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什么是幸福?一万个人有一万个答案,一万个人有一万个理由,可是一万个答案归结起来,一个就足够。这个答案万变不离其中,万化归一,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中国文化文明的教诲,观如是,亦如是,如是观,便能够全然领略这幸福。
遥望人类的文明长河,从古巴比伦两河流域到古印度恒河流域,再到我们黄河、长江流域,我们感知并理解到的人类文明显得那样辽阔、悠远、生生不息,纵然这样的文明也遭遇了几轮亡世灭族的灾难与不幸福。幸福莫非经历了灾难才能散发永恒美丽的光泽?
那就不妨从文明这个层面出发,观照人类的诞生与生息,幸福的面相其实很小很小,小到茹毛饮血的时代,一个直立人能够抓到一只奔跑的兔子就已经很满足,为了生存,为了繁衍,为了填饱肚子,能够抓到一只兔子,这个人就足够幸福。一只兔子悲催了,却成就了一个人的幸福。幸福是一面两面镜,照见幸运也照见痛苦。
曾是五大道教圣地的临安洞霄宫复原图模型人类历经的文明河山,是全然的偶然的也是必然的,自古以来从来如此。不经历不幸福,又怎能活出新的幸福?赋予幸福新的含义、自己的定义、当下的意义?观当下,幸福的命题在美国哈佛大学的《一堂幸福课》中已讲得很透彻,中国江苏江阴市(最先发布中国人的幸福指数)已总结一套幸福指数。幸福能讲透吗?有规律吗?幸福是全人类共有的吗?
幸福需要自身的涵养而践行。从一滴清晨的露水上看见太阳的五彩光芒,从一朵莲花的花瓣里寻觅到自然的一缕芬芳,从一个手掌的纹路里看到命运的交错与轮回,这就是我可以感知到的小小幸福,隐秘、自然而充满个性。小幸福累积起来不就是大幸福了呀!体味不到小小的身边的心上的幸福,当然不能感知到、体味到、领略到新的更大的幸福。
幸福是一种感知,一种观照,从你的眼中、心中而来,从你的观看世界的万千世相、人相中来。不用去定义什么是幸福,而是当下、即刻、此时快乐而无挂碍着,就是一种最好的幸福。幸福是一种状态吧,幸福一定没有加速度,是从古至今在太阳的光波里缓缓如水一样的流动。太阳的生命之泉,在你我可以感知到的生命的河流中缓缓的流动着。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贰
今天这个日子,阳光明媚,天空灿烂,我察觉到阳光的光线的温度,一会儿从晴朗的天空上直漏下来。这样的光,一会儿停留在院子里绽放着的梅花骨朵儿上,一会儿又乘着一只小鸟的翅膀飞旋而去。阳光在飞舞,时光在飞翔,小鸟迫近光线的明亮,幸福自然迫近,这最小的也是最难得的小确幸,充满了幸福。
带着最最亲爱的人去看看刚刚开放的“临安博物馆”,重新发现一个新世界,解开临安的历史与文化之谜,才发现临安的样子早已穿越千年的时光,那样让人心动,“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千年前,钱鏐写给妻子的一封信中的这句话竟然成为当今最美、最艳的爱情诗句,那样质朴,那样风流。这是一种历史穿越时代馈赠给我的小幸福!
吴越国过往钱鏐的一封信我从国宝文物的面孔上仿佛看到自己的面孔。走进博物馆,一件件沉默着的无论金的银的玉的器物都在描摹,都在讲述,都在画像,都在传递千年的时代气象,那时的古风古貌,那时的人民幸福扑面而来,足可以让人泪流满面,热血沸腾,五代十国的那么久远的气象依然憾动着今人的小小心魄,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那时年代的幸福。
古老的石像面孔这些古人的随葬物品,今人看起来真的能懂吗?我是否已经懂了?从表面上去看,文物就是一件普通的那个时代的器物,显得冷冰冰、死沉沉。如果穿透历史去看,文物就像是一部活着的城市史、文明史、国家史、民族史,是一首古代散文诗。美,总不期而来,于我而言,这是一种幸福的隐秘连接,连接五代十国,连接帝王将相,连接钱塘风物。“婆留井边说婆留,功臣山下思乡愁,最是那年花开时,缓缓陌上尽风流。”
穿廊走道,登高望远,可以看到功臣塔山下博物馆的面容显得盛大而庄严。横卧在锦溪旁的博物馆,像一位老人又像一位新人站在那里,太阳月亮迎接它,风霜雨雪迎接它,风花雪月迎接它,仿佛像一首临安的当代诗一样在述说,述说临安的由来,述说苕溪的花朵,述说天目的流云,述说“衣锦还乡”的故事从衣锦街缓缓地流淌出去。
天目山禅宗高僧的渊源被誉为“中华第一文化全才”的苏东坡曾吟咏“临安三县(於潜县东晋治县,昌化县,临安县东汉建县)”,留下诗篇40余首。这位饱经沧桑被放逐海南岛最后死在归途中的大诗人,在於潜时写下“於潜女”,在临安时写下“天目之山,苕水出焉,龙飞凤舞,萃于临安。”
玲珑的胜境知否?知否?琴操的墓地里那一片黄花开得依旧热烈,那一片枯草依旧在春天里开出满眼的绿色,“山玲珑水玲珑山水玲珑。”幸福在诗人抒写的临安山水与风物中美丽流淌着,千年以来从不曾褪色。这就是临安的最幸福,作为临安人的最幸福,是小小的,更是大大的。
叁
时代注定不断地向前演变,无论战争与和平,无论坎坷与平顺,总是如此。不变的是人与人的生存繁衍与历史连接,可以用可见的、可触摸的、可感知到的器物呈现出来,那时那刻的生活是美丽而幸福的,不论时代怎样流转,这种美丽幸福的样子不会改变。那时幸福就是幸福。幸福的小确幸或者无关幸福,却过滤过往的一切杂质与痛苦,留下绵延的美好与风华。我以为这就是属于我的小幸福。
想着中国农历新年即将到来,流连于临安山,锦溪水,从功臣山上放开一点视野,青山湖仿佛也已经缠绵许久,与白鹭的白色,在“白色之白”上开始飞动,归来入山林。这一刻的沉思与放飞与锦城恰好相逢。临安博物馆映照临安人的古今,灼见临安人过去的荣光,杭州的最历史孕育在临安这片山水之中。可以想见南宋的杭州城、临安府,钱王“纳土归宋,保境安民”的国策给“天堂”杭州带来了多少幸福!
沧海桑田总幸福漫流,历史时光短暂而永久,像小河的水从山间流过,从心间流过,从我的思绪与思付中清澈地流过。人类的思绪可以穿越时代更可以留下幸福的风骨,一定能够冲破历史的禁锢与文明的零落,呈现出幸福的模样。幸福是过滤过去的时光,积淀最美最好最有代表的历史与文化,给当世人一篇宣言,宣告那时花开,那时美丽,那时繁华动人,那时可以永远与永久。这便是幸福。
从功臣山俯瞰临安博物馆全貌临安这个吴越国王钱鏐的出生地与归息地,如今风华正茂,风姿绰约,款款令人心动。不妨再大胆的试想一下,如果钱鏐墓有一天不小心被打开,那么临安人的幸福可以感知到何种程度。家门口的辉煌历史能不能点亮未来生活的与工作的、家庭的和国家的小小幸福。只有将幸福的心与心连接起来,无论多久远、多古朴、多不一样、多不容易,小小幸福的感知自古以来应该都相同。
小小的幸福累积起来不就是大大的幸福了呀!过年了,想着回家就很幸福,想着妈妈做的饭菜就很幸福,想着爱人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很幸福,想着这个世界所有的祝福与美好就很幸福啊!想着“陌上花开,可以缓缓归矣……”就很幸福。临安人,回家过年了。临安人,骄傲去吧。临安人,有着最大的幸福。无论你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一定要幸福!
鎏金大盘的华美气象 岁月的河,从山间流过,从心间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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