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取自张雨生的一首歌,这首歌也就是此篇文章的引子,虽然可能后续的东西与这首歌的主题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我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恰逢近邻家的老人去世了,在农村是基本上不会把丧事外包给殡仪馆的,可能是出于某种虔诚信仰之类的。
于是就得请人去帮忙,置办宴席呀,做各种仪式呀,以及末了修砌坟墓。由于和主家的某种认亲仪式建立的亲戚关系,我出现在了帮忙的队伍里。
那天晚上一连串的鞭炮声响起,这算是一声短促响亮的悲泣吧,与死神拉扯数日的老人最终由于年老血衰被神秘而残忍的力量带入了未知世界。
接着老人的子女们为老人净身(大概是洗掉凡尘俗世的羁绊吧),穿上寿衣,在放入棺材之前,制作打狗棒,装一碗饭,放在老人两侧,打狗棒只不过是竹签串起来的红薯土豆片,系上一根细线。塞在老人冰凉的手里。
棺材抬放在堂屋里,门口挂白帘。作灵堂。两条板凳架起棺材,棺材前放供桌,桌上供遗像,烧香,出丧之前香不能断。供桌两边及棺低放一盏长明灯。
然后置办丧晏,一般逝者会在灵堂停放三夜,各家都有所不同。也有以此显示财力者或想以此追补些孝义。长者一个星期。
值得一提的是,各地赶来的晚辈伏在棺前哭孝的人。对此我本来不该说什么。与他们而言亲人逝去,其心中悲痛无论如何比我的多愁善感更甚。但那流不出眼泪,用唱歌的调调细数一些有的没的过往。且重点在于表现自己的孝心悲痛。着实让人不解。
这让我想起奶奶和我妈,她们素来不合,在父亲走时。她二人较劲似的哭丧。让我尤其难以忍住笑。在这件不幸的事情里,唯一让我流泪的时,父亲劳累容忍的一生。他生前病中。假意哭丧的所有人都未曾给过他该有的关爱,都未曾认真虔诚的为他开解命运的劫难。
这种想法,让我对仪式感到不耻。
最后一夜唤作“大夜”,大略是丧失尾声响起前的高潮。这一夜主家收接人情。是近年来,才流行起来的事情。主家花钱请来乐队表演。这个表演做何寓意我并不清楚。其实于我来说是何寓意都无意义。
于鞭炮声中燃烧。于哭嚎声中熄灭。人的一生这样结束。其实提到死神未知世界。都不过是愿望。希求死亡不是结束。或许于逝者是一种主观拯救。于自己是一种自我欺骗。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鱼不停游,一天到晚想你的我。爱不停休。我实在无法把歌和丧事联系起来。
只是生命愈发的没有意义。死亡却愈发的让人恐惧。我在烈日下,往红砖砌起的坟里填土。红土覆盖在棺材上。主家在一旁帮忙。(一般人手够了,不用主家插手。)
我突然想到自己的大限。未曾觉得有多么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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