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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彭春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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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目光，火辣火辣……

那是一所农村的乡镇中学。在那所学校上学的，都是散居周边几十个大队淳朴善良而又风华正茂的农家子弟。

只不过，有的同学离学校稍近，走读生，有的同学则离校园较远，住读生，最远的离学校有百十华里距离。

我和她，都离学校较远，因此，我们都在学校住读。

那一年，我上高二，她读高一。即使我和她都是住读生，且每天都就读于同一所学校的高中部。

但因为我们既不同年级，更不同班，所以，我们彼此互不相识，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更不知道对方的昔日底细和今日概况。

那时的我，家里兄弟姊妹多，经济条件差。上高中了，常常还穿着补丁衣服，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示人，心中不免有些“自卑”。

至于我个人，更是普通到尘埃里，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不胖不瘦，浓密的小平头下面，长着一张娃娃脸。

那时的我

在学校，在班上，既显不出山，也露不出水。没有什么专长，也无什么才艺，一句话，没有半点能够吸引女生的地方。

自认为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若能在那时吸引一点异性同学的目光，除非她“小众另类”，“剑走偏锋”。

如果硬要找出那么一星半点“出众优势”的话，那就是在当时各学科内容非常简约的情况下，我的学习成绩还算可以，尤其是理科的数理化，每次考试成绩基本都在90分以上，有时甚至拿满分。

更有那数学，有时新单元的内容数学老师新课还未上到，课堂尚未开讲，闲得无聊的我竟然自我超前学习，把新单元的作业练习题都做出来了。

正因为如此，教授数学和化学的老师（这两科是同一个老师）也很是抬举我，经常让我帮他批改高一年级的作业和考试试卷的判卷评分。

还有一点，那就是当时的我会点民族乐器，会拉二胡，能吹点笛、箫之类。

常常在晚饭后、晚自习前的自由时间里，没有衣服洗或者其他私事，我们几个会拉二胡的同学，会坐在寝室门口和弦拉二胡自娱自乐，悠扬的琴声传遍校园，引得不少同学前来聆听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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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事故和不谙“人情”的我，或许就是因为以上“专长”，无意中吸引了她的目光，而我自己却浑然不觉。

要不是一位“好事”的同学告诉我，我或许压根儿就不知道有那么一位非同一年级和班级的美女同学暗暗地关注了我。

那时候的学校条件很差，没有自来水。

学校的做饭用水和学生的洗澡、饮用之水，都是高中部各班男同学组团，一次8－－10人，担着水桶，每次每人5－－10担水，一天3、4次，轮流帮厨用人工肩膀到离学校3华里开外的堰塘挑水回来，倒入学校食堂大水泥池子存放，供食堂用水和学生饮用。

用完了又通知当班帮厨组再挑，如此循环。

那天轮到我所在的帮厨组挑水。晚饭后的自由时间，同学们各忙各事，有的打球，有的洗衣，有的散步，有的聊天……

此时，我们组接到挑水通知，我和另一位同班同学结伴挑起水桶去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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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那位同学突然问我：“你注意到没有? 高一年级某班的某某某（那位美女同学的名字）经常偷偷看你”。

听了他的话，当时我都惊呆了。看来我的青年男女之间灵敏而准确的“第六感官”失灵了。

我不仅没感觉到既不同年级、又不同班的女同学的关注，甚至他说的那位女同学的名字，在我帮数学和化学老师代改高一年级的作业时似乎有点印象，但连人是哪一位我都对不上号。

于是，我回答他说：“你说的是哪一个女生，我对不上号”。

此时，轮到他惊呆了。他说：“你真连她是哪一个都不知道，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她不仅是’校花’，私下里同学们都称她是’花魁’。以后注意观察，你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并偷偷瞄你的那个女同学就是”。

打那以后，我倒是留了个心眼，注意观察看是哪一位“剑走偏锋”的“花魁”，竟然有眼无珠地“暗恋”于我。

那时候，我们上午第二节课后会有25分钟全体同学集中于操场的课间操。

操毕，一般女同学都会跑进寝室就女生关注的话题私聊神侃，据说话题多集中于聊男同学，或做只有女生才需做的相关事情。

而我们男同学则会到球场打篮球。通常，这种男同学之间随意抢打着玩而非正规班级之间的篮球比赛，球场边是没有女同学观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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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课间操毕，我也参加到抢打篮球的“战斗”中。这时我的余光看到唯一一位女同学在场边观战，而且我感觉到她的目光似乎追随着我的身影，那目光，火辣火辣……

为了验证她是否为了看我而“假装”去看男生打篮球，我“玩”了个小“计谋”。

日常一般是上课的预备铃声响了，我和同学们才个个飞也似的奔向教室。那次，还未等上课的预备铃声响起，我就故意提前离去，走出了篮球场。

果然，我前脚刚刚迈出球场，她后脚也放弃“看球”而离开，紧跟随在我的身后，向教室走去。

此时，我心里想，我要利用这个“良机”，好好看看被同学们私下称为“花魁”、且暗地默默关注于我的这位高一年级的学妹，究竟长的是啥模样？

于是，我故意放慢脚步，有意让她从我右边超过去，我好从侧面“趁机”观察一下她的芳容。

就在她即将超过我的瞬间，我将头略为右偏，双眼专注地注视着她。

也许基于同样想法，她也想利用如此“上佳良机”好好观察我。于是，她向左回眸，我们四目对视，瞬间“电流翻滚”……

她那脸颊，红若胭脂，笑靥荡漾；她那眼神，娇羞迷离，脉脉含情；她那目光，喷芒吐焰，火辣火辣……她略启朱唇，微露雪齿，莞尔一笑，令人陶醉……

这一看不打紧，一个货真价实的超级美女映入我的眼眸，难怪同学们背地里称她为全校“花魁”。

那时的她，尽管是农村出生，没有条件打扮装饰自己，这不仅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倒彰显出她独有的清纯和靓丽，少了胭脂气的雕琢和粉饰，多了天然的本真和纯洁。

我看到的她，正值碧玉年华。身材曼妙，纤细苗条，娉娉袅袅，亭亭玉立。一头如丝缎般浓密闪亮的秀发，编织成一根粗长的辫子垂于脑后，长及腰际，辫子梢头用彩带箍扎，彩带的扎花和余头在风中随风飘拂，掠人魂魄。

蓬松的刘海儿垂挂在前额上，犹如三月的杨柳。细长的凤眉，那略微向上弯翘的长长睫毛下，掩映着一双流盼妩媚的眼睛，一对水汪汪的发亮黑眸灵动妖娆。

秀梃的琼鼻，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娇羞含情，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清雅脱俗，真让人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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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尽管这一美少女的形象时而在我脑中闪现。但理智告诉我，现在的我，并非留恋美颜、顾盼蒙蒙情愫的佳期。

学生在学校，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况且，我对自己的家庭条件，有着非常清楚地自知之明，谁会真正看上一个“穷小子”呢？！

于是，我很快收回那些不合时宜的杂念，心无旁骛地醉心于学习。

只是她，并不知道我的内心“自卑”，仍然一如既往，用她那深情的目光，追逐着我的身影……

我走到哪里，她的目光，就追到哪里：

在操场，在食堂，在球场，在支农地里，在堰塘边，在学校组织“MZD思想”宣传队下农村演出的舞台上……

她的目光，仍然是那样火辣火辣……

……

而今，几十年过去，那个曾经追逐我身影的火辣目光，常常在我的脑海清晰映射。只是，那个目光背后的高一学妹，你现在还好吗？

此时，不禁让我想起了那句歌词：“留连的钟声，还在敲打我的无眠，尘封的日子，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久违的你，是否还保存着那张笑脸……

2020年4月27日于湖北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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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个性名片

作者： 彭春祥。网名：东南西北风，寓意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之风。春日东风习习，酷夏熏风清清，金秋禾风细细，严冬朔风咧咧。因为有了风，四季才变化；因为有了风，世界更美妙。

      东南西北风，一只热爱文字的“九头鸟”，已有几十万字散落“平媒”和“网媒”。他的文字朴实、深情、纯洁，尤以细腻见长。他唯一的梦想，就是愿自己的文字，给您带去春季东风一样的温暖，夏季南风一样的清凉，秋季西风一样的舒爽，冬季北风一样的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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