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婴

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妻子的肚子开始疼痛难忍。老刘扯急忙慌得穿好衣服，去邻村请产婆为妻子接生。

来到家门口，产婆借故天气不好不愿出门，老刘只好给了十块钱才打发住了她。

一路上风呼呼得吹着，如鹅毛般的雪夹杂着风，直直得刺入他们的脸上，老刘和产婆顶着风雪艰难前行，到了后半夜终于赶回了家。

老刘连忙让产婆进去帮忙，他和女儿则站在门外等候，父女俩挨着土墙，雪花一片片落在头上，他们不得不蹲下来，免得被风吹走，“爸爸，妈妈怎么了，她说她好疼啊”“囡囡，别怕，妈妈给你生小弟弟呢”“哦…不是小妹妹吗”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囡囡的脸上，“呜呜…我要找妈妈，呜呜”“再乱说我就打死你”老刘青筋暴起，扬起拳头对着自己的女儿，囡囡渐渐停止了哭泣，她不敢再跟爸爸说话。可妈妈肚子里的明明就是小妹妹啊。

“啊，啊，我不要生了”英子在里面喊叫着，她本不想再要孩子，可惜头胎是女儿，没办法只能再生一个。如果是男孩还好，如果是女孩，她不敢想象，依老刘那脾气会怎么样。

“哎，这怎么什么都没有啊，这怎么接生啊”产婆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哎，老刘，你们家有剪刀吗？”“有，我给你拿”“还有热水，赶紧烧水去啊”“哦…”老刘忙不迭去筹办东西。只留囡囡一个人在风雪里。

“啊啊啊”随着英子的一声喊叫，孩子终于落地了，“是个女孩，今天真是晦气”产婆匆匆给孩子剪好脐带，擦洗之后交给老刘，便离开了。

老刘抱着女儿，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巴掌又落在囡囡的脸上，“你还真个乌鸦嘴”囡囡捂着脸扭头跑回到妈妈身边。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啊，妈”老刘赶紧进来查看英子，英子的下身血流了一大片，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女儿怎么推也毫无反应。她死了。

“真是晦气，肯定是这个女娃子克死了她妈，我要把她扔了”老刘抱着怀里哭闹不止的女儿准备离去，却被囡囡拉住了，“爸，别扔妹妹，我求求你了，爸”囡囡双膝跪地祈求道，“可是我怎么养活你们两个女娃啊”“我把自己的饭食分给她一半，爸，求求你了，妈死了，我们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老刘一听到女儿说道英子死了，怒血直冲头顶，他一脚踢开女儿，径直离开了家门。

风雪里，孩子冻得嗷嗷叫唤，身上没有穿衣服，只有一件破衣服包裹着她。孩子的脸上手臂上冻得乌黑发紫，不断挥动着双手，向老刘索要母乳。

老刘弯腰用手挖出一个雪坑，将孩子埋了进去，为了保险起见，他用指甲在孩子肩膀处抠下一块肉，以做记号。孩子突然血淋淋一片，眼睛渐渐合上了。

老刘把孩子放进去后，快速用手掩平雪坑匆匆离开了这里。

几天后，老刘将英子下葬在地里，由于没钱，他只是用铲子挖出个大坑，将英子躺了进去。没有棺椁，没有祭品，只有囡囡在一旁陪着自己。

不久，一个媒人找上门来，给老刘介绍一个对象，老刘一听眼睛都亮了，连忙请媒人坐下喝茶。媒人说道，这是邻村的张寡妇，男人死后，一直没嫁。

老刘看看自己家的条件，也不好挑剔什么，有女人愿意来就让她来吧。

就在英子死后不久，老刘又娶了一个媳妇，进门之后两个月后，肚子里如愿怀了老刘的孩子，老刘拉着囡囡问她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囡囡害怕挨打，只能说是小弟弟。

老刘听后，抱着女儿和媳妇，各自亲了一口，然后进城给他们买排骨补身子用。

十个月后，一声喊叫过后，孩子的哭声随即响起，“这孩子的声音真亮啊，肯定是个男孩子”老刘欣喜若狂的等待在门外，他的身旁依旧是囡囡陪着他。

“是个女娃子”产婆将孩子抱了出来，递给老刘，然后又转身回去给老刘媳妇擦洗去了。老刘抱着孩子，看了看，这孩子突然也睁开眼睛狠狠地看了看老刘，老刘发现这孩子的肩膀上有一处红色的胎记，正和那个被他埋掉的孩子位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