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纷杨的白转瞬便童话了整座城市,我穿过汹涌的人潮,于夜色里行色匆匆。
来乌市三年,经历过的雪天细数也有十余场了。从很少下雪的通城,到冬日常见鹅毛白的最内陆,童年时想堆一个大雪人的梦终于在这片土地得以圆上。
记得有一年冬天,我在扬州,那时候陪在身边的人如今早已陌路。唯一记得的是在路边拐角的一家小店,还有那家店的一碗热汤面。时隔数年,我对那时候的场景依旧记忆清晰。她坐在我对面,微笑的时候会露出左边的小虎牙,我往她碗里夹菜,她像是一只小猫,眨眼盯着我,我停下筷子,探手摸摸她的侧脸,时间得以停格。那时候的她笑着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你经历一场大雪啊。”
南京大雪,我没有陪在她身边。她在高楼上拍四围的雪景,白色茫茫。她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是婚纱的颜色啊。我那时候,总想着看她穿婚纱,却最终孤身北上。
于是,在此之后,遇到的每一场雪,我的心情都是灰色的,类似积云漫天后的沉闷天色。也是自此之后,我习惯了每一场告别。
分开三年,我努力洗净脑海深处,过往中的关于她的一切。去天池许愿,去南山穿越,去库木塔格看风吹过时扬起的细碎沙尘,去大峡谷聆听岁月的祷告……
如今的我,喜欢喝烈酒,听嘶吼的歌,喜欢偶尔在天台上抽烟,喜欢用笔触去描绘东六区的孤独。
抱着一杯热咖啡推开水汽凝帘的玻璃门,我回到了21点的街头,朝着陪我等车的高大路灯,在暖色调里,敬了一杯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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