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不停后退的片片白杨树,伴随着火车前行的哐啷声响,被甩在后面的,好像是子飞的前生。
子飞妈站台上背对而去的佝偻身影,在子飞脑海里挥之不去,一不小心,模糊了她的双眼。到底,她的未来有人负重前行,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
如果她是一只刺猬,习惯竖起全身的刺保护自己柔软的身体,那此时的她,应该也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御,柔软,从内心蔓延到了全身。数年前那个咬牙切齿发誓长大后要一一讨回来的小姑娘,现在,蜷缩在子飞的大脑深处,成了一个记忆。
从南方到遥远的北方,第一次坐40多个小时的火车,子飞蔫蔫的。好不容易,火车终于停了。
子飞瘦弱的身体背着一个很大的蛇皮口袋,被汹涌而出的人流夹着前行,像一片随波逐流的树叶。
站口,很多人举着牌子。子飞焦急的四处找寻,当看到那个写着**大学的牌子时,子飞欢欣的挤了过去,终于在他乡寻到第一个依靠。
“我来帮你吧!”
声如洪钟的话音刚落,自己的蛇皮口袋就从肩膀上卸了下去,子飞终于直起了腰,同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张爽朗的笑脸。
看着子飞一脸懵逼,这个人急忙做自我介绍:“我是管理学院02级,你的师兄。”
子飞忙不迭的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到:“师兄好!师兄好!”
在师兄的帮助下,子飞坐上了去学校的大巴车。一路上,子飞仔细的欣赏着北方的夏末秋初,天高云阔。树叶已经开始变色掉落,初秋的凉意阵阵袭来,让她不自觉的紧了紧衣领。
师兄领着她去报道、交钱、领寝具,直到把她送到寝室安顿好,才离开。
同寝室有一个东北人,一个河南人,一个云南人。学校一开始就安排的是四人间的寝室,每年1200的住宿费,让子飞小心疼了一下。
对床是一个胖胖的女孩儿,她妈不停的忙进忙出,给她铺床、挂衣服、收拾行李……伴随她忙碌忙碌的身影的,还有一副大嗓门:“姑娘,赶紧的,去擦把脸!”
对床女孩儿坐在凳子上看手机,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四个同年龄的女孩儿,没几天慢慢的熟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长达一个月的军训。虽然是夏末,太阳还是硬生生的把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晒得黢黑。每天排得满满当当的训练,让子飞顾不上其他。
终于,子飞抽了个时间给王凯旋打电话。寝室有个座机电话,需要买卡打。一切安顿下来后,大家都是排着队打电话,云南人老周和东北人孙淼给家里人打,子飞和河南人杏儿给男朋友打。
所以,子飞和杏儿的电话是最长的。
最新得到的消息,王凯旋最终没去部队。他的父母觉得孩子总得混个文凭吧,于是,又花钱把他弄进了一个大专,现在的他,也在军训当中。每天,他们都会打电话互诉衷肠,聊一聊在学校的所见所闻。
大学的课业让子飞觉得很是轻松。每天就那么两三节课,时间很多。空下来的时间,子飞会去泡图书馆,准备四级考试。还有一件事,就是找勤工俭学的机会。
于是,每天的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过了下去。转眼,就到了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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