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午后,白云像爆炸的蘑菇云,连绵青山像刚刚睡醒的青春。
山脚下的一池绿水前我背手凝视,想起了庄子:北冥有鱼,化而为鹏。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鹏之徒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一只孑孓变成蚊子,在水面快乐地打滑。紫色荆花落下一层成了小潭里蚊蝇们的花边琐事。可是它们,两天后变得暗淡,三天后变得腐烂。
心有多大,梦就有多大,以为有呼吸的地方,梦就不会停下。
曾经的青春豪情万丈,想象自己是鲲,但是鲲还不够大,于是又想象自己是鹏,没见过世界的真实样子,什么也不服。嘲笑世人和人情时的独立特行,甩出两句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拿着梦想嘲笑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最后也变成了蜩与学鸠,浑浑然然,何尝不是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
在俗世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目光越来越矮,击水三千里的奋勇挣扎变成了随波逐流,明哲保身。视钱财如粪土的两袖清风,视功名如浮云的一身正气,变成了忙忙碌碌,碎银几两。青春时代的梦额,仗剑而行的你们,弹指一挥间,已变得模糊不堪,遥不可及。
云烟笼罩空对水,江山展卷独照客。
2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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