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九月十九日，本是烧香的日子。杨卫妈妈所在的小服装厂好不容易也放了一天假，于是，她回来准备烧香。
清晨，一大早我便起床。我们俩把脏乎乎的被子和衣服拿出来，准备洗一洗。由于她的胳膊，之前的伤还未痊愈，这些活，都是我一个人洗完的。当然，这样多的衣服，洗完以后的确有些累。
衣服洗完了，也快九点多了。本来早上姥爷打电话叫我们过去吃饭。她说不回去吃了，等吃过饭后再去吧。也许是她怕姥姥、姥爷菜做得太多吧。
后来，她想想还是叫我陪她去姥爷家吃饭了。她说，“据姥爷说，吴老埂路边有一棵比较显灵的大神树，你去烧烧香，拜拜佛，保佑你身体健康。”
其实，在此之前，小姨早早地就打电话劝说，让她去我们家附近的马栅寺去烧香的。我想，她可能还是因为省钱，就没有去了吧。
我起初是不愿意陪她回娘家的。但是，她也没有车子可以去。我看她的确是想回家看看了，后来，我便勉强答应了。
途中，她要到袁文泉小店里买香，我说不如到黄丙红那里买。只可惜，我们到了黄的店里，门是锁着的。我们只好无奈地又走了。我说，“算了吧，别烧了。”
就这样，我们大约十点钟，来到了姥爷家。到了姥爷家，饭菜也做得差不多了，桌上有牛肉，猪肉，还有小白菜等。我一看心想，都不打算来，还烧了这样多好吃的。
姥爷见到我们，总是十分开心，缓缓地从冰箱里取出了本地小米虾，对着姥姥说到，“赶紧拿去做！”我再三地说，“不用做了，吃不完的，下次再做吧。”姥姥，方才放下手里的小米虾。
吃过饭，姥姥当着我和杨卫妈妈的面，对着大家语重心长地说，“小敏子（杨卫妈妈），你就像你爸，性情太急，你不要总是过于心急，拿杨卫和别人比，杨卫也大了，到时候都是可以的。人生路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家和万事兴。不要老是吵架，要和气。”
我也听懂了老人家的意思，大概知道我现在的境况。老人家的一番话，让我非常感动（眼泪不禁流出）。
作为一个农村年纪已上七十，一字不识的老人，能够在晚辈面前说出这样真诚而亲切的话，我作为一个女婿，心情倍感难过。
在吃完饭后，不一会儿，我们又要离开了。带着二位老人送的麻油，山芋……
在回来的途中，我猛然发现，杨卫妈妈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开心过了，都是因为我的一切，伤害了她。她很忠实，但她也不是一个傻子啊……
她的胳膊受伤，我心神不定。她从厂里回来干活，给我精神支撑，都是为了我啊！
我想作为一个女人，丈夫工作不顺，偶尔有些抱怨是正常的。她享受到没有同龄人富裕的物质待遇，只好一心一意，竭尽全力，做自己的服装罢了。
我们回到家中，稍稍休息一段时间。我和她将院子里的衣物收拾好后，一起还炖了南瓜。据说南瓜是具有降血糖的功效，对于我的糖尿病来说，吃起来还是极好的。她也是竭尽自己的一片心意，轻轻地对我说，“跟我吃一顿南瓜吧……”
吃完南瓜过后，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开车去镇上，将其衣物行李送到干活的住处。傍晚，正当我要走时，她似乎想要我留下来和她一起睡，便问了一句，“你今晚可在这睡？”我睡觉择床，实在是没法睡得安稳，只好硬着头皮说，“我还是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她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现在还想去干会活，不然今天就一毛钱也没有了。哪来钱花呀？”
我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于是，我开着那辆破旧的老面包车，很快便来到了小姨家的服装厂……
我看着她做了半个小时活，她也还是那样，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回去吧。”我听到这，我也就转身离开了，后来，总感觉彼此心里，好像都还在说着什么。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我洗漱完毕，躺着床上，准备睡觉。按照老习惯，我还是想了很多很多。
想到自己的身体，以后到底能够做些什么？直到我睡意朦胧，迷糊之中，一个电话响起来了。我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刘敏。心底不由自主地问，怎么刚回来就打电话过来呢？我带着一丝紧张，点开了接通。
“杨卫是否给你打电话了？”
“没啊！怎么了？”
“杨卫说她今天心情不好，不知怎么搞得？”
“工作学习难免的焦虑，不要担心。”
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平时因为害怕影响儿子的学习和工作，很少主动给儿子打电话。其实，内心是如何的，我无法阐述，只能用一段省略号来表达……
今天的她，偶尔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想要打个电话给自己的儿子，儿子的回答却是，今天心情不好……
我想，这一位忠厚善良的母亲的心底，又如这忽冷忽热的秋天一样，增添上了一丝凉凉的秋意……
杨齐写于
2018年农历九月二十日
于施桥跃进河嘴
杨卫改编于
2018年农历九月二十日
于芜湖张家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