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荔浦芋头扣肉。
今天,小厨买了一大块五花肉,准备炸小年晚的扣肉,把肉摆上案板,习惯性的说道:“爸爸,分切多大的块?”背后一片寂静。直到现在小厨终于接受现实,爸爸永远离开我了。
若是在往年这个节点,爸爸搬张太师椅,泡好茶水,指挥小厨:“切巴掌大的一块,横平竖直,四四方方,自己心里要有数,每块扣肉刚好切分十份,不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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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五花至七分熟,这个是经验,若太熟,炸好的扣肉易皮肉分离,影响食欲,若不及,肉心还流血水,不合格。这个火候爸爸掌握得最好,从把肉冷水下锅哪一刻起,小厨就开始计时,这个笨办法是不能让爸爸知道的,否则会骂哩:“看肉表面色择就知道啦 ,使咩看时间。”
炸制前扎无数个小孔,抹盐抹米醋抹南乳水,这些小厨熟练地操作着,把油加热至七八成油温,五六块扣肉,一块块的钩下油锅,同时手持锅盖充当防溅盾牌,这需要的是勇气,盖好锅盖,惊天动地的呯呯响声,飞溅的油花燃起灿烂的烟花,是对节日的祝福。
荔浦芋头斜刀厚片,趁油热顺手炸至涨成一个个小荷包,关火关火,浸炸两分钟,背后父亲的声音犹如撞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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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味己无关重要,各处乡村各处例,无非就是咸淡关系,大甜大酸大咸的偏好而已。只是思念一个人,就像饮酒,过程是体会不到醉意的,而是醉后方知酒浓,和爱过方知情重一样,当初爸爸走时,小厨是不会接受这个现实的,直到翻扣肉上碟,当年第一个试味的称赞声不再传来,就像醉酒后的畅快淋漓之后痛苦袭来,而开始接受现实,尽管这过程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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