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于大咧咧,成绩起起伏伏一直不被老师待见那一款,既然没有面子了可失,反而放松了心态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东西。边学边玩,玩也带着学,学也捎着玩。除了老师,书籍和朋友们都有吸引我的亮点,也都是我的老师,后来做了老师,学生们也是我的老师,只要细心观察,他们也是各有所长的,社会上的杂七杂八新奇事我都感兴趣,也常去插一杠子,其实这也是学习,是生动鲜活的学习。习惯使然,从小就混搭跨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懵懵懂懂一路走来,总算没有受死读书的羁绊,倒也收获蛮多自得其乐,兴趣也越来越广。
自学就难免出错,其实人生不就就是试错吗?怕错不是走向平庸,就是铸成大错。在试错中求真,这不是很有趣吗?这不是最本真的学习吗?
回首几十年的林林总总,科学艺术都要有个性、有独立见解,从众就依赖呵护,从众就容易平庸,而平庸不在乎风雨,因为它从不想独立生长;平庸也不需要阳光,因为它对冷暖无感。
经过几番铺垫和积累,新的创作冲击波来了,气势颇为汹涌,要动手写交响乐了。借用朱熹所说:“昨夜江边春水生,艨膧巨舰一毛轻”。
交响乐名定为“海之歌”,潜意识里主要受贝多芬和约翰.斯特劳斯的影响,也多少带一点柴科夫斯基作品的痕迹。
大海既有磅礴的阳刚气势又有婉约的阴柔之美,是情绪宣泄的最好载体,正可以借鉴两位大师的技法和风格:贝多芬的雄浑壮阔、斯特劳斯的浪漫和情趣正能体现大海刚柔并济的两个侧面。另一方面,我是在海边长大,海水和海风浸润了二十几年,揣摩起来应该容易些。
写这个曲子的另一个初衷就是想练练手、玩玩配器,这是各种新奇的音乐刺激产生的应激反应。
到了大学就有机会接触和欣赏各种音乐,周末学校的音乐欣赏晚会我每场必到。上世纪六十年代没有个人的音响,最富有的也不过能玩个电子管收音机或半导体收音机,这些我都没有,经常驻足倾听广播喇叭里传来的优美乐曲。这些缤纷的器乐名曲极具震撼,将独特魅力发挥到了极致,百花竞放的音色和技法在争奇斗艳,拨撩拨我的神经,真是美不胜收。
像比才的歌剧“卡门”选曲,双簧管独奏“牧歌”,柴科夫斯基天鹅湖里的小号带弱音器的独奏“西班牙小夜曲”,帕格尼尼演奏的小提琴独奏“流浪者之歌”都是我的钟爱,大提琴曲里至今记忆犹新的当属舒曼的“梦幻曲”和圣桑的 “天鹅”了。
这些音色各异、美轮美奂的乐曲激发了我对器乐的浓厚兴趣,在探究之中不知不觉又将这种兴趣延伸到两种、三种甚至更多乐器的合奏和重奏的乐曲中去了。
这种组合正是交响乐配器的基础,禁不住常常聆听背景音是如何呼应个和烘托,以突显演奏乐器的特色的,这些不同音色既融合又对比的流淌总是带来难以名状如醉如痴的快感。
最初我的《序曲》打算动用所有的铜管、木管、弦乐器和钢琴,满足一下自己在和弦和配器方面的冲动。
依我的构思,第一部分《温情海洋》以钢琴用浑厚的和声以四分之四拍子奏出主旋律,有点像贝多芬的“欢乐女神”,这里应该是有点儿哲理味的颂歌,不应太华丽,要彰显大海的宽广胸怀和深厚底蕴。
然后音色一变,用多声部的小提琴从高音部流淌出舒展、亮丽、宽广和丰满的和弦,辅以钢琴轻灵跳跃如珠玉流淌的琶音,仿佛切换了一个画面,从低处看到了海平面喷涌而来沧海横流的壮阔景象。
接下来,作为对比,用木管乐器奏出明快、起伏和流畅的旋律,展现层层细浪相互追逐的意境,犹如在家乡青岛琅琊台那边的龙湾,无数银龙状的细浪跳跃嬉戏的记忆,这段是表现大海的平和流畅的另一面。
再通过几个旋律和配器处理,相互对比和衬映,反复表现大海忽而舒展忽而明朗忽而轻灵的特质,这时陡然间音色节奏一变,上行五度模进,引出《小船曲》来。
小提琴、双簧管和单簧管轮番奏出描写小船悠然荡漾的如歌的华尔兹旋律,交替衬以钢琴、长笛和弦乐或丰满或清亮或柔美的背景音,让听者感受随着海浪起伏的悠然自得之情。
我感觉这个曲子还是挺优美的,勉强还算是如歌的旋律,加上乐器的协同和对比,想象着能吸引一些听众。
当时的构思是凭着感觉走的,现在回想起来后面轻灵的部分是潜意识里受了斯特劳斯和柴可夫斯基影响,布局和各个乐段的对比、转换和衬映都有“蓝色多瑙河”和“天鹅湖”的影子。当然都是无意识的,我写的旋律虽然与那些名曲差之千里,所幸还是自己脑海中喷涌而出的,是有个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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