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俺可先给您提个醒,刘老大这人您知道的,打小爱显摆,那身臭皮和驴车是他自个儿的暂不说,不然可要了命,给咱村丢老大人了!”
村长那边安抚了大头两句就匆匆挂了电话,大头又发了会呆,眼瞅着离中午回家吃饭还有个把小时,但干坐着不是回事。他也豪气,起身就把小卖部给锁上往家走了。
那一年陈跛子他爹陈刚在化肥厂觅得一份锅炉工的工作,每天和几个村里的男青年结伴上工。队伍里有个人叫黑子,小学学历,脾气很大,脖子上有条疤,一直蔓延到那侧锁骨的位置,听说是上镇上和人打架打出来的,这种事情光明村几十年也就遇上一回,着实丢人。黑子就是欠管教,家里就一眼瞎的老娘,和一张他爹的照片。别看人家性子烈,手还挺巧,黑子是正经学过电工的人,你屋子要遇上啥事可以让他帮忙,人家二话不说就能帮你收拾好,你要留他吃饭转身就走,话也不多一句。
还有个男青年叫曹文,他爹算半个文化人,在镇里文化圈子混过,具体做啥的没人知道,偶尔能给徐老当个下手,出个板报收拾收拾台面什么的,对徐老是极为推崇,这以后安排镇电视台的采访就是他一手促成的。曹文深受其影响,有一股愤世嫉俗的劲,只可惜也是个小学学历,听说是在学校里惹出了啥大事被劝退的,这种消息在小地方传得很快,虽然也没人搞明白究竟犯了啥事,反正打那以后附近是没有学校再接受这叫曹文的学生了。
陈刚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已经娶了媳妇,还有了个跛儿子。虽然年龄相仿,谁也不差谁的,但其他人都乐意听他的。陈刚是老实人,念到初中就辍学了,也是顾虑到家里的条件,陈刚的爹娘走得早,其他亲戚都接济不上,全靠村里老人轮流照看,算是吃尽百家饭的人。徐老曾提出要设一笔款项给村里用功读书出人头地的孩子,可怜各家各户鲜有愿意出钱的,究其原因还是村里人不相信这风水能出个凤凰来。陈刚打心底里觉得大家的判断是正确的。
要说这哥仨每天也是要好得紧,上工下工都在一起,早九晚五结伴吹牛聊天。没过多久,队伍里又添了新人,还是个俊俏的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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