂了农民的生活,把朴实无华的农民比作蚂蚁,蚂蚁虽然没有蝗虫那样粗壮的大腿,蜻蜓又大又圆的眼睛,蜻蜓五彩斑斓的色彩,但蚂蚁生活简单,知足常乐。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用十颗汗水浇灌着埋在土里的理想。

    “最后她的纯洁战胜了好奇,她决定只上街买点儿便宜的东西”

    赵小姐

    赵小姐姓赵 是赵钱孙李的那个赵

    她的名字不猜你就知道

    你可以叫她赵莉 赵小莉 赵莉莉

    她还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

    在这里她能吃到东西还能休息

    她找了一个男朋友

    可以去对一个男人撒娇

    她有一份不长久的工作

    钱不少她也不会去做到老

    在一种时候她会真的感到伤心

    就是别人的裙子比她身上的好

    她想她的脸是可以赞美的

    她还有够风韵够女人的脾气

    她的未来应该有浪漫和诗意

    男人会暗中念着自己

    在懂手段的男人面前她会沉不住气

    她知道这太危险她会吃亏的

    最后她的纯洁战胜了好奇

    她决定只上街买点儿便宜的东西

    听过这首歌的男生一定会爱上赵小姐,如果你不爱姓赵的,那你一定爱姓包的。对于女生来讲,如果你不爱赵小姐,那你可能就姓包。“你可以叫她赵莉 赵小莉 赵莉莉”,无所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她还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不能说她一定是个孝顺父母、乖巧懂事的孩子,起码她有可能是。她也会找男朋友,也会对一个男人撒娇,她也希望有一份薪水高工作,当她看到别人身上穿着美丽的裙子的时候,也会伤心,当她看到风光无限帅气迷人的男人的时候,也会被欲望所动摇。但她想到自己清秀的脸蛋,她也有自己韵味脾气,她憧憬着属于她的幸福未来,最后她战胜了欲望,她决定继续过她平凡的日子,幸福的等待着幸福。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赵小姐”是原来原少了。

    “这爱像糖桨粘住了翅膀”

    《苍蝇》

    阳光下我的脸突然被什么亲吻

    这温暖的感受差点儿送了我的命

    这种行为我总也没法去多加小心

    妈妈又在叫我快回家吃饭了

    我不饿可再也吃不饱

    腐朽的很容易消化掉

    新鲜的又没什么味道

    和很多人飞舞在街上心里空旷

    他们不问我来路我们想法一样

    就是飞来停下飞走再飞一趟

    我女朋友说你快回来我在爱你

    这爱像糖桨粘住了翅膀

    让我没了力量等着受伤

    让恨堵在心里堵得慌

    最俗气的那件衣服是我最漂亮的翅膀

    温度和地方越来越适合我们头脑发胖

    我最讨厌的玩意儿是我最高级的营养

    它让我长出愤怒也不会长出伤心失望

    一声声巴掌在我眼前耳边不断呼响

    这给生活带来节奏却不能使我想要躲藏

    别亲吻我这让我羞心里惊慌

    我在飞在被拍死在飞往纱窗的路上

    这个年龄的张楚还不怎么写爱,男女情爱,家人亲情,朋友友情,他都不怎么写,或许他自我给予的感动已经足够多,这就让他对尘世的爱有了与众不同的感悟。“这爱像糖桨粘住了翅膀”,张楚并没有赞美什么也没有批判什么,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警示自己提醒大家,有些爱是危险的是不真实的。“最俗气的那件衣服是我最漂亮的翅膀,温度和地方越来越适合我们头脑发胖,我最讨厌的玩意儿是我最高级的营养,它让我长出愤怒也不会长出伤心失望”,他提醒我们,温暖和幸福会让我们头脑发胖,会让我们失去自主思考的能力。爱是一个伟大的命题,无法用道德去评价他,它是规则以内最无规则的事情。

    1994年12月的香港红磡,现场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和近万名香港观众,魔岩三杰和唐朝乐队代表着内地摇滚乐的新势力,背着吉他抱着贝斯就闯进了红馆。正是这群没有华丽服饰包装的毛头小子,在接近三个小时的演出时间里,使现场陷入了不可思议的疯狂之中。人们撕心裂肺的呐喊,不知疲倦的奔跑跳跃,仿佛在那一刻,人们心中有着太多太多的宣泄。

    张楚似乎是这群人里最淡定的一个。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场“观众比较认真的”的演唱会。他带着棉帽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麦克风,有些腼腆甚至有些尴尬的唱着他自己。二十岁的张楚有两种欲望一直在作用着,一个是希望更多地在现实生活里拥有自己的角色,使自己更充实一些;另外一个愿望是,喜欢做自己最想做的东西,比如说他最想做一些一下子实现不了的东西,但那需要时间去积累。比如说他想做一个记忆力超强的人,他觉得那很有乐趣。

    红馆的辉煌,使张楚的名字传遍了香江两岸。



    《造飞机的工厂》

    相比于前两张专辑,《造飞机的工厂》张楚更多的是在体验生活,体验情感。他对小人物有了更多的反思,他对自己的感情有了新的定位。张楚不愿意别人称他为诗人,但他绝妙的词作能力,的确不应该是那个时代的产物。这张专辑里的每一首词,都可以称之为当代诗歌的典范,不但如此,他还在编曲上进行了突破性的改变,可能令很多人不接受,但这就是张楚,他有着自己的执拗,有着自己的音乐信仰。

    “他永远地开始了坚强的衰老”

    出门碰见老张

    手上戴着一只可以下潜五十米的手表

    以每秒五十米的速度向西奔跑

    随着理想纷纷向后躲闪跌倒

    爱情从他的微笑掉进鞋里假装要逃掉

    最后他低头才找到自己的脚

    从冬天到四季仿佛又得到时间的保护

    他不再困难地祈祷

    他学会了关心得越来要越少

    好在别的不可命名的美好总会来依靠他消灭他

    他永远地开始了坚强的衰老

    他说没什么

    像对自己说那时刻绝望中最干净的解脱

    别人听见了 开始还问 后来都不想太多

    冒险的快乐 这一颗最值钱的纽带

    帮助他们找到了寂寞

    骨子里更懂得了不能割舍的结合

    他低头找到了自己的脚

    爱情从他的微笑掉进鞋里假装要逃掉

    随着理想纷纷向后躲闪跌倒

    出门碰见老张

    手上戴着一只可以下潜五十米的手表

    以每秒五十米的速度向西奔跑

    空虚 大方 放肆的力量

    在梦想的黑暗中

    在梦想的黑暗中 发亮

    张楚对小人物的关怀是从未停止的,《赵小姐》和《老张》,都能感受到张楚所蕴含的终极人文关怀。他永远地开始了坚强的衰老。老张,或许就是张楚。魔岩三杰——张楚,窦唯,何勇,大院里长大的窦唯和何勇可能多了一些愤怒与叛逆,而张楚则是孤独的。爱情,亲情,友情,张楚缺乏人之生存所必须的情感需求,他的诉求全部放在了歌中,简单来说,他是一个擅长于自我感动的人。或许我们把他推得太高,他只想做一只蚂蚁,把理想埋在土里。

    在空旷的星河下 想你

    那个在风里游移的光影 是你

    在晚风吹起发稍的时候

    只留下一个消瘦的是你

    在地平线上飘过的太阳车

    满车是我的怅惘

    你要 奔去何方

    再载我一片痴心妄想

    燃不尽的西边残云

    焚化了最后一张笑颜

    那个不再回首的背影

    拖过一道玻璃大墙

    在你走来的那天

    一只梦里的流萤

    在捕捉你的眼光

    谁能想到,这是一首歌词,这首名为《结婚》的现代诗歌,彰显了张楚高超绝妙的词作能力。也许爱情的种子在他的心中开始萌芽,他的自我繁荣道路,开始由理想追求转向情感体验,自始至终,他都是积极的。

    你明白 你是我的母 万分幸福

    聚众的手 生命好紧张

    静静的故事里流燃烧的火

    轻取希望和他们在一起

    嘿 我心的光芒找到太阳

    让那太阳受到重伤

    在歌声燃烧的夜碰见自己

    陶醉你快乐存在伤心痛快

    《轻取》中,张楚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对于此刻的张楚而言,能够和父母在一起便是万分幸福。漂泊四方的游子,最怕在夜里,碰见白天的自己。

    他打出一张红桃三

    马车运着夏天慢跑过

    没人的工厂大门

    工厂在加班工作

    赶制一架飞机

    准备在夜里飞往月亮

    太阳还明亮的照亮四方

    太阳还安静地守着门窗

    马儿抬头看见

    从电厂送来的巨大的能量

    零件被碰上机油的手

    按图纸一件一件的安装

    工厂的股票不知不觉

    在悄悄上涨开始被人谣传

    马儿睁开眼睛睡觉的夜里

    看见飞机飞过了工厂

    在飞机出事的那天

    我输掉了我的克运被凳子拌倒

    突然哭得 像个哑巴

    一瘸一拐屁颠屁颠儿往外跑

    《造飞机的工厂》推出时,当时的社会环境已经被资本主义世界全面包围了,工人们在埋头苦干赶制飞机,沾满机油的手正在按照图纸一件一件的组装,俨然一副工业生产线的画面,批量生产的格局始终没有改变,人的独特属性仍旧没有得到重视,甚至还没有被发现。社会煮的大锅饭,已经让张楚吃到反胃,隐隐作呕。他哭的像个哑巴,一瘸一拐屁颠屁颠儿往外跑,这是一场被逼无奈的良知逃离。

    唱片行业的商业化让张楚感觉像是活在动物园里,“一群称做人类的哺乳动物将手高高举起,丛林白色的梦象早已远离我的神经,从古至今的传说莫须有的神圣在你脑中,现在我们享受彼此观望。”人们带着“一张白色的脸,一双无知的眼”占着位置,听从市场的指挥安排,去了解一头动物的身份。

    忘掉手

    腿上用力

    使身体突然离开

    离开我现在所在的地方

    身体在空中停留

    从含有氮和氧的空中又跳回地面

    影子它比我跳得更远

    跳进水里两边耳朵要听到一片响声

    那是水在叫喊的声音

    从含有氮和氧的空中又跳回地面

    刚才我掉进了天空

    与其说张楚想要逃离,倒不如说他想要承认。这并不是他对生活的妥协,而是一个拓新者对每个生命个体的尊重。

    离开似乎已经成为了必然,2000年12月31日,一个时代的标签张楚选择离开北京,他无法忍受在北京度过新年,所以一个人回到了西安。经历了人生辉煌的张楚曾感慨道:“我曾经有过忏悔的感觉,这么多年活在一个音乐上很有成就的男人的角色里,而忽视了我是某个人的同学,我是某个人的儿子,我是某个人的男朋友的角色,这个角色所带有的喜悦、痛苦、和责任被抽空了。这种骄傲太可怕了,他使我失去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他在西安度过了一段很悠闲的时光,他离开北京的时候只带了两个音箱和一台电脑,任何乐器都没带,他选择暂时的放下音乐,去体验柴米油盐酱醋茶带给他的感受。他偶尔去山上走走,偶尔去和别人踢踢球。在自己最乱的时候,张楚的选择是安静的生活,他说:“人唯一能救赎自己的就是让自己安静。”

    “那一段时间不太想音乐的事情,自己比较满意那样的生活状态,但注意力不太集中,还是做不到完美的地步。对于音乐的发展,那段时间就挺麻木的,感受到的东西更苍白。自己信仰的东西受到了挫折,没办法自己跟自己解释。”

    “张楚死了,何勇疯了,窦唯成仙了”,市场上到处流传着何勇的话,人们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缅怀着当年创造中国摇滚乐最高辉煌的魔岩三杰。

    人们说:“张楚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有他的传说。”张楚对于这次隐退有自己的看法:其实我自己会想一些别人(包括现在也是)不太关注的有意思的东西。某一方面,有时候会用另外的东西填充自己,但匆忙填充自己会更显隔阂。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我……我不知道如何去扮演一个他们认为的角色,这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很神秘、很低调的原因之一。

    2005年,在西安沉寂了四年的张楚选择来到青岛,他想去看看大海。正如他自己所说,“生活的话,还是要去那种自然的地方。滋养就像阳光一样,每天都给你。”果不其然,青岛的大海给予他不一样的感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张楚默不作声的感受着大海的存在,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使他翻涌不安的内心开始变得有节奏,青岛的大海教会了他如何与自我相处。不忘初心,或许是人们在某些时候妥协于现实的积极说法。张楚在海边写下了《向日葵》和《海边有什么》。

    河水向前流走 身体不能再停留

    大地的心在阳光中感到温柔

    山峰分开双手 让拥抱自由去远游

    思念从梦中传带来问候

    我穿过山水相连的清晨

    我回到葵花开放门口的午后

    河水向前流走 身体不能再停留

    大地的心在阳光中感到温柔

    山峰伸开双手 让拥抱自由去远游

    思念从梦中传带来问候

    2007年,在“额尔多斯草原摇滚音乐会”魔岩三杰再次同台,张楚展现了极佳的演出状态,他并没有像窦唯和何勇那样发福,只是脸上添了许多的皱纹。

    比起94年那个有些羞涩紧张的张楚,07年再度复出的他多了一些温暖和轻松。《苍蝇》、《冷暖自知》、《爱情》、《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蚂蚁蚂蚁》、《棉花》、《我的睫毛都快被吹掉了》、《变行记》、《向日葵》,还有那首他并不轻易演唱的《姐姐》。张楚的歌声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变得更加有味道,这让他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中,也让每一个人对他多了一份期待。

    此后,张楚活跃在各大音乐节上。或许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都不太习惯于现代的包装方式,对于追求理想,他们有自己的方式。

    写歌、创作、演出、摄影,张楚用自己的方式,继续着他为之一生的追求——接近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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