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我陆陆续续写的,老韩是与我相处7年的同学,一个无聊怪异,一个重度动漫发烧友,一个无远大抱负的普通青年,他的梦想只想一辈子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度过,无奈岁月无常,一生中总有些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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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2012-07-02
在老韩同志即将成为人夫的时候,特意为他撰文,来纪念与他相识的这些年,并庆祝他找到归宿。另外,每天上百遍的无聊之音终于消停,也算祝福自己耳根得到难得的清静。
老韩全名曰韩XX,每当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总是很自豪的说,我是瑞雪兆丰年的兆,玉玺的玺。无奈那个玺字被大多数人听为“玉溪”的溪,然后反问他,你爹是不是烟鬼喜欢抽玉溪?
不知道怎么去写老韩,一想到他,脑子里总是他重口味怪异的想法和他冥冥之中散之不去的无聊。好吧,暂定思绪,先从老韩的全裸说起。
据老韩讲,他从出生的时候就从不穿衣服睡觉,即使是午睡的时候。用他的话解释就是人应该毫不保留的面对这世界。他也用行动验证他的观点,每当我们去他宿舍串门的时候,他总是光着屁股,很休闲的在宿舍捧着他2.5升的大水杯走来走去。似乎在他的眼里,他才是正常的。他的舍友的态度由一开始的惊讶慢慢转变为愤怒,到最后大家也习以为常,甚至一伙人也跟着他一起全裸,一时间香艳整个男生宿舍,时不时有人会在他宿舍门口,故作停留,瞄上几眼,想验证下在这个社会主义国家里,是否也存在着资本主义美国派的作为。
其实老韩是有姿色来全裸的。古铜偏黑的肤色,没有一点赘肉的身材,加上我们都自愧不如的尺寸。老韩才显得如此的自豪。说到这里,有一个典故我不得不说,甚是经典。话说有一天晚上,老韩同志玩累了早早就爬上床,睡起了觉。这个时候我们学生处的一个女老师来宿舍视察工作,并坐在那里和我们聊起了学习生活的事。突然,老韩因为尿急,迷迷糊糊的就跳起来,完全不知宿舍里来了位女性,全裸着身子,迈着大步,甩起来奔向厕所,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爬上床,继续睡了起来。当时我就记得大家都惊呆了。真的惊呆了。后来,那位老师还很关心老韩同志,时不时找老韩谈心,问问他生活学习上有什么困难。
老韩酷爱动漫,尤其是日本动漫,不是那种网站的那种动漫,大家不要歪想。老韩对动漫的热爱,超乎了我的想象。记得有次老韩在看动漫,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我们看着血腥的动漫镜头都疑惑着,老韩只说了句“太感人了。”真的,老韩的世界我们真的不懂。说的动漫,我们要感谢他,他让我们也认识除“雅蠛蝶”之外的日语。
老韩的恋情总是在谣言和传说中被大家所知。老韩那些风花雪月的日子我所知甚少。认识这么多年,我只知道他喜欢过一个女生,他也说那个女生也喜欢他。我们曾问过老韩的初吻是多久?他回忆一番,“2 3秒吧”。正如他的初吻,他的初恋也如流星般,一划而过。没有开始就game over。
老韩的恋情就一略而过吧,现在他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一个温柔可爱,重点是懂他的女生出现在他的身旁。我们也欣慰感慨,这个世界是成对的,只要耐心等待,总能找到你合适的另一半。
2
写于2015-03-01
与老韩失联大约4个月,通过他弟弟终于联系上了他。
记得在毕业答辩后在校的最后一段时光里,由于他眼睛的不便,是我每天陪着他去不同医院寻医问药,治疗他的干眼症。
闻所未闻的病症,使我并不能切身感受到疾病带给他的痛苦,便自以为他是普通的眼睛疾病导致心理上的胡思乱想。
跑过过多家医院,遇到的都是无可奈何。有一天在医院,由于还要等好久才能挨到号,加上医院患者太多太嘈杂,我便领他到城墙下面的湘子庙前坐下晒太阳。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老韩闭着双眼,我问过他,如果是失明和干眼症,你会选择哪一个?我看他面部抽搐了一下说,如果长时间无法治愈的话,宁愿选择失明算了,至少不用这么痛苦。那时候才真正感受到病症给他带来的巨大折磨,并不断由眼睛转向了心理。
由于要参加工作,我便离开学校,与老韩分别。之后的日子时不时和他通过电话联系,直到他电话无人接听。
由于病痛的缘故,他无法长时间的接听电话,我们聊了不到十分钟便挂断了。他转到北京去治疗,父母也辞去老家的工作在北京边打工边陪伴着他治疗,过年也没有回家。由于没有最佳的治疗方案,无法确切多久能痊愈。我很担心他。
正常人眼睛的无法使用意味着会丧失绝大多数的行为活动,收音机便成了他唯一获取信息的工具。他在电话跟我聊到,说北京不亏是首都,电台太多太丰富了,在西安的时候能搜到20多个频道,在老家才5、6 个,北京居然能搜到40多个。我心里五味杂瓶,一阵堵乱,不知该说些什么,便笑道调侃他,在首都肯定搜不到午夜治性病的小电台吧。
每一段经历都是一笔人生的财富,我想他的这段经历也不例外吧。只是干眼症状,已经没有眼泪去让他痛哭了,不知他如何去发泄病痛的折磨。
我还记得一句话,“18岁的时候,我觉得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后来我25岁了,才知道人生其实可以更糟糕一点,哪有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这么好的事情啊。“人生其实可以更糟糕一点”。”。
希望老韩能斗争下去。
3
写于2016-05-01
再次取得与老韩联系,已是他放弃了在北京的治疗,准备回家休养了。干眼症的病情并没有减轻,却因长期服用中药出现了伤脾胃的问题,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亦变得更加糟糕。
上天并没有眷恋着他,反而变本加厉,似乎是遗传的缘故,他弟弟也患上了同样的病症。
电话那头,一声声叹息与苦笑,布满了绝望与无奈。
我欲言又止,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痛苦的想象会强化痛苦,那些百次重复回荡的想象更使痛苦无边无涯。
长期以来,我都以“人生只会越来越糟糕”来告诫自己,希望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能够承受生命中那些未知的突如其来的痛苦。这次我却不敢去想象老韩深受的痛苦。
老韩已经放弃了自己,我们能做的很简单,就是让他重拾人生。
我们号召了大学印刷072班的童鞋们,为老韩募捐,病魔可能夺去双眼,却不能夺走我们给予韩兆玺同学的光明!
“老韩,大家是爱你的。
当然,你得罪过那么多人,少不了有人恨你,不过我想他们恨也会恨一个健全的你。
希望你能斗争下去。”
4
写于2017-03-06
几年的治疗,老韩的病似乎也不只是病了,变成了他日常的生活的一部分。他的爷爷也在前不久去世,弟弟还在外地治病。
我也不想说太多了,岁月真是太残酷。
目前老韩已回到老家,暂时在当地找了一份工作,眼睛的病症已减轻少许,但还是不能长时间的看电脑电视,不过心态逐渐变得平和。
或许经历了这么多,生命也变得顽强起来。
我很喜欢电影《127小时》,男主被一块石头压住手臂,最后断臂求生。
一块石头和一人的故事。
这块石头从形成就开始在等他,一直在等着他从很久很久以前。等他跨越了它,他的人生一切都将不同,他将会有不一样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
愿老韩能彻底的跨过他生命中这块巨石,不要让梦想在巨石下坍塌。
希望老韩能斗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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