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
每个周六的下午,杨先生和我都会去探视母亲。
上次去探视,姐姐、姐夫和我们一起去的,时隔3年多,姐姐姐夫第一次见到母亲,只是,母亲已经不记得姐夫了。
母亲生病前,特别喜欢姐夫,姐夫因为工作原因,比姐姐更多机会回国,母亲每每见到他,都会给他做好吃的饭菜,临行又会大包小包地给他带稻香村的糕点。
姐夫探视母亲前,心情忐忑,肉眼可见的紧张,他问姐姐,又像自言自语的说:“姥姥不知道还认识我吗?”
他自己搁那儿emo一阵子,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姐姐说:“姥姥不会认识我,却不认识你吧?”说完,像个小孩子一样哈哈地笑起来。
姐姐白他一眼,斩钉截铁地回答:“那是不可能的!”
母亲一开始确实没有认出姐夫,怔怔地盯着他看,仿佛知道这是她一个重要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经过我们的提醒,母亲叫出来姐夫的名字,说话有些颠倒,一会儿说“啊呀,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啊?”,一会儿说:“你一点没变样,还是那么年轻。”
今天,姐姐姐夫已经回美国了,杨先生和我去探视母亲,母亲已经完全忘记了上周的事情,那跨越千山万水来看望她的孩子们,已经被她遗忘在另一个世界里。
我一面唏嘘,一面又为母亲感到庆幸,也许只有遗忘,才能阻断分离的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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