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教师节。
《我的藤野先生》系列,吭哧瘪肚写了三年多,也才得了八张老师的小像,想起来就脸红。今天应着教师节的景儿,就草草结束了吧。
写不下去总有写不下去的道理。
说实话,随着一天天变老,好多老师的名字我记不得了。记忆的衰减,自有它的规律,完全不在乎师道尊严。
比如我会记得小学三年级时,一位吕姓女老师在教室窗台上养好多盆指甲花,那些小小的洋红花朵,在阳光下摇来摆去;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名字,只记得她“大肚蝈蝈”的绰号。
即使那些没被风刮走的记忆碎片,也已经被生活的洪流冲刷得斑驳陆离。这些碎片渐渐有了生命,它们叠加拼凑在一起,自顾自地讲偷天换日的故事。生命天天变老,记忆天天都是新的。
虽然很多老师的口头禅是“教的啥啥啥,都还给老师了”。可如今,那么多老师的言传身教,我已没办法还给他们——即便他们把教鞭敲的山响,我写作业的手指磨出茧子,几何题仍出现在我今天的梦中。
教育从来都是单向的施,甚至不允许回望。
苏格拉底说,Education is the kindling of a flame, not the filling of a vessel。
我猜先贤如他,大概知道斟的再满的酒杯,最后也会空空如也。学生总会忘了老师,忘了老师教的一切。
虽然你会说,笨蛋,他明明是说教育是启发而非灌输。
苏格拉底点亮的火苗,是为了照亮万古长夜;中国人的智慧,更在意薪尽火传。每一个受过教育的人,纵然空乏如我,都有义务延续这光明的使命。
这是我与我的藤野先生们的共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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