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穿的衣服，除了牛仔裤，可都是在海棠买的。”兰蝶说。
“怪不得这么好看。”
“那里的老板娘有个怪脾气，她不喜欢看你穿别的店里买来的衣服。所以每次到海棠去，我总是很当心的，不然老板娘会生气，会把好衣服藏起来，不告诉我。”
“天哪，现在卖衣服的店那么多，居然还有这种老板娘存在！”迎晨惊奇地叫道。她对“海棠”的好奇心可是越发浓烈了。
“海棠”隐藏在一家食品店的后面，不是熟客根本就想象不出上海这个大城市中居然会有这样的店家出现。迎晨第一眼看到它时，大吃一惊，因为它过于平凡。小店的布置毫不张扬，门面狭小的店里，只有临街的落地玻璃窗那儿放着几个塑料模特，两面墙上挂满了衣服。这些衣服在迎晨看来，实在太平凡，她一时难以理解兰蝶那些漂亮的衣服真的都是从这里买到的。
“吆，兰蝶，好久不见了。”老板娘笑嘻嘻地向兰蝶打招呼，对于迎晨，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店里除了老板娘以外，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迎晨猜想她可能是营业员。这两个人都烫着短发，穿着深色衣服，显得精明能干。如果现在还上演样板戏《沙家浜》的话，她们可谓是扮演阿庆嫂的最佳人选。两人都是伶牙利齿，每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察言观色，早就练成了看小菜碟下饭的本领。
“上次你说的那件长风衣进货了吗？”兰蝶并不看店里的衣服，直接问老板娘。
“来了，我们特地给你存开了一件，我现在就去拿。”营业员起身到里间去。
“这是我的同事林小姐，听说这里的衣服好，想在你们这里买点衣服。”兰蝶把迎晨介绍给老板娘。
“兰蝶可是我们的老客户了。”老板娘说。“可以说是我们把兰蝶塑造成现在的样子的。”
趁着老板娘和兰蝶起劲地聊天的工夫，迎晨把店里陈列的衣服从头到尾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她很快就发现有几件衣服乍看上去毫无出色之处，但细看之下，无论是做工、颜色和款式,都非常的精致和典雅。最重要的是，它们非常适合她纤瘦的身材。
营业员不一会就从里间出来，手里托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兰蝶立即试穿，那件风衣的样子非常普通，穿在兰蝶身上也显得大了一些。迎晨立即说：“好象稍微大了一点，没有再小一点的吗？”
“这次我们一共只进了三件，尺寸是均码的。”老板娘说。
兰蝶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显得非常满意：“我一直想买一件黑色的长风衣，这下终于买到了。”
迎晨想告诉她这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也是显得很平凡，但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等兰蝶试够了，把衣服仍旧交给营业员，后者仔细地叠好，放在一个塑料袋中。“多少钱？”兰蝶不经意地问道。
“980元。”老板娘答道。
“这么贵啊。”迎晨忍不住叫出了声。店里其他三个人的目光都一齐射向了她。
“小姐，我们这儿的衣服可都是出口的余料，外面根本买不到。你想买一件名牌的要多少钱？”老板娘虽然微笑着回答，口气中却含着轻蔑。
迎晨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心里痛感自己不过是个还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她又看到兰蝶若无其事地从皮夹里取出一叠人民币，交给老板娘，不免更责怪自己多管闲事。幸好这时兰蝶转移话题，问起老板娘什么时候进夏天的衣服，迎晨才得以定一定神，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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