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包

作者: 昶墉现象说 | 来源:发表于2018-06-22 17:11 被阅读193次

    文/巽风沐雨

    顶包

                                          01

    宫虫敏还有两个半月就要当妈妈了。

    七年前的一个初夏。五月四号青年节,中午饭过之后,和她相依为命了数十年之久的母亲突然告诉她一个不太乐观的消息,雄通县计生委可能会向宫虫敏在非婚生子后向她征收数万元社会抚养费。

    当这个重磅消息一经老母亲的嘴巴公布出来,宫虫敏彻底的瘫痪了,整个心理防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这不是一般的家庭问题,或者是简单的个人之事,这是这个时代的中国妇女因为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负责任的具体表现,非婚生子这个词是中国文化比较人性化的一个理性的称谓。旧称“私生子”。

    旧时,未出阁的闺女怀上私生子,重则沉潭,轻则逐出家门。

    宫虫敏 出生于独生子女家庭,父亲因意外死亡,六十不到就与这个无奈的世界和妻女永世的阴阳两隔了,那年,宫虫敏已经二十七岁,虽然是近于而立之年的当口,可是由于在当时的环境下把持不住自己的青春,在尘世的缝隙里随波逐流了上十年。这是宫虫敏的初涉人世的路上留下的最大的败笔。也是因为一步错步步错的原因,宫虫敏自毁前程。

    宫虫敏出生于七十年代末期,父母亲都是国营企业老实巴交的工人。作为独生子女,宫虫敏有幸读完了初中升入高中,然后还上了当时属于二本院校的大学,她学的是中医系的内科后转药理学。

    2000年6月,宫虫敏从某个省城的医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户籍地所在的国营农场场部医院当了一名见习医生。月薪七百元人民币。比父亲就职的经编厂厂长工资少八百元,就连母亲的普通职工的工资也少五百块,宫虫敏真有些气馁,一个22岁的成年女青年四年大学换来月薪七百元工资,连生活费还得家里贴补。

    这样的状况对于宫虫敏无异于是一种侮辱,这不仅是价值上的侮辱,而且是精神与灵魂的侮辱,再加上在学校学的东西大部分派不上用场,就更增强了宫虫敏自虐自弃的思想。

    半年的试用期过后,原本合同上承诺的涨工资由试用期并转入合同制医生的合约,半年之后没有了下文。

    心情对于处于成长期的青年男女很重要,宫虫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逆变的。

                                          02

    是年,医院提出了医改,宫虫敏所在的医院成立了工会委员会,医院员工平添了十来人,党支部书记,工会主席副主席 办公室主任,收发员,小车司机等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宫虫敏就是这次医改的牺牲者,她原本是要分配到司药房的,可是,被替换到外科做了替补,而且一干就是一年半载,领导似乎彻底的把她遗忘了,合同也像是一纸空文。

    医院方面明显的存在合同欺诈,宫虫敏完全有足够的理由找院方理论,可是那个副院长一双色咪咪的眼睛盯的她浑身发麻,她知道院方的这种冷面孔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尤其是那个执笔签订合同的办公室主任谭玉合塔拉着一双三角眼盯着宫虫敏鼓鼓囊囊的胸部散发出一股邪恶的欲火,宫虫敏就明白了社会上流传的所谓的潜规则即将波及的到她宫虫敏的身上,无时无刻的不想把她吞噬。

    好气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使得宫虫敏欲哭无泪,不是今天将她安排跟救护车去户外接医,就是急诊室里连夜奋战,不到半年的时光,宫虫敏被折腾的精疲力竭,要不是她年轻,早把这百十来斤的躯体交给阎王了。

    人们常说忍让是一种修养,更是一种成熟的标志,正是这样和那样的冠冕堂皇的话语迷惑和左右着善良的如宫虫敏们。宫虫敏的善并没有得到医院同事们的认可以及领导的首肯,而是被人当作了软弱和愚昧可欺的把柄。此时,宫虫敏才终于体会到了做一个女医生难,做一个善良的纤尘不染的女医生更是难上加难。

                                            03

    几年的医院生活,把个柔弱千细的女孩儿锻炼成了逆来顺受的修行尼姑。由于个人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医院里的医生时不时的在她身上“擦油”占便宜是常有的事,摸摸胸捏捏屁股,这种无端骚扰使心智被挑战到极限。更忍无可忍的是办公室主任谭玉合直接叫她到办公室行苟且之事。这一下子摧垮了她的整个内心世界。她的直觉所预料的比现实还残酷。

    宫虫敏是带着满腔愤怒的激怒从办公室跑出来的,一边小跑一边脱下白大褂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医院这个是非之地。

    宫虫敏把自己关进那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卧室,闩上门闩任凭夺眶的泪水在眼窝在脸匣肆意横行的流淌。

    一阵揪心的痛苦之后,宫虫敏静下心来 哭泣和流泪终究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在人类文明日益进化的社会,男人为什么变的越来越低级趣味甚至禽兽不堪,为什么知识与道德良知失去了应有的本色。其实,这样的社会这样的生活根本上就不是人类想要的结果。

    这是宫虫敏无法改变的事实,更是当前的道德准则和法律无法解决的首要问题。因为道德犯罪有时候胜过法律犯罪。不良民心的淫乱由此而衍生的社会问题,就像吸食鸦片一样,毁灭的是整个国家和人民的精神面貌。

    宫虫敏已经无法继续信马由缰的想下去了,她也不愿意多想,再说,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又有什么用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是放钥匙的声音,不用说是母亲下班了。宫虫敏没有像以往受了委屈就直接了当的跟母亲诉苦,而是迅速的擦干脸上的泪水,整理好蓬松的头发,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躺在床上作休息状。

    敏敏,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是母亲的声音。宫虫敏的妈妈名叫凡依兰,在厂部办的包装袋厂做工,以是年近半百的人了。凡妈妈是过来人,她知道女儿这么早就下班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发生,便敲起了女儿的房门:“谁欺负咱家千金啊”

    宫虫敏立马强装笑脸,藏到门楣后面躲起了猫猫,凡妈妈知道是老一套的游戏了,直接到门后一把将敏敏拽出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装小,你害不害躁”。

    “妈妈呀”!敏敏仍然装出没事一样的撒起娇来。

    好啦!医生这碗饭不好吃了吧?这回轮到你后悔了吧?

    于是,宫虫敏一五一十的将在医院前后发生的事竹同子到豆子的诉说给母亲听了,哪只母亲没有要跟女儿做主去医院大闹一场的意思,反而还嘲讽女儿,我们家美女就是有人爱。

    宫虫敏实在是拿母亲没辙,然后,轻轻的叫了一声:“”妈妈,我饿了。”

                                          04

    至上次医院办公室事件之后,宫虫敏一直不敢前去医院上班,不过她每天还是照样提着包包出门 晚上准点下班回家,这种捏着鼻子敷衍眼睛的事又岂能蛮得过凡妈妈呢?

    吃晚饭时,凡妈妈有心试探宫虫敏,看女儿食欲不是很好 只好欲言又止,没有公开挑明上班的事。宫虫敏心里明白,母亲不愿把事情往明里说,还不是照顾她的情绪,再说母亲之所以不揭穿她的老底,还不是不想女人为难女人。

    其实,早在大学期间,宫虫敏谈有一次恋爱,快临近毕业时与同学付文峰同居过一阵子,而且还怀有身孕 ,谁想,毕业后与同学各奔东西,无奈之下,宫虫敏到医院做了刮宫手术。这个心灵的伤痕,怀揣在宫虫敏的心灵深处,一直让她耿耿于怀了好久好久。

    宫虫敏原本是一个十分传统且保守的女孩,可是,社会生活并非想象的那般单纯,社会深处的黑洞隐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丑恶嘴脸,时刻盯着你,让你感觉到身后有一个黑影尾随跟踪着你让你毛骨肃然。这个时代不是女性太多疑,而是,生活所迫由不得你不去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三天后,宫虫敏还是别无选择的上班了,主治医师笑脸相迎的给她吩咐工作,刚上班就遇到了特殊的礼遇。办公室主任眯一条细腻的眼到:来了就好。整个医院全是变色龙似的,搞的宫虫敏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就这样互不干涉的相安无事的过了半个来月,办公室主任委托护士长来为宫虫敏介绍对象,男孩是对面计生办的小牛,东北人,长的人高马大,1.85米的身高,用保洁阿姨的话说,站在他身边可以挡半边太阳。

    护士长笑的合不拢嘴的跟宫虫敏介绍完小牛的事后,得意的离去,宫虫敏一下子就感觉到这恍惚又是一个阴谋。

    宫虫敏一点都感觉不到有好事降临身上的兆头,她没有将这事告诉妈妈,并且将此事唔得严严实实的,不露半点痕迹。

    端午节前,小牛来约宫虫敏出去走走,并且要到她家里去看看岳母娘,宫虫敏事先没作准备,没有直接回答牛子健 ,这个牛子健还以为宫虫敏有什么想法呢?两个人的爱火就这样不冷也不热的熄灭了。

    后来,宫虫敏的妈妈知道这事后,轻不轻,重不重的把个宝贝女儿很是无聊的奚落了一顿,宫虫敏顿感里外不是人,真伤心到了太平洋。

    爱这个东西实在不是勉强得来的,红尘中多少男男女女不凡以身相许的多了去了,可最终还不是曲终人散。

    好在这段时间,没有副作用来干扰宫虫敏,心情还算不错,加上工资调整到一千元。这好事的莅临使得宫虫敏被冲昏了头脑,走路竟然乐以忘忧了。

                                            05

    人在顺境中很容易迷失自我,这句话一点不是虚构 ,可不,才过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宫虫敏差点把自己给卖了。那是一个夏末秋初的时节,主治医师刘永良来客人了,他想找一个能陪酒的女士好生的款待一下从南方来的同学罗洪斌,这罗洪斌三十有九,虽然算不上是钻石王老五,但是,在南方的一家大医院拿税后三十八万的年薪,还不算额外的附加收入及奖金,所以刘永良才肯下大注款待罗洪斌,指不定日后投奔罗洪斌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当宫虫敏上早班时,刘永良便靠近宫虫敏,说有好事来了,他的朋友加同学罗洪斌这次从南方回来,准备到中尉市考察考察,主要的是这个老同学如今还是单身,只是比宫虫敏大十五岁,你们不妨试试的相处一下,然后,故意夸大其词的,此君非彼君,人家年薪百万啦!

    宫虫敏听到这样演说,至少不下百次,可有钱算什么嘛?你就是把一个亿的钱,可身在曹营心在汉,又有什么意思呢?宫虫敏对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并不怎么动心,更何况还没有见到真人咧。

    在款待罗洪斌的酒宴上,这个宫虫敏一下子就把持不住自己了,主动端起酒杯代刘永良向罗洪斌大献殷勤,说什么欢迎罗总大驾光临,还有意无意的向罗洪斌暗送秋波,这个在南方“十里洋场”混世界的罗洪斌,竟然被宫虫敏的芳心和甜情蜜意俘获了。

    于是,才有了整个中尉大酒店的彻夜未眠,把个罗洪斌伺候的乐不归蜀。

    时光荏苒,夏天就这样过去了,可秋仍然以夏天的颜色弥漫四野,

    与罗洪斌到交往持续了不到一年的时光的故事就没有下文了,宫虫敏其间还请罗洪斌 吃过几顿大餐,可是,罗洪斌出了向宫虫敏借钱以无别的话可说,电话也打的少了,有时候聊聊微信,也是心不在焉,宫虫敏预感到这段不可靠的情会不了了之,于是,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她一个身心的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这样心灵反而还平静些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入冬后,宫虫敏怀有身孕了,当宫虫敏拿着化验单从妇检科走出医院大门时,脚下的步子既沉重又无助。于是,宫虫敏只好给罗洪斌打电话,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喜讯。毕竟罗洪斌也是年届不惑的人了,说不想当爹话那是借口。

    然而,事与愿违,罗洪斌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宫虫敏感觉到天将塌下来了,眼前一黑就已失去知觉了。等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一眼就看到了母亲坐在她的面前守护着这个宝贝女儿。

    立冬之后,中尉市下了一场独一无二的大雪,宫虫敏站在窗前,望着四下落满白雪的大地 已经看不到一丝污垢,马路上的树木裸露着光秃秃的枝干,像学画画的孩子们画纸上的素描是那么的僵硬和生疏。看不清这个现实到底还有没有真实的风光。

                                            06

    当宫虫敏把这个不肖的信息告诉凡妈妈后,凡妈妈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就这么一个独一无二的女儿,实在是不让人省心啦!这是凡妈妈没有想到的,她原以为女儿的爱情很纯朴,很有质量,看来事物的本质远比想象的更加糟糕。

    凡妈妈是个特爱讲究殊荣的人,尤其是在家风家训上从来没出过洋相,虽然说书读的有限,但是,红尘中的耳闻目染,多多少少的给这个过来人注入了成长的记忆符号,这是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数十年来无论是中国的工人还是农民都是靠这种传统风尚,支撑起民族的大牌坊,或者成为灵魂的靠山。

    可偏偏你人越是向好的方面看齐,后代却是给你制造难题和难堪,这是凡妈妈从来没有想到的,偏偏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知不觉,宫虫敏身怀六甲已经五个多月了,班已经没法上了,只好陪母亲到处走走,原本相依为命的母女两将威武市的四十平米的房子以每月两千二的租金租给某地上大学的学生,然后,搬到母亲的娘家,雄通县花十六万买了一套两居室八十八平米的二手房过起了与世无争的小日子。

    宫虫敏真没想到,这短暂的半辈子就折腾出这么多的花边新闻,从外面绕了一大圈,最终又回到原点,这叫母亲的娘家人怎么看,年过古稀之年的舅舅怎么想,还有更难堪的事,将来如何面对这个即将出生的宝宝。孩子找娘要爸爸更是无从启齿。

    想到此,宫虫敏有些后悔,更感到后怕,这一连串的问题逼的宫虫敏有些窒息了,于是,娘俩只好商量对策,于是她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找个人来顶包。

    凡妈妈的意见是,找个年龄大点的,可以安心把孩子抚养成人,当这个问题在脑海中闪现时,凡妈妈第一时间想到了曾经给他们调理过家居风水的娄师傅,娄师傅五十多岁的年纪,无儿无女,人也长的端庄优雅,只是娄师傅这么多年长期居住道观 ,有时四海为家属于三无人员,既无房无车无银子的这一类自由自在的闲散过客。

    这个娄师傅,宫虫敏也曾见过好几次,而且还在一起吃过饭,虽然年龄上有点悬殊,可这娄师傅是那种靠得住的人,他也不会是那种靠人养活的寄生虫。想到此,母女俩觉得实在找不到顶包的合适人选,目标只好暂时敲定这个娄小夏。

                                            07

    话说娄小夏比宫虫敏年长十七岁,可是,看上去倒是挺般配的,一米七五的身高,圆圆的脸型,给人的印象是那种文质彬彬的有一定的文化涵养的男人,因为患肾炎病与前妻离异已是二十多年,前后在道观度过了十五六年,八年前与凡依兰凡姐相识于江北市南都区的一座乡村寺庙,那时,娄小夏是刘祝古寺的临时主持,凡依兰因老公卷入一场不白之冤的惨死案,于是就到处求神拜佛保佑天堂里的男人早登极乐,就这样一来二去的认识了刘祝古庙的娄小夏,从此,便开始了为凡依兰做心灵上的开导及居家过日子的指导。

    有一次,宫虫敏因与前男友付文峰闹分手后,身怀有孕,凡依兰带着宫虫敏来到娄小夏的寺庙足膝谈心,探讨这个孩子是流还是留,娄小夏主张保住小孩,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将孩子送到寺庙来抚养,可是,宫虫敏任性妄为回去之后,将孩子打掉了,为此,娄小夏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接他们母女的电话甚至不与他们往来,在娄小夏看来,宫虫敏既然敢将自己的骨肉都不要,那她要什么呀?这种人活该找不到男人。

    宫虫敏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半月的时候,有些着急了,凡依兰给娄小夏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以委婉和恳请的语气说:娄师傅你好!娄小夏在电话那头也柔和的问候:凡居士你好!

    凡依兰打了个哏,然后说,娄师傅忙不忙,有时间来玩吧?

    娄小夏听得出凡依兰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诚意也就附和一下的随口说:好的,有时间一定去府上拜望你老人家的。

    这次电话后不久,宫虫敏看到了母亲的一个电话并没有什么效率,于是,亲自拨打娄小夏的电话:娄师傅你好!

    娄小夏看到是宫虫敏的电话,他根本上就不想接,但是,碍于她们母女孤儿寡母的就接了,只听宫虫敏在电话那头说:娄师傅过来玩呀,你到这很近的。

    娄小夏虽然不是神通广大的神人,但是,宫虫敏母女三番五次的在电话中邀请他去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他用小六壬(诸葛孔明马前课)占了一卦,果然是的,而且也查出宫虫敏身怀六甲,不久将临盆,好家伙,原来是利用我娄小夏去顶包啊?

    说真的,宫虫敏确实需要一个男人陪伴她了此余生,如果娄小夏和他们配合的好,他们就斗平搭伙凑合着过呗。

    也是娄小夏心地仁慈,过了几天,还真是买了火车票,然后又转汽车风尘仆仆的来到了雄通县凡依兰的住地,看到了那个在电话中温婉贤淑的女中音――宫虫敏。并不觉得亲切和友好。

    娄小夏是在凡依兰的迎接下,拖着行李箱走进凡依兰的屋子的,那时,宫虫敏正在看电视,电视连续剧《大宅门》刚播放完,娄小夏上过洗手间,就被凡依兰安排在了沙发的最末端,据凡依兰说是宫虫敏的宠猫“喵叽”的大本营,当娄小夏带着一丝疲惫的神态正打算一屁股坐在喵叽的位置上时,这个喵叽以箭的速度飞野似的抢在娄小夏的屁股未落坐之前占有了位置,凡依兰笑了,宫虫敏得意的给喵叽一个薯片。

    娄小夏早已预感到这对母女的待人处事之道,肯定存在虚伪与利益之嫌疑,要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没有正儿八经的履行结婚手续,就私孕在怀,这本来就是十分尴尬的事啊?亏他们想得出,还好意思弄个人来顶包,顶包也就罢了,还厚颜无耻的找上他娄小夏。

                                            08

    娄小夏来到凡依兰家的第二天晚上吃过晚饭后,宫虫敏就说明了要娄小夏来她家的原意,顶包是为了免除非婚生子的一至两万元罚款,并非是想和他娄小夏真正的组成家庭,但是,他们只拿证,不同婚。宫虫敏还说:“一年期限,之后,办理离婚手续”。

    娄小夏虽然是个浪迹江湖的落魄客,但是,他还没有落魄到賴婚的地步,这个四海为家的男人,压根就没有想到在日暮西山的时候,在红尘中想要一个家。

    娄小夏面对宫虫敏的无耻,真是又好笑,又可恨又可气,他直言不讳的对宫虫敏说:“你把问题搞清楚了在说话”,顿了一会,娄小夏继续发话:“打电话要我来你家,是你邀请的吧?”“来你家后,又是你提出来要我帮你顶包”,并且还要按照你的要求,拿结婚证……娄小夏不想在说下去了,他已经看到了这个女人真实嘴脸和险恶用心。

    这个世界很多的好人,但是一旦被狗盯上,准得被咬上几口,娄小夏就是这样的倒霉蛋,他四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何尚只是被咬了一次两次,但是,按照常规逻辑,人们常说,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是,娄小夏倒是不以为然,太多的伤已经使得娄小夏的人生麻木了。至于宫虫敏的别有用心,娄小夏当然是见怪不怪了。

    那天晚上,娄小夏的右眼皮毫无节制的跳过不停,这是娄小夏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事儿,所以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指不定这个女人和这个地方乃是非之地呢?把自己的中年和晚年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的确不值得,于是,娄小夏在天未黑尽时就提前上床休息了。

    早上起来,他们都还在梦乡中,娄小夏洗涑完毕,就是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然后查了一下火车时刻表,她们母女磨磨蹭蹭的到了八点多中才把早点做好,吃完早点之后,她们变着戏法把娄小夏打发出去买凳子了,娄小夏在济水大道上一个人独自溜达了半小时,才转弯拐进中百仓储去那里购了一对折叠凳子,在往回走时,宫虫敏的电话打进来了,她问他到哪里了,娄小夏告诉她快到家了,可宫虫敏刨根问底的在电话里再三逼问娄小夏,令娄小夏平添反感。

    这个娄小夏有几分迂腐,明知道宫虫敏是个反复无常的抑郁症患者却偏偏还要往泥潭中跳,这不来到宫虫敏家三天时间,就抹脸无情把个娄小夏不分青红皂白的奚落了一顿,娄小夏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宫虫敏会情绪反常的说这么多绝情的话,此时此刻,娄小夏那个后悔的要是在长江大桥的边上说不准就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娄小夏愈来愈感到,世事无常人也无常到如此地步,这个世界还有啥子值得人念想的,还不如遁入空门了此残生……

    在离开雄通县时已是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了,娄小夏来到客运站,迅速的订了车票,他想尽快的离开,他怕宫虫敏又反悔来追他回去,强迫他签顶包合同,这人生的苦海就更加的难以跳出了。

    事情真按照娄小夏想象的那样,一个月之后还真是接到了凡依兰从雄通打来的电话,娄师傅,你现在在哪里还好吧,怎么这长时间了,也不来个电话,好几个不眠之夜,娄小夏都从这些梦魇中惊醒。然后是仰天长叹。

    人生与情感最忌讳的莫过于文人墨客所形容的:剪不断,理还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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