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二闻知宋大森全家遭此大劫,大为震骇,长叹一声道:“太过,太过,老夫何以辞其咎耶!”自此卧床不起,愧不欲生,慨然言道:“不肖子孙误我一世名声,愧煞我也。”言毕服鸦片烟自杀。
自此人亡境迁,争斗平息。二十年后,全国解放,人民政府对吴义安绳之以法,后病死狱中。历史遗案终于了结,几十年的积怨这才烟消云散了。
读罢《太坪庵喋血记》,唯一声叹息。古人云,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语出宋俞文豹《唾玉集:常谈出处》:“蔡州褒信县有道人式棋,常饶人先,其诗云,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宋吴二人,存积怨深,父不能报,子报之,子亦不得善终。强横之吴二,死时方悟,“太过,太过”,然为时已晚了。古人又有言,化干戈为玉帛,何其善哉。唉,当局者迷,我等今日观之,似有所悟,彼等陷入局中,岂是一时半会儿能解脱吗?
次日晨,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急忙起床,披衣走出房门,打开文化站大门,迎进三个人来,原来是小王小谭和方姐三人。小王提着早点,进门就说:“不好意思,惊扰你了!”
用过早饭后,我对小王说:“昨天大家提了这么多好的建议,你和小谭再琢磨琢磨,合计一下再动笔。”小王说:“昨晚我想到了几个点子,小谭说她也有新想法。那我们就再合计合计吧!”
这边安顿好了,方姐才开口:“有几个典型,还得下去走一趟,又得麻烦你陪我去走走啦!”小谭说:“余老师,你放心,小王和我拿出一稿,你回来再帮我们看看。一路上要照顾好方姐呵。”我说:“她一直在照顾我,哪用我照顾她!”方姐笑了笑,没有说话。
收拾好行装,我和方姐便离开了文化站。在门口,我问:“今天去哪儿?”方姐说:“先去两面山。”
走出两河街,经过区卫生院,就见院门口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方姐打招呼:“方主任,今天没送结扎的来啦?”方姐一笑:“我现在不务正业啦!”那医生说:“方主任,你的文章拜读了,写得好哇!改天把我们医院也夸一夸呀!”方姐说:“好哇!改天再聊啊!”我回头打量了一下,只见那医生,三十多岁光景,头发稀稀,额头宽亮,圆脸,笑嘻嘻的,大似弥勒佛。
走过卫生院,方姐就讲开了:“这个医院和我们打交道最多的两个医生,一个是女的,姓万,妇科医生。再一个就是刚才你见过的张医生,上环啦,结扎啦,就找他们两个。说起来,这张医生还是个蛮怪的人咧。”
我说:“看面相,这个人是个善良,开朗的人。你说他怪,怪在什么地方?”
方姐说:“张医生是武汉人,武汉医学院(即后来的同济医科大学)毕业的,论医术,他在这儿那是挂头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