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孩儿,她面容苍白,两只大眼睛哭得红肿肿的。
一辆豪车停在了法庭门口,车上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走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女孩儿。
“小美女,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妈被人逼死了,我要来这里给她伸冤!”
“哦?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你。”
女孩儿听到青年的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抬头看向眼前这个似乎很有身份的人。或许他真能帮到自己呢?女孩儿一股脑把所有的事情经过全都告诉了青年。
女孩儿的爸爸在女孩儿出生后就去了国外打黑工。女孩儿的妈妈就留在家里经营一家豆腐店,爸爸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钱,一家人虽然不富裕,但生活也算不错。
有一天爸爸来信说挣了一大笔钱,足够一家人过上富裕的生活了,他打算最近就回国和妻子女儿团聚。
母女两人就在家等着爸爸的归来。一个月过去了,父亲没有回来……半年过去了……一年……
这一等就是十年,女孩儿已经大学毕业了,父亲还是杳无音讯,但是每个月都会有人往家里汇款。亲戚朋友都劝女孩儿的妈妈,说他爸多半是在那边过上好日子了,别等他了,自己该为以后做个打算了。
女孩儿的妈妈全然听不进去,一直守着那家豆腐店,等着自己丈夫从国外回来。慢慢她的精神变得恍惚。幸运的是女孩儿找到了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也足够支撑母女两的生活开支。
突然有一天,开发商找到了女孩儿的母亲,说金老板打算开发她们这一片,并承诺给母女俩一大笔钱,足够两人过完后半辈子了。
女孩儿的妈妈没有答应,她还要守着这个豆腐店等她的丈夫,她怕有一天丈夫回来了却找不到她们。
开发商不死心,又找女孩儿谈,女孩儿了解自己的妈妈,也拒绝了拆迁。
慢慢周围曾经很要好的邻居开始仇视她们母女,渐渐地再没人来她家买豆腐,甚至这群邻居晚上砸她家玻璃,背后传母女俩的闲话。昔日的关系在真金白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女孩儿所在的公司也靠着金老板的集团赚钱,迫于压力把女孩儿开除了,女孩儿只能靠着给小学生辅导功课挣点钱。尽管这样,母女两还是没有同意拆迁,固执的等待着那个杳无音讯的男人。
有天女孩儿出去给孩子辅导功课,下课后,孩子的妈妈非要女孩儿陪她去做头发,女孩儿怕失去这个工作,所以不敢拒绝。
等她回到豆腐店都已经十点多了,当她打开门,发现妈妈挂在老旧的房梁下面,脚下还有一个踢倒的凳子,舌头吐在外面,身体已经僵硬。
女孩儿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青年又掏出一张纸巾温柔地擦了擦女孩儿脸上的泪痕。
“如果你今天的官司打不赢,你怎么办?”
“那我就去死,我去找我妈。”
“你不等你爸爸了吗?”
“我不行了啊,我撑不住了,我等不了爸爸了,我想妈妈,我……”
提到爸爸,女孩儿哭的更厉害了。青年坐到了女孩儿的身旁,轻轻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女孩儿顺势趴到了青年的怀里,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青年胸膛有一种魔力,很踏实很靠得住,过了好一会儿,女孩儿停止了哭泣,抬头望着青年。
“先生,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说你能帮到我?”
“我是一名律师。抱歉,我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按你今天的说法,你的官司打不赢,所以我帮不了你。”
这时,又一辆豪车停在法院门口,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穿一身西服的中年人下了车,大老远就向青年挥手打招呼。
“大侄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有,金叔叔,您很准时,我只是提前来了一会儿。送您的眼睛戴着还舒服吗?”
“真不错,我儿子都夸我戴上这个眼镜年轻了,哈哈哈哈。”
“您喜欢就好。”
“哎呦!”
律师哎呦一声,胳膊一疼,撸起袖子一看,一排很整齐的小牙印印在了胳膊上,这一口着实不轻,多年以后伤疤也没有淡去。
他抬头看向女孩儿,只见女孩儿气鼓鼓的瞪着眼睛盯着自己,样子可爱极了,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掐一下这可爱的脸庞。女孩儿没有让他如愿,转身跑进了法庭。
开庭后,就像律师所说,女孩的起诉很不利。首先,女孩儿的母亲疑似患有精神疾病,其次所谓的强拆也不存在。
女孩儿拿不出一点有力的证据可以对金老板实施打击。最后金老板还声称要给女孩儿几万块钱作为同情。
就在女孩儿已经灰心的时候,律师对着她笑着摇了摇头,大声对法官说:“虽然我的当事人因为强拆导致原告母亲自杀的罪名不成立,但我要告我的当事人故意杀人,这是证据。”
说完,律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看向一脸错愕的金老板,笑着比划了一下眼镜。金老板慌忙摘下眼镜,撅成好几瓣,两个眼镜腿里一个装有摄像头,一个装有监听器。
视频和录音被当庭播放,女孩儿的妈妈并不是上吊死的,而是被金老板勒死后挂在房梁上。一直找女孩儿补课的小孩儿正是金老板的儿子,那天也正是金老板安排的。
蓄意谋杀的罪名昭然若揭,金老板气急败坏地看着律师大声地质问:“从你爹走后,一直是我养着你们母子俩,供你上学供你吃穿,把你当亲儿子,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问得好!你记不记得十年前我爸上吊的那个酒店有一个国内的服务生?作为封口费你还给了他一笔钱?”
“什么?他、他不是……”
“他不是被你推到海里了吗?真不巧,他没死。”
“他回国之后就找到了我,把你杀死我爸的经过都告诉我了,我真是信了你这个鬼,还真的以为我爹是因为公司破产上吊自杀。”
“本来这个服务生不敢出庭作证,他见过你的手段,怕连累他的家人,所以他一直躲躲藏藏地生活着,有家不敢回,有妻女不敢见。”
“可你又把他老婆给杀了,一点新创意都没有,又是勒死后假装上吊。法官,麻烦帮我传换一下证人。”
一个穿着朴素,身材干瘦的中年人狠狠盯着金老板走了出来,女孩儿一看见中年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大声喊着爸爸。
……
金老板没有意外地被判处死刑。
女孩儿和父亲重新经营起豆腐店,邻里之间又重新建立了友谊,只是关系永远都隔着那么一张纸。
不久后,女孩儿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有人控告女孩儿故意伤害。传票下面还附着一张信纸,上面写道:
我这胳膊上的牙印可还在呢,你对我的身心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作为律师我只能通过法律来维护我的权益。
要么咱们就法庭见,要么你就答应陪我看场电影作为赔偿,电影票贴在信纸后面,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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