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鱼是我的小学同桌,个子瘦高,长相甜美,学习顺风顺水,一直到攻读研究生。可就是这样一个乖乖女,竟然在研究生毕业那年上演了私奔戏码,让我着实佩服了一把。
几年前的午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习惯性接听,对方自我介绍“我是小鱼的妈妈。”我急忙一句“阿姨好”,打开了小鱼妈妈的话匣子。
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早上,小鱼从家里摸出户口本,拿着简单的行李直奔火车站,后来被小鱼爸爸和她的两个叔叔赶在她上火车前将她带回了家。
“我知道你和她一向关系好,你劝劝她,那样的人家不能嫁啊!”
怪不得小鱼妈妈委屈,小鱼的男朋友我见过照片,个头还行,皮肤黑了些,是个兵哥哥。
“小鱼怎么说也是研究生毕业,我们不嫌弃当兵的,但他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呢,将来两个人怎么有共同语言。而且,他妈妈还是残疾人,家里过着穷日子……”小鱼妈妈的话语里,不仅含着白菜被猪拱了的无奈,还有对女儿未来日子的担忧。
“阿姨,您拦得住吗?”
“拦不住啊,整天要死要活的吓唬我。”说多了都是泪,小鱼妈妈在电话那头哽咽了。
“阿姨,我会找时间跟小鱼聊的,您也别一棍子打死别人,这样容易让她逆反。”
“唉,我这愁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孩子怎么就不省心呢!”
在小鱼妈妈诉说完毕后,我陷入了沉思,我后来约了两次小鱼聊天,却最终被她的坚持所打败。
最终,小鱼和她爱的人结了婚,男方退伍回家创业,小鱼全力支持,婆婆虽然残疾却心地善良,对小鱼呵护备至。结婚第二年,小鱼生了个女儿,妈妈负责照料,虽然偶尔还会感叹几句,但更多的确是对女儿一家的祝福。
(二)
小鱼幸福了,但她的初中同学,也是同村的阿翔却没有这么幸运。
阿翔和女朋友从大学开始恋爱,毕业后准备结婚,女方父母要房要车,阿翔妈妈生气,死活不同意两人结婚。
被迫分手的阿翔开始吸烟喝酒,半醉半醒间与女朋友相约私奔。那一晚,阿翔带上自己所有的家当——有两万元的工资卡和一枚铂金戒指,因为怕妈妈发现,阿翔果断的没有收拾任何东西。
北方的冬天很寒冷,火车站上人烟稀少,阿翔在候车室焦急的等待着。妈妈的电话打来,阿翔骗她说在加班。
阿翔给女朋友打电话发信息却都如石沉大海一样,熬到十二点的阿翔在候车室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黎明,女朋友仍旧没有来。满腔恨意的阿翔踉跄回家,倒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醒来后头疼欲裂,更加低沉。
女朋友到阿翔工作的地方找到了他,哭诉她的手机被偷,人也太累了就睡着了,醒来就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女朋友哭的花容失色,阿翔心里更是疼惜不忍。
女朋友大胆提议:翔,没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不如我们一起死了吧,这样活着太痛苦了。
阿翔想起妈妈决绝的话语和歇斯底里的疯狂反对,再看着女朋友哭诉的可怜表情,他顿时同意:好,今晚八点我们老地方见!
如同电视上皇帝赐死某个嫔妃会准备三样工具备选一样,一向粗心的阿翔难得细心一次,买了安眠药,准备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想着还可以爬到贸易大厦十七层的楼顶。
阿翔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在无聊的等待中想了很多,在朋友圈里上传了一张满地烟蒂的照片,配了四个字:尸横遍野。
阿翔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点接近,他等待着熟悉的身影出现。陌生的号码出现在手机上,他瓮声瓮气的接起。
“阿翔,我是小鱼,你老同学,记得吧?你怎么抽那么多烟啊,对身体不好。”
若干年后,阿翔仍旧讨厌小鱼的罗里吧嗦,但他也由衷的感激她。阿翔对自己的妻子说:“还好她太唠叨才让我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又劝我好好的,不然我就遇不到你了。”
而那一夜,女朋友的再次失约让阿翔心生凉意,本来想着自己了结,却又在小鱼的唠唠叨叨中最终将安眠药和水果刀扔进了垃圾桶。
几日后,女朋友出现,告诉阿翔,她怀孕了,而且已经在另一个城市寻找了工作。阿翔的心彻底死了,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女朋友越雷池,总想着将最美好的一幕留在结婚那天。
(三)
私奔,自古至今都是一个贬义词,但却也充满了令人敬佩的勇气。但这种勇气可佩却不能鼓励,如小鱼,即使最后婚姻幸福但当初的结合也有极大的风险。
爱情是个很玄的东西,无法触摸却又真切存在,爱着时如饮琼浆,不爱时如蚀骨之痛,阿翔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将自己的生活一点一点拉入正轨,从此踏实生活,最终找到了真正的另一半。
红拂夜奔成就千古佳话,但这样的美好故事正因为稀少才代代流传。情到深处无怨尤,却也不能轻易抛弃自己的责任和生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