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第二次去分校。同事们也都熟识了,所以打完招呼,我就径直走进办公室,开始我一天的工作,好像我们是昨天还在一起工作的同事。
等工作完,我就又安安静静地端坐在桌子前,看我的《百年孤独》。其他同事忙着上课,部长也不见影踪,所以整整一上午我就像空气一样杵在那里。
01
下午刚开课的时候,前台小姐姐因为知道我是干文字工作的,想给我提供一些素材,所以专门给我介绍了一位优秀家长。
简短地打完招呼后,我和那位妈妈攀谈起来,大家很快就熟络了,一聊就聊了两小时,期间我往她水杯里加了三次水。我们从家庭教育聊到家庭条件,再聊到职业发展,最后聊到爱情婚姻观。
从她的人生经验里,我学习到了很多,比如要存钱,第一个10万不好赚,第二个、第三个就容易得多了。男人没有好不好看,只有成不成功之分。最后她鼓励我,只要你想留下,你就一定可以在深圳扎下根。
这对我人生产生了两大改变,一我开始有存钱的意识,不管赚得是多是少,钱还是可以存的。二不要以貌取人,更多地关注异性身上的品质。
02
等我再回到办公室,娟子正在为公开课的海报忙得焦头烂额,我被邀请帮她想想海报文案。想了一会儿,我给她发了我的文稿,但最终海报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了。
下课期间,我跟王老师借了一套高中语文课本。我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那种久违的亲切感让我有种想立即回老家的书橱找我语文课本的冲动,我想循着早些年的笔记,从头到尾再学一遍语文。
王老师慧眼识珠,从我看《百年孤独》和语文课本,知道我喜欢文学。他带我去他教室看看他收藏的书籍,我随着他去了。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发霉和艰涩的味道,原来是他桌面上的古书散发出来的。定睛一看,都是李白、温庭钧、陆游诗集和一些繁体字的诗论书,这类书我平常碰都不碰的,因为凭我的功力,我多半会浅尝辄止,所以我有些佩服站在我眼前的这位王老师的发古之幽情,而后面的一切就超出了我的预期。
后来听他说,平日里,他只看古文言文,对现代文学作品了解甚少。他喜欢咬文嚼字,对一字一词的用法喜欢究其根本,并传授给学生们听。而我与他完全相反,我对遣词造句不求甚解,使用它们全凭经验和感觉,这样细致的工作,我八成做不来。
后来我们交流了彼此对文学的期望。我说我最大的理想是将来当个作家,他说他只想赚钱,并给我介绍各种时兴的变现方法,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脑海中高大的语文老师的形象就此没落了。
我一边听着他激动地讲解他的经世致用,一边悲从中来。不禁感慨社会就像一个巨大的车轮,不断地高速运转,吞噬了很多人的理想,就连最后一批对中国传统文化还有所坚持的人,都奔赴名利场了。当他邀请我参加他的拍摄小组,我也婉言拒绝了。我虽对中国传统文化没有什么贡献,也没有多么拥戴,但至少我会保证它的纯洁。传播古文化,我很赞同,但恶搞古文化,我还是退避三舍。
03
事情差不多忙完,从分校出来,差不多七点了。回家的路上,心情却无比沉重。当上了公交车,耳朵插上音乐,今天所经历的事和现在的心事都消解了,跟着悠长凄婉的曲调,我仿佛找到了某种心灵上的共鸣,心灵得到一种治愈的感觉。
等我下车时,我的脚步轻巧了很多。在过红绿灯时,透过我的影子,我看到我飘扬的头发,挺拔的腰板,坚定的步伐,一下子感觉自己成长了很多。人和人追求不一样,这样相比下来,你更知道你要的什么,你又是谁。
走在路上,我和不同的路人不经意进行眼神交流,但我的眼神里不再有怯弱和闪躲,只有沉静和执着。
然后,我去菜市场拎了一把青菜和一个洋葱回家,无比愉悦地做了晚饭,看书,然后休息。
忽然觉得生活就像一个万花筒,奇妙之处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虽然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但也是我千千万万个日子里不同寻常的一天。因为这一天所看所做所想都看起来那么意义非凡,想起朱德庸的一句话,“我们和我们这个世界还有我们人生的关系,其实每一条都远远超过我们每一个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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