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梦是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又连着补习了两年,还是颗粒无收。
正在他蹙眉跺脚之际,她的班主任老师从学校收发室的一堆没有明确收信人的公信堆里发现了一封某自考班招收学员的广告。
在那个年代,每个学校的收发室桌子上都堆着一大堆类似的信件,谁爱拆开来看就看,没人管,时间久了,没地方堆了,就当垃圾一撮箕端出去倒垃圾桶里去了。
就是这样一封仿佛漫游在茫茫宇宙中的广告就改变了卫小梦的命运。那时的高考也确实让人憋屈,国家落后,做起事来处处捉襟见肘。所有的应届高中生在高考前的三个月左右都要参加本校举行的一次预选。学校根据以往几届高考录取的人数,确定出一个文科和理科的录取名额。预选结束后,按预选成绩排名,进入那名额里的学生就继续在老师们的辅导下进行紧锣密鼓的高考复习冲刺,那些没有预选上的就永远地与高考擦肩而过了。
卫小梦所在的学校是新疆边远地区的农场中学,高考录取率低得要命。文科全班将近七十个学生,最后的预选名额不到十五名,卫小梦的最好成绩是补习了两年才预选时考了个二十一名,也就是说,她在毕业班里待了三年,到末了也没有摸上高考卷的边。
这件事在后来很多年都成了她心理的极大阴影。在这以前,她还是个蛮自信的姑娘。卫小梦从小学一路上来,学习上都比较努力听话,她是个从不让父母操心的孩子,老师要求背诵的内容,她向来都能按时完成,老师留的家庭作业从未延迟上交过。加上她长得细皮嫩肉的,俨然一副读书人的模样,终了却连高考卷的边都没有摸上,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真是她高考路上的滑铁卢。
这件事给她带来的打击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她一夜之间从她们当地家喻户晓的读书楷模变成了读书无用论的反面教材。直到若干年后,炙手可热的阿里巴巴的马云被公开当年高考三次才上了一个专科,卫小梦的心里才小小的有些释怀。不过,人家马云可混成了中国的首富,她卫小梦只混了个边远中学的语文老师。
1.名人指路
卫小梦的语文老师姓葛,一直很器重卫小梦。葛老师是一位对教育事业兢兢业业的中年男老师,他过去一直是团场生产单位的农工,他身材单薄,个子矮小,根本不是干农活的料。平时在做挖大渠、割水稻的重体力活时,他几乎都不能保质保量地完成。他是高中毕业后从江苏徐州自流到新疆兵团当了农工的。好在他结交了一位和他学历差不多的来自甘肃农村的朋友,担任着他所在单位的文书工作。他和这位朋友惺惺相惜,业余时间还经常谈论历史上的一些他俩都佩服的人物,比如陈胜、吴广、李自成、洪秀全等。痛苦环境中孕育出来的友情格外珍贵,他的这位朋友因为是文书嘛,所以在量工段,分任务时自然就偏向葛老师(不过他当时还没成为老师),诸如每次给他少分些,未完成也按完成了报上去。为此,在很多场合都保全了葛老师的面子。
在那个年代,领导对人的控制都从精神上下手,不像现在都用金钱结账。现在完不成任务可以扣工资,扣奖金。那时的人工资低得很,累死累活,一个月干到头就三十六元钱,死工资没人敢碰。所以,领导在收拾下属时都采用的是精神折磨的法宝。每天下班总结时,落后分子要扛着一面鲜艳夺目的红旗跑步越过工地,双手恭恭敬敬地交给工作成绩领先的同事,交的同时,嘴里还要大声地说道:我要向你学习。别的同事站在两边有鼓掌的,有喝倒彩的,有嘲笑的,有同情可怜他的……总之,比扒光了游街还令人难堪。葛老师在他的好朋友的袒护下,经常逃过了这种当众出丑的场面,他在心里暗暗感激着他的好哥们儿。
东边不亮西边亮,葛老师干体力活不行,但是读书非常在行,他每天晚上都苦读到深夜。他托外地的家人给他邮寄来了大学中文系的所有教材,在灯下潜心攻读。
十年以后,随着新疆的大批上海知青返城,当地中学的教师一时紧缺。正巧葛老师的同乡,一位姓王的朋友是他们本地管教育的主管领导,就毅然决然地破格让葛老师去当中学老师。葛老师也不负众望,一炮打响,他所教班的语文成绩当年就考了所在地区的第一名,而且他担当班主任的那个班,所有的科目都在地区竞赛中进到了第一名。这简直是爆炸性的新闻,葛老师的名字一夜之间在当地变得家喻户晓。
从那以后,当地人的孩子上学,都以能被葛老师教而自豪。因为葛老师的学识是首屈一指的好,他能一口气背出上百篇欧阳修、苏东坡、韩愈、柳宗元这些文学大家的名篇。他能引经据典地剖析清楚每个模棱两可的论断。听他的课仿佛在听一位历史学家给你倾述五千年文明史,又似乎在与一位文学大家在做披肝沥胆的交流。唐诗三千首如流水般从他的嘴中奔流。五湖四海,湖光山色从他的嘴中自如地切换……他是一颗缓缓升起在塔里木夜空中的璀璨星辰,照亮了无数家长和孩子圆梦大学的理想。
让卫小梦参加自考的人就是葛老师,因为卫小梦的爸爸就是当年处处护着葛老师的那个文书。葛老师教了卫小梦五年语文,他了解卫小梦的语文功底,他相信被他教过的学生,只要抓住一根火柴,就能点亮蓝天上的一片晚霞。
2.走进自考班
卫小梦把葛老师的意思告诉父母以后,父母也没有说什么,只好认命了。那时,自考的名声并不是很大,卫小梦家所在的地方处在新疆的南部。孩子没考上大学,就只有在盐碱滩上修地球的份了,至于自学考试是怎么回事,大家还没有听说过。好在卫小梦的爸爸还算个文化人,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何况葛老师说自考学历国家也承认,卫小梦的爸爸相信葛老师吐口唾沫都是钉。
本来,卫小梦爸爸的一位老同学在兰州大学当大学教授,他借回家探亲的机会也去找过那位同学,看能不能让卫小梦去他所在的大学当个自费生,那教授说,可以是可以,就是最后给的是结业证,不被社会认可。现在有给毕业证的地方,为什么不去呢!卫小梦的母亲还担心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因为当时的正规大学都包分配,你个自考生没人分配工作,去哪儿找工作呢?她爹说活人不会被尿憋死,先上再说,走一步算一步。
于是就打起铺盖,收了一皮箱日杂用品,按着那封无名信上的地址,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连问带打听地找到了那个坐落在乌鲁木齐市郊区县城招待所里的自考班。卫小梦和他爸还来早了,负责接待的杨树老师一听卫小梦上高中时还算学习成绩好的,非常开心,信誓旦旦地保证,她两年后一定能拿上自考大专毕业证。他爸帮她办完入学手续后,又领着他在县城里逛了逛。卫小梦看见一件大方格子衣服还挺适合她母亲,闹着让她爸买下来给她母亲捎了回去。
这个小县城和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中国任一小镇差不多,但在卫小梦的二十岁人生生涯中已是他到过的最发达的地方了。她所在的上课的教室是租了别人小二楼上的一间大房子,里面可容纳百十个学生。卫小梦刚去报的是中文班,当把教材拿到手后,她随便翻了几页,感觉没什么好学的,因为葛老师教她们时就按大学的《现代汉语》、《古代汉语》授课,卫小梦一看,书上的内容她早烂熟于心了。如果花了一大笔钱把已经会了的知识重学一遍,她觉得是非常无聊的。她赶忙给葛老师写了封信,说明了学校的情况,征求葛老师的意见,她是学中文呢,还是学英语。半个月后,收到了葛老师的回信。葛老师说团场中学也挺缺英语老师的,语文课是认识汉字的都可以教,英语就不是谁都能教的了。为了今后找工作方便,你就改学英语吧。于是,卫小梦又找到办班的杨树老师说明了想法。只要不退钱,调个专业也不算个事,杨老师就一口答应了,最后还是提醒地说了一句,中文专业可以考到本科学历,英语专业当时只能考到专科学历,让她想清楚了。卫小梦当时只想到英语是偏门,好找工作,也没有把杨老师的话当回事。但这也成了后来很多年令她后悔的心结。
卫小梦上的自考班也就是胆大的人和附近的大学签个合作办学的合同,由那所大学派些老师去给自考班的学生把自考的科目辅导一下,只要合格率达到了双方的期待,学生的学费就是他们的收入了,在当时的中国这不失是一条捞钱的办法,下水早的都赚得盆满钵满。
3.遭遇爱情
卫小梦到校不久就遇见了一位她中学时的同学,那个男生叫左一鸣是个理科生,中学时她俩的教室墙挨墙,虽然没多说过话,但也互相见过无数次面,都互相知道姓名。左一鸣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多点,在男生中算矮的。卫小梦属于女孩子里成熟得比较早的。早在上初中的时候,她已经情窦初开,虽然没有早恋过,但在心里一直有她喜欢的异性。比如说她们班的历史老师,一个高高大大的英俊青年男老师,还有同班的一个个头高挑的帅男孩。像左一鸣这样个子又矮,学习成绩一般的男生,卫小梦是根本没有时间多看一眼的。她每晚睡觉都是在臆想着和心爱的人卿卿我我的粉色梦幻中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世事难料,彼一时,此一时。在特殊的历史阶段,移花接木的故事就会发生。比如说,在晦暗如磐的文革时期,地主资本家的千金小姐嫁给了大字不识一个的根正苗红的农民,走资派知识分子取了个不识字的文盲老婆,即使你心里有一千个不满意,脸上也不敢表现出半分,因为当时是无产阶级虚荣心膨胀的时代,扬眉吐气的农民尽管手里无半分存款,但有响当当的好名声,你资本家的小姐嫁给了目不识丁的农民也是高攀了呢。
卫小梦上中学时脸蛋身材都不错,学习成绩在班里也靠前,加上作文又总是全年级的范文。像她这种条件的女孩,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的,惦记她的男生也都是些又高又帅学习成绩拿得出手的。像左一鸣这样的小个子男生就算偷着瞅她一眼,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但是一切皆有可能,奇迹在这个自考辅导点就发生了。
刚开始因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缘故,左一鸣经常约卫小梦一起进市里玩耍。卫小梦是小地方长大的孩子,尽管乌鲁木齐不算一个多豪华的城市,但对她来说还是充满了魅力。街上姑娘们的时髦穿戴,鳞次栉比的楼房,车水马龙的街道,目不暇接的各种小吃,都是在他们兵团团场见不到的。
卫小梦身材好,气质好,稍微一打扮就显得与众不同。左一鸣经常带她去大西门、小西门的服装批发市场买衣服,那里聚集了大批来自江浙的服装批发商,他们从内地运来的衣服既时尚又便宜,很合卫小梦的胃口。再加上,左一鸣又是个脾气好,手脚大方,会说甜言蜜语的小暖男。于是乎,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鬼使神差地谈起了恋爱。
卫小梦真正被左一鸣打动是在一次他们男男女女几位同学一起去看电影。那晚,出了电影院,大家才意识到天在下着小雨。可是,大家都没有带雨伞,只好冒着细雨往学校跑。这时,左一鸣就立马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西服,披在了瑟瑟发抖的卫小梦的身上。
深秋的夜晚,夜凉如水,在这远离亲人的异乡,能有这样一位知冷知热的异性在寒风凛凛的夜晚给你披上一件温暖的衣衫,是多么感人的事啊!卫小梦的内心当时就被一股暖流充盈得满满的,在她眼里,这位小个子男生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如果说过去他给她献殷勤,她还在刻意地躲闪,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地接受了这位小个子男生。从这往后,他们的关系进展得无比迅速。从牵手,亲嘴,到在一个周末的晚上,在卫小梦的宿舍里,他乘着同宿舍的女孩们都出去玩耍的空隙,左一鸣褪下了卫小梦的裤子。
那天晚上,他开始是忘情地热吻着卫小梦的唇和颈部,手还同时伸进了她的内衣里不停拨弄着她的宝贝。卫小梦也是个二十岁的成熟姑娘了,潜意识里也渴望男人的爱抚和亲近。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那个小男人撩拨得春情荡漾。就在那小男人正用唇大口吮吸着她的私部,搞得她欲仙欲死的时候,她听见门口似乎有人敲门。卫小梦一把推开正在她身上忙活的男人,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穿齐整衣服,理智回到了现实中。那晚的洪水差点漫过堤坝。再后来,他们俩经常去学校附近人烟稀少的小树林亲热,夜晚也去附近一家医院的高层楼梯里幽会。那小男人经常嘴上使劲亲吻着她,手也在下面不老实地捏抓着她的禁地,每次都搞得卫小梦一次次地冲上了云巅。
她也有些疑惑,从内心来说,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小男人,她甚至觉得他根本摆不在人前面,但是,他每次和她亲热的时候,都能弄得她高潮迭起,爱得死去活来。人就是种复杂的动物,有的男人会挣钱但不讨女人欢心。有的男人很会讨女人欢心但又拿不出手。卫小梦私下里也承认自己是个有点放荡的骚女人,左一鸣几天不折腾她,她自己心里都想得慌,她自己在心里把他俩都定位是狗男女,管他呢,婊子配狗,什么都有。她有这个生理需求,他能满足她。这也算是种不错的合作。
不过有一点需要说清楚的是,左一鸣从没和卫小梦真枪实弹地干过,他每次都是用嘴和手把卫小梦送上了云端。卫小梦的理解是左一鸣怕把她肚子搞大了不好收场。那时候的人都比较保守,未婚的人也不太好意思去药店大鸣大放地买避孕套,哪像现在,中学生都穿着校服一大包一大包地理直气壮地购买避孕套,还点名要拿带软刺的情趣型的。
两个人就这样快乐地混了将近两年,左一鸣该考的课都考完了,就等着半年后领毕业证了。卫小梦还有一门口语面试要等到两个月后才考,她还要在学校训练口语。左一鸣的姐姐和姐夫从河南开封来信喊他去玩,卫小梦就陪着他买了一大堆毛毯等土特产,最后和自己在市里打工的弟弟一起把左一鸣送上了东去的列车。
4.梦断天涯
卫小梦还真有些舍不得放走这位小男人,毕竟在这漫长的两年时光里,他给她寂寞的生活里添加了不少幸福和喜悦。在火车鸣响汽笛缓缓移动的时候,卫小梦几次欲言又止,她想嘱咐他常写信,但她几次都没有说出口。她想借此考验这男人对她的感情。
尽管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但在卫小梦这里却度日如年。漫长的两个月过去了,她三天两头往收发室跑,也没有盼来左一鸣的只言片语。她在心里无数次地为他开脱:他心情不好,他太忙了,他不喜欢写信,他快回来了,没必要写信……总之,她不敢想他变心了,他不打算理她了。
两个月后,卫小梦也考完了试,回到了家中待业,就在这时,她的一位在某单位当会计的同学告诉她:左一鸣的父母早把儿子的户口迁到内地去了,还是经她的手办的呢。半年后,卫小梦被分去一所离家十公里的当地学校当英语代课老师,生活总算有了着落。家里也着急忙慌地催着她找对象。二十三岁的大姑娘了,再不嫁人也就晚了。正好单位里有位外出进修回来的小伙子叫林格,已经二十八岁了,对她有点意思。卫小梦对林格并没有看上眼,她觉得他说话有些啰嗦,身上有股小家子气。女人一般对开发过她身体的第一个男人还是比较有感情的,除非后来的男人床上功夫超出前者,否则的话,后来者是不太占优势的,这也是男人们处女情结的由来。
无奈卫小梦已经梦断昨日,她所在的地方地广人稀,可供选择的未婚男人非常少,即使有那么一个半个,也没什么文化。林格毕竟是有大专学历的中学老师,于是,卫小梦就凑凑活活地和林格交往起来了。
就在这时,有人给卫小梦带话说左一鸣回来了,被分到西山小学教书去了。那是当地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喝的淡水都要从山下运上去,男人找老婆比登天还难。
传话的人表达了左一鸣想要和卫小梦恢复关系的意思,主要是想探探卫小梦的口风。卫小梦的内心伤痕累累,她对左一鸣是爱恨交加,她恨他不能堂堂正正地走在她的面前来忏悔道歉,一副敢做不敢当的懦弱无耻相。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望着窗外圆盘似的月亮,又禁不住地会回想起他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时光。她还是想见见他。
两个厮混缠绵过多次的男女又见面了,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有牵肠挂肚的问候,没有发自内心的忏悔,一切都像风拂过流沙,平展得没有半分痕迹。
5.穿越烟火
卫小梦结婚了,嫁给了长相一般,说话碎碎叨叨,还有着一身大男子主义的林格,他们很快有了孩子,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女孩。
但她从来没有幸福的感觉,她有些后悔当初赌气离开了左一鸣,那个男人挺顺着她的,在她面前没敢伸展过脖子,而林格是个从不给女人让半步的直男。晚上孩子闹了,他会恶狠狠地训斥卫小梦。卫小梦蹬开被子后,他会狠拍她一下,让她盖好,他身上没有温情,只有戾气。卫小梦连自己都搞不清,她是怎么一步步地沦落到这般地步的,竟会嫁给这种混蛋。
左一鸣也在一年后娶了一个个子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壮实女人结了婚。两年后生了一个儿子,三年后被医生确诊有羊癫疯病,智力好像也不正常。左一鸣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媳妇一眼,他把那可怜的女人当成了免费的保姆。
因为见风使舵的本领高强,左一鸣快快地就在单位混上了一官半职。他经常陪领导通宵打麻将赌博,那女人稍有怨言就拳脚相加。那女人激不起他半分兴趣,他自己私底下也觉得他还在心里爱着卫小梦那个骚货。爱情是化学反应的产物,并不是随便两个男女放在一起就能反应。
两家都这么别别扭扭地凑合了几年,转眼在卫小梦三十五岁的那一年,她爹得了直肠癌,等确诊了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动过手术一年后,又转为肝癌,当时要使用杜冷丁止痛,非常不容易搞到。万般无奈之下,她找到了左一鸣。
左一鸣一次就给她搞到了十二支,可以用一段时间。卫小梦感动之余,义无反顾地和左一鸣躺在了一起。实际这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苟合。卫小梦在床上尽显万般风情,她要唤醒面前男人对她的无穷渴望。他们精疲力竭地忙活了一个晚上,那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发出了满意的狼嚎,但是,卫小梦却失落地发现,他根本撞不出她一次欲望。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丈夫坚挺粗硬的长枪,对左一鸣又短又软的家伙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这时才猛然醒悟,这位男人以前一直是用手给她做的,他的枪是有问题的。
他这时也坦言,他有点阳痿,割过包皮后也没多大改善,他一直害怕和卫小梦结婚,因为他感觉卫小梦在那方面胃口挺大的。
到此为止,两个人的恩怨也算尘埃落定了。后来,他们又鬼混过几次,那男人还小有满足,卫小梦是一次都没有上来过,心里烦躁地发狂。回到家里,再和丈夫干的时候,才有了痛快淋漓的感觉。
她在心里暗暗地庆幸:上帝待我不算薄啊!从此与左一鸣相忘于江湖,再未见过一面。搂着自家的老公和女儿进入了人生的快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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