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e to meet you和沙扬娜拉

作者: 羊君小二 | 来源:发表于2019-03-02 23:01 被阅读10次

文/羊君小二

“蓝染川的故事”

在夏至的第二天晚上,我发现了,这个事实。

重庆夏天的白昼异常长,我掐指一算,今天竟然是6月23日,夏至的第二天,太阳直射点正处于北回归线偏南一点点,北半球处于一年白昼最长的时期。

吃完晚饭,走进自习室,闷热扑面而来。好不容易在自习室熬到八点钟,终于撑不住了,在八点过十分的时候躺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果断走向洗手间,准备洗个脸,清醒一下,不料没有水,只好跑到开水间去洗脸(当然不是用开水洗脸了)。那里的灯光像重庆的白昼一样明亮,当我踏出开水间的一瞬间,看见二十米外的一个黑色身影很明显地动了一下,我却看不清处在暗处的脸,但是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我直接走向阳台,做一套浮夸的自创的广播体操,几分钟后,黑影渐渐走近,我假装看不见,黑影已经走到了我的右手边,我不能继续假装下去了——你好,班长。

我表面不是很高兴,实际上确实被《检体诊断学》折腾得生无可恋。你问我英语的范围,说真的,我也没有底。我发现,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可聊的,谈话的资料一下子就没有了,还是作别。等我彻底放松转过身时,又遇见了你,有点小尴尬,我叉着腰急冲冲地冲回教室,坐在第一排,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真相——你竟然喜欢我!?

过去的种种一下子全部连接在一起了,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我看见了你在最后一次《实验诊断》课上,倚在桌子上的手;我看见了《预防》考试时,你坐在了我的位置的旁边;我看见了“尿常规”实验结束时,你坐在了我的位置上;我看见了你发给我的最后一份报告册;我在A1五楼看见了你远在一楼门口的身影;我听见了你询问我三学办走方阵的事情;同时也听见了你在实验楼门口吓唬我的声音。

哦,对了,第一次上《检体诊断学》实验课时,那“咕噜咕噜”的声音是从我的肚子里发出来的,我使劲按着肚子,可是它还是叫了出来,恰逢那时老师正在给你进行腹部检查,让你背了一个小黑锅,很抱歉,可是我不会说出来,就让我欠着你一个小人情吧!

我还看见了你的眼睛——从夏至的第二天以后,我就再也不敢看你的眼睛了。

为了打消这种玛丽苏的自我幻想,我决定去操场跑八圈,跑到第四圈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朦朦胧胧,让我暂时冷静了十分钟。

在这十分钟里,我在思考“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和“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两个大问题。

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某次有个年轻的女老师给我们上《检体诊断学》的实验课,在进行胸部的叩诊时,一个女同学手抖,老师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在场的人都起哄,这时候,我想到的是你可以作为我的一个写作素材,正好那时候看见了你的QQ签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的故事,很符合我要写的一个人物的性格。别人在叩诊,我却在思考怎么为你手腕上的一串菩提子编一个合理的故事。从那时起,我似乎就开始关注你了。

那么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啊!当然是因为你是班长,班长要承担太多,虽然你经常同支书吵架,但是毕竟将这么多琐碎的事情坚持下来了;第二是因为你送给好友一本书,这年头别人过生日,送书的好像只有你和我了。

在那个知道真相的晚上,第二天晚上,第三天的晚上,我都失眠了,凌晨两三点,还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就想着一个人——班长。

我开始在人群中搜索你的身影,还好,你很高,不难找。我可以在11点后的晚自习大军中一眼看见你,你踽踽独行,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走着。

某天晚饭后,又在博智楼的偏门看见了你。你戴着白色耳机,走在前面,目不斜视,前面有这么多美女经过,你竟然不打望(连我都要打望打望放松头脑)。你径直走过走廊,我跟在你的身后,几次想上去打招呼,但是都放弃了,反而通过另一个楼梯口走到四楼,与你渐行渐远。

如果有机会,我会上去对你说:“Nice to meet you,班长。”内心活动则是,见到你,真心高兴。

转眼就到了考最后一门考试了。考完《实验诊断学》那天,我走出教室,大吁一口气。教室外面有很多人,同一个同学吹了几句牛后,终于找到一个好地方休养生息。坐在楼梯口,百无聊赖,于是开始对《实验诊断学》的答案。半个小时后,全部人走进隔壁教室开新校区的最后一次班会。彼此唏嘘不已,照了最后一张相,按照通知,走到A2门口,照三班的集体照。人数不够,作鸟散状。

2205的四个人折返到熟悉的A2-2201,偌大的教室空空荡荡,人都走了,我们进去吧!

中午吃完寝室的最后一次聚餐,跑到体育馆打探情况,大门果然提前关了。趴在玻璃门上,仔仔细细地将10个羽毛球场地看了一眼,不舍离去。回到宿舍楼,女生在寝室收拾行李,周围早已弄得鸡飞狗跳。什么衣服、鞋子、书啊,通通往外面走廊甩。我像是通过难民营一样,艰难地趟过浑水。

刚考完试,我实在无心且无力收拾行李,躺在床上看枪版的《加勒比海盗5》,德普是越来越不靠谱了。等到下午五点左右,同室友一起去水果店买了两块西瓜,提到桂苑大长腿的寝室。圣宝在玩游戏,我们一到,就准备吃饭了。一口火锅摆在桌子上,再浓郁的气息也掩盖不了离别的忧伤。

圣宝说:“预祝学姐们到了那边老校区一切都好。”

嗯,我们一切都会好的,你们还年轻,好好珍惜体育馆。

吃到七点左右,我休息了一下,回寝室拿拍子,去找朱哥打新校区的最后一场羽毛球。体育馆关了,只好到室外打球。打了一个小时,对朱哥许下承诺:“朱哥,等到哪一天你跟谢同学结婚了,一定要叫上我。我钱可能不到,但是我人一定会到。”

10点回到寝室,郑重开始收拾行李;凌晨一点,如释重负躺下。

早上8点,大长腿来帮室友搬行李,顺便把我们寝室的也搬了。暖男一个,室友的原话。

早上11点,坐上巴士离开,最后要抵达老校区的时候吐了,吐得我老泪纵横,感到胃一阵一阵的绞痛。

到了老校区,休息了二十分钟左右,便开始搬行李。搬了半个小时,徐班长乘坐的货车终于到了。班长穿着白色的短袖,坐在破烂的货车里,说真的,这是班长最帅的时候(仿佛是领导来视察学校一样,面色沉重)。

班长坐在车上,与支书等班干部交流情况。我从侧面走过,继续搬东西,等到车库里的东西都搬完以后,就跑到楼上去搬了。我这辈子都没有搬过这么多行李,呆在三楼,目光呆滞,楼下迟迟未传来“行李已搬完”的捷报。不过,这似乎是我们整个专业最团结的一次。中途的时候,支书和班长都上来发水了。

终于,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我跑回放行李的地方,室友在等我,需要我送她一程。送完室友,顺道走斜坡左面的高通道,下面的一行人通过右边的低通道时,我正叉着腰思考接下来的人生。在一行人中,我看见了班长。

我只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我可以看见你,你也可以看见我。我却假装看不见。如果有机会,我会说:“沙扬娜拉,班长。”内心活动则是,见到你,真心高兴。

我再也不要与你隔着一条马路擦空气而过。

返回行李下车的地方,头顶是茂盛的黄桷树树冠,我坐在行李箱上,一个人呆了两个小时。

等车的同学走了,等人的同学也走了,剩下我,依旧呆在那里,终于看明白了保安的工作方式。蓦然发现,车来车往,人留人去,人生中有太多的相遇和离别,并不是每一次都有机会,说一声“Nice to meet you”,道一句“沙扬娜拉”。生命与时间有限,我再也不要看着你的背影离去,或者与你隔着一条马路擦空气而过。我要走近你,我要说:“班长,见到你,真心高兴。”

(羊君小二:热爱文学,写文章践行“钟摆理论”:悲一篇,欢一篇,悲悲喜喜三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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