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空谷,受伤的何朗也被安置好。
“空衍,你跟我过来!”执吾心中似有些怨气,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悦。
空衍对何朗笑笑,说道:“何兄你先安心养伤,我且先随我家公子出去一下。”话毕,空衍紧跟上执吾的步伐。
真不知此人想干嘛,最近几天是格外地喜欢招呼我了,真的是头疼。空衍出神地看着执吾的背影,心里如是想着。
到了华阳殿,执吾径直挪动那把久立的剑。只见剑座移动,屏风后又响起厚重沉闷的声响,空衍一下警觉起来。“公子,您这是?”
“满足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带你入内好好看看。”说话期间,二人已来到屏风后,只见地板像个巨大的被匣子,正在被慢慢打开,直到俯身望去可见行梯。
执吾走在前面,回头示意空衍跟上。
“公子,空衍说实话,您这密室太随意了,江湖人一般都重重机关重重防守,您倒好,就在这屏风之后,大殿之下。”空衍难掩心中兴奋之情,虽然对执吾此举感到惊讶,但是相处这么久,总不会是图谋不轨的,不然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待二人都完全进入密室长廊之后,执吾转动墙上的烛台,顶上的机关门便又重新合上。
借着一路的烛光,空衍能明显看到墙上挂满了一名女子画像,画中之人或掩面羞笑,或水中浣纱,或芙蓉枝下抚琴,或院中舞剑,时而明媚,时而温婉,时而英气逼人。心想自己上次过来只觉得此女子似曾相似,但是因为急于进去寻那秘籍,便不曾细细观摩。
“怎么?认识画中之人?”执吾见她眼光留恋,便问道。
“是觉得几分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哎,奇怪!”空衍郁闷地挠挠头,她自小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是过目不忘,见过的脸也一般不会轻易忘却,现在倒是十分奇怪,明明觉得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
二人走到长廊尽头,进了中间的小厅,此处烛光更甚,净是书架和书籍。
“此地云集天下兵书与空谷武功修为精华,你上次寻的若是这些,大可不必躲躲藏藏,以后每夜你可以来此研读一个时辰。”执吾挥袖,手指向那些摆放有序的书籍,转身对空衍如实说道。
“公子,您的恩德空衍无以为报。空衍此前确实是想求一秘籍,可以恢复我的内功修为。公子习武之人应当知晓,如若我的内力不恢复,修习再多的招式也无用的。”空衍此刻眼神澄澈,心想着自己之前可能对执吾太过小心了。
“空断拾到你时,手脚筋脉尽断,修为尽失,若此时想恢复内力,是绝不可能的了。”执吾望着她,知道眼前这人心愿未了,执念未断。最近空谷毫不太平,或许让她回到本来的地方,能找回自己,护她周全。
闻此,空衍略微有些失望,眼眸黯淡,思量许久,檀口轻启,说道:“公子,其实,我本是一名杀手,违背命令后遭遇不测,幸得公子和师兄们照料。我原本是想恢复功力,回去报仇......”她抬眼看向执吾,此刻的他一如既往的安静平和。
空衍继续说道:“但是,我担心昨夜那人是冲着我来的,所以只想尽快离开空谷,不想那些江湖乱党扰了您和空谷众人的清净,也不想......你们受到半点伤害!”
“这可不是一个杀手应该担心的。”执吾略有些开心,这狐狸来谷里一年,一直警觉甚重,现在倒是开始坦诚相见,将心比心了。
执吾看着她拧紧的眉毛,想到自己平时可能对她装得也太过了,笑着说道:“我不关心你的过去。但是你如今身在我空谷,我定护你周全,不让别人伤你分毫。待你一日羽翼丰满,我便准你出谷。”
“可是,公子......”空衍走上前去,欲说明一番。
却见执吾走向右侧的墙壁,转动附近的烛台,墙上便又打开一道门。
只见里面蛛网遍布,中间立一雕龙石柱,遍布柱子周围的是许多小木匣,丝线相连,绳索相接,似乎组成道道机关。
“昨夜之人就是为了这个。都以为空谷掌天下机关情报,却不想机关早已荒废。”执吾侧身,看着空衍正抬头看着这些纵横交错的机关,表情甚是认真。
原来真有这样的情报机关!空衍心里感叹。“我听说过,据说此机关眼线遍布三国大陆,上到王宫下到市井,通死人往事,知来人底细,晓三国兵力部署,汇所有能人巧匠。但是,就,就这么废了?”空衍一脸的不可置信。
执吾点头,合上机关房的门。
“明日开始我教你内功心诀。”
“当真?”空衍一个激动,冲上前去,拽住执吾的衣袖。
执吾一脸冷漠地看着她欣喜的脸庞,此时看上去,狐狸确实面容姣好......
空衍自知自己有些激动过了头,便为执吾整整衣袖,退后一步作揖道:“空衍谢过公子!”
执吾见她如此,嘴角含笑。狐狸,如此便灵巧许多了!
凤城内。
莫琴手中握着一枚玄铁所铸的腰牌,他低头,手指轻轻抚摸上那凸起来的“天”字,腰牌周围的雕花已经被磕得辨不出形状。
“衍儿,你还活着......”莫琴低头呢喃,语气有些许忧伤,却也透出一丝激动。他盯着那腰牌许久,一滴眼泪溢出眼眶,轻轻划过脸庞,打落在腰牌之上。
回忆起一年前,上官衍违背前凤主之令,惹得全阁杀手出动追杀。最后自己为了不让她受凤主百般折磨,便抢在凤主动手之前刺她,伤她......
莫琴还记得上官衍倒下之时的眼神,是心死,是绝望,是愤恨,是不甘。自己握剑的手必是颤抖不停,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像是凡胎肉身悬在崖边,任由别人剮杀却挣扎不得!
等到他回去寻她尸体的时候的时候,关外所有尸体消失全无,只留下这一枚腰牌。
他从不敢想上官衍还活着,而如今,她竟然好好地出现在那空谷,一如既往地明媚,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日夜祈祷。
“这一次,我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莫琴捏住腰牌,紧紧握在手心,痛苦地抵住额头,终于忍不住眼泪倾泻。
文章为俊俏小花生原创,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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