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

作者: 人生乐子阿万 | 来源:发表于2017-01-12 22:42 被阅读130次
    迎春

    1

    “我打死你!你给我站住!让你偷我包子!”

    “诶嘿嘿嘿..”傻姑娘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又惊恐无比的躲在男子身后。

    “你这个傻子天天来偷我包子,终于让我逮着你了!你今天居然还敢来!”包子店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扫帚向傻姑娘挥去。

     “大哥有话好好说,你看她这样肯定是特别饿了。”“你看看她邋遢那样,手那么脏还来我这抓包子,一连好几天,别人看见我还怎么卖!”“这样大哥,她拿了你多少包子钱我来付。”“你付??那也行。”男子从布袋里拿出几张纸币:“一共多少?”“也不多,十五块。”“十五块?这么多?”“哎她都来好几天了十五块都是少的了。”

         “诶嘿嘿嘿..”男子回头看看傻姑娘她依然有恃无恐的看着。

         “给。”男子递过钞票。“谢了,以后要是我在看见你来偷我包子饶不了你!”走时还不忘装腔作势的挥着拳头警告傻姑娘。

          “诶嘿嘿嘿..”傻姑娘看着男子手中的袋子,男子一下子猜出她的心思。“你是不是还想吃这个啊。”那是令人垂涎欲滴的饺子,傻姑娘拼命点点头。“那给你吃。”傻姑娘抓了两个饺子极尽满足的吃了起来。

              傻姑娘回回头,发现男子已经不在了,她看到男子往前已经走很远了,她开心的追过去跟上了男子。

              路过水乡,穿过花棠,踏上麦田。男子似乎发觉有人在跟着他走,回头一看,傻姑娘已经快跟着她回了家。“原来是你啊!你跟着我干嘛啊!”傻姑娘只憨憨的笑,歪着头指着男子的背篓。男子往前走一步,她也往前走一步,男子向后退一步,她也向后退一步。“喂,你别跟着我啊你!”“哥——!”傻姑娘说。“我不是你哥啊,我们家穷什么都没有,你认错了认错了。”男子往前跑,傻姑娘也就跟着他往前跑了。

              走过石阶,终于回到了家。傻姑娘随手抓来小黄花蹦蹦跳跳的来到男子面前戴在他头上。“冬来,你带回来的这又是谁啊?怎么又是女人?”村子里的陈妈正巧看到冬来回家,便又嘘寒问暖起来。“我也不认识,她跟着我来的。”傻姑娘拿着小黄花给向陈妈笑的合不拢嘴。“这女孩倒是挺水灵。”跟着陈妈一同的三婆说。傻姑娘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把小黄花扔向三婆。“嘁,可惜是个傻子。”

          “汪汪汪汪——”隔壁家的大狗这时吼了起来,傻姑娘扔掉小黄花害怕的跑进了冬来的家。“诶诶,你快去看看啊,还傻站着干嘛,别让那傻子吓到你妈啊!”陈妈说。“哦对对对。”冬来跑进家:“妈!妈!”看见傻姑娘躲在椅子后面缩成一团又探头探脑生怕大狗进来咬她。

         “姑娘?你是谁家的姑娘啊,快起来别怕。”冬来妈从屋子里出来。“妈您别吓着了,我不认识她,她跟着我从小镇回来的,好像这有问题。”冬来指了指脑袋无奈的说。“这样啊,你看她又跑出去了,别跑丢了。我给这丫头擦擦脸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弄成那样。”冬来妈出去把蹲在小河边的傻姑娘扶起来走到屋子里。

          冬来放下背篓到外面打理花枝,他很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就和女孩有不解之缘。

    2

          两年前。

         初夏的夜晚,清风夹杂着蝈蝈的叫声显得分外闷热和急躁。冬来累了一天终于可以回到家好好休息休息了,不远处他看到一个女子蹲在自己家门前哀怨的哭着,他马上跑过去:“你是谁啊,这么晚了怎么蹲在我家门口啊?”女子低垂着抬起头泪痕满面。“走走先进去你怎么了哭的跟个泪人。”

          “先喝点水吧。”女子仍忍不住啜泣:“谢谢大哥!”“姑娘这么晚你怎么还出来发生什么事了?”“俺不是走出来的俺是逃出来的!”“啊?逃出来的?”“俺娘和俺爹逼我嫁给厂长那瘸子儿子,俺不同意,他们就把俺锁在屋里,俺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跑到了这里!”女子掩面哭泣。

         “原来这样,那你也该回家了,这么晚了他们找不到你会很担心你的。”“俺不走!他们不是俺亲生父母!回去了他们也是逼俺!俺这次出来再也不想回去了!大哥!俺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好人你收留俺吧别赶俺走,俺什么都会做,千万别赶俺走!!俺可以刷碗做饭,俺可以扫地喂鸡,你看要不俺现在就去给你刷碗!”“别别别,不用,我收留你了收留你了。”冬来心软。“你叫什么啊?”“大哥真的谢谢你,我叫何立华。”

           第二天一早立华就很勤快,忙里忙外。看见冬来又背着背篓出来她连忙跑去说:“冬来哥,我洗洗碗一会儿去帮你打理花。”冬来望着立华:“不用干那么多的立华,你累了就歇会儿。我先去捡柴了。”“等一下冬来哥!你过来一下!”“啊?怎么了?”“我帮你整理整理领子。”立华突然的靠近让冬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你看你,往后退干嘛啊差点摔倒了。”“啊..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行。”立华笑了笑没应答,心里却美滋滋的。

           两个人似乎走的越来越近,到了晚上立华又在忙着做饭。“立华,你长得可真漂亮,我们村里那些女人都没有你漂亮。”“没有啦。”“看见你心情都好了。”立华害羞的说:“你要是想看,俺让你看一辈子。”

           两个人在一起了。那些天立华陪着冬来又买东西又打理院子又下地种菜,逢人都说他们要是结婚后肯定是村里的模范夫妻。那大概是冬来最开心的日子了。

        这天冬来在田里干活,立华兴奋的跑过来说:“冬来哥!俺找到亲生父母了!”“真的吗那太好了!!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们找到隔壁村了,然后问了那里的人说看我来这里了,俺要去看他们一眼,俺这么多年终于看见亲生父母了!”“啊..这..你要去啊..”冬来担心的说道。“冬来哥你是怕俺走吗,绝对不可能的!俺何立华不是那样的人!俺就去看一眼他们!看完之后马上回来!俺是不可能走的!”“那好吧,你去吧。”“诶!俺尽快去尽快回!”

            随后的几天,也不见立华,冬来到村长家去给立华打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冬来啊你在给谁打电话啊。”村长问。“我在给立华打。”“我来帮你打吧。”可村长打了几遍仍打不过去。“这是往哪打的啊?”“山东。”“不对啊你这也不是37开头的啊。”“啊?那算了吧谢谢村长了!”冬来垂头丧气的走了。

             立华消失了,随着她消失的还有冬来家里的几千块钱。自从那天村里人谁也没再看见过立华,他们都说冬来是被女人给骗了,骗了感情,骗了钱。

    3

            冬来想着想着,觉得那都过去了,日子还是要向前看的。

             这时,傻姑娘已经换好了一件衣服从屋子里跑出来。

           “你怎么穿着立华的衣服!快脱下来!”冬来看见傻姑娘穿着立华的衣服便生气起来。“嗯?诶诶..”傻姑娘跑到冬来妈身后。“是我让她穿的,反正又没有合适的。我看她衣服那么脏就帮她换一件。”“妈,那也不能穿立华的啊。”“立华立华,你又念叨她,你还指望她能回来吗?”冬来沉默。“她都走两年了,两年了她回来了吗!你啊可别傻了!”“妈,是儿子没用,这么大了连个媳妇也找不回来。”“儿子,别说了都过去了,我看那姑娘虽说傻乎乎的,但是模样还挺不错,走了一个,老天如今又给你送来一个,这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要不你就娶她做媳妇吧!”冬来妈看着傻姑娘在院子里玩着小黄花,时不时逗嬉戏蝴蝶时不时仰头看看阳光。“妈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这样!”“哎呀那你随便吧!”

                傻姑娘特别喜欢摘迎春花玩,于是冬来就给傻姑娘起了“迎春”这个名字。之后迎春就住在了冬来家,冬来捡柴迎春跟着,冬来下地干活迎春跟着,冬来去小镇上卖东西迎春也跟着。“诶嘿嘿..”她总喜欢把迎春花插在冬来头发上然后给自己也别一朵。她也特别喜欢跟冬来玩,这样她感到很开心。

              “诶你看那女的是谁啊,好像不是我们村儿的。”村里整天游手好闲的阿军问他的朋友二虎说。“她啊,冬来前两天带回来的,是个傻子天天跟着他不过模样还挺靓。”“哦。”阿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哥——!”迎春喊。“春,今天活比较少可以早点回家了!”“诶嘿嘿..”迎春点点头她无时无刻都在快乐的举着迎春花玩着。

    4

              “快来啊秀蓉。快到了!”“姐,你弟弟跟你说的真的一样吗?”“当然一样了你看到就知道了!”冬来的姐姐成晓说。“就是这了秀蓉!妈!我回来了!”“是成晓啊你现在看妈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哪能啊妈我这不是忙着帮弟弟物色对象吗!您看这不就带来一个!”“哦哦她是..”“你俩先聊我去倒水!”“阿姨您好,我叫秀蓉我帮您摘菜吧!”“谢谢!”冬来妈看着眼前热情的秀蓉乐上眉梢。

             “来来喝水!”成晓拉着冬来妈说:“妈走去那边我跟你介绍一下情况。”“妈这我说了您可别不乐意,她啊是二婚,男的跟别人跑了,所以就离婚了。”“啊?是二婚啊。”“但是没孩子啊!”“没孩子那就好,哎二婚也行啊!这你不说我不说村里人谁知道呢!”“那就决定咯!”

              “秀蓉啊你和我妈聊吧我去找找我弟弟他也快回来了!”“好的姐!”成晓一路惦记着要是这个成了妈和她就再也不用为弟弟操心了。正想着碰巧迎面走来要回家的冬来和迎春。“姐?你怎么回来了?”“我怎么回来了?我给你领回来个媳妇,在家呢快点回去看看吧。”“媳妇?啊是吗。”迎春扎着两个小辫惹眼她把迎春花别在辫子上又插在冬来头上。“她是谁啊?”“噢你不认识她叫迎春她在家里住好久了这说来话长。”迎春看见陌生人就要送她一只迎春花,“傻子啊。”迎春看到她的表情似乎懂得了什么意思,撅起嘴不开心的拍打着空气。“好了好了你快回家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他们回来了!”冬来妈说。“看吧秀蓉这就是我弟弟,和我说的一样吧!”“诶你好。”冬来客气的打招呼。“你好!”“我先去放背篓了!”迎春跟着冬来跑了进去。“那是谁啊?”秀蓉问。“噢她啊就一傻子不用在意的。”秀蓉失落的底下头。“怎么了?”“姐,你不是说你们家就你,你弟还有你妈吗?”“是啊。就我们三。”秀蓉望着迎春跑去的方向:“可是现在,就不是三个人了。”

              转眼又到了晚上。“秀蓉睡了吗?”“还没呢,妈这要赶快的,不怕她走,就今天晚上生米煮成熟饭想走也走不了咯!”“这能行吗?”“当然行了就看冬来的想法了!”冬来回到家。“妈,姐你们说什么呢?”“来来来你快进去秀蓉在里面呢!”成晓和冬来妈把冬来推了进去。

              “诶不好意思我..”秀蓉看见冬来进来一下子站起来似乎期待着什么。“妈!姐!你们开门啊!”但冬来转身想把门打开却发现被锁上了。秀蓉又失望的坐下。

                 迎春正好从外面走进来。“春!春,给哥把门打开!”“嗯?”“这呢春,你把这个往上扳我就能出去了。”迎春把门插往上扳果然开了。“对不起!”冬来跑出去。“哥——!”迎春拍拍手开心的叫道!

            “我打死你!打死你你这个傻子!”成晓拿着扫帚向迎春挥去,迎春吓得跑了出去。“秀蓉!你这是干嘛啊!”“姐,我该走了!”“你昨天才来怎么就走了!”“算了吧姐,我不适合你弟弟!”“诶适合适合!”“你等他回来!他只是害羞我们都可喜欢你了!”“这怎么了姐。”“怎么了秀蓉都要走了你也不拉拉!”“迎春呢?”“那傻子啊我给打走了。”“你打她?你怎么能打她呢!”冬来着急的放下背篓跑去。秀蓉看着冬来紧张的样子气氛的领着行李走了。

              迎春难过的跑到树林边上撅着嘴哭着很是不服气的打着迎春花。阿军磕着瓜子看到了迎春想凑过去。“你怎么在这啊。”阿军没安好气的说。“还哭了呢走我带你去玩玩。”说着拽着迎春往树林里去。“春!春!你跑哪去了春!!”冬来来到了树林边正巧看见了阿军拽着迎春进了树林。

            “你就好好陪我玩玩吧!”“啊!”迎春拼命拍打着但他力气很大撕扯着迎春的衣服无济于事。“你个混蛋!滚!”冬来一拳把阿军按倒在地上打。“你个臭流氓!别让我再看见你!”冬来扶起惊恐又哭的稀里哗啦的迎春:“好了春,不怕了,哥来了,我们回家!”

    4

              这天,冬来去镇上买东西。“您好,拿袋洗衣粉。”“我的女儿叫秦晴,失踪的那天穿着蓝色衣服黑色牛仔裤,如果你们看到她了请跟我们联系,这是我的电话..”冬来看见电视上一对珠光宝气的夫妻泪眼婆娑的哽咽着寻找着他们的女儿,而女人手上拿着的照片正是迎春。“你还要不要啊?”“啊..啊要要。”

           “原来迎春是他们的女儿。”冬来想着打算要把迎春送回去。

           村长和冬来家还有陈妈他们围坐在了一起。“哎呀冬来你可想好了啊,就这么把她送回去了你不要媳妇了?没见过你这么傻的白捡一个媳妇都不要。”“不行,迎春毕竟是有家的孩子。她现在走丢了我必须送她回去。”“冬来妈你快劝劝冬来啊。”“这还得看冬来的意见,要是冬来不同意,那我也就不同意。”“对啊妈你说要是有一天我走丢了,你找不到我了你多着急啊!”“谁不着急自己孩子呢!”冬来看着蹲在小河边玩的迎春,开心又有些不舍。

             “你过来冬来我有话跟你说。”村长说。“什么事啊村长?”“你真打算好了?”“嗯我必须把迎春送回去!”“那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诶迎春你来你来!”村长招呼着迎春过来,“如果冬来要娶你做媳妇你愿意吗?”“哥——!”迎春拿着迎春花对冬来哥撒娇道。“诶村长,迎春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村长突然向迎春举起拳头,迎春惊讶的连忙躲在冬来身后还对村长做起鬼脸。“你看,她什么都知道,谁对她好她就跟着谁!”

            “我去给打电话叫他们来接迎春!”

              一辆轿车驶入小山村。村里人早和迎春冬来等待着他们。一对男女下来,看着眼前的迎春女人激动万分。“你真的是我的迎春!我的宝贝女儿!”“来时走的急这点钱你拿着,为了报答你。”男人说。“不不不我是为了钱我不要。”冬来推搡到。“是啊你们就别费力气了,迎春遇到冬来是遇见好人了,冬来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他不会要这钱的。”“说起这迎春是怎么造成这样的啊。”冬来妈问。“都是我的错,她五岁那年我带她出去玩,一个转身的功夫,她就被一辆车撞倒了,命是回来了可却变成了现在这样,为了治她的病我们找了好多医院,好不容易才在国外有了消息说可以治好她的病,可是她却走丢了,一直在外那么久,我四处刊登寻找都没有消息,我可怜的女儿,今天终于找到你了。”女人饱经风霜的看着迎春,迎春依旧拿着迎春花把它插在女人的头上,但女人仍道不出多年的感伤。

               “原来迎春不是先天造成的啊。”冬来这样想着。“那我们就带她回去了,真的谢谢你们的好,我们会来看你们的,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男人说完带着迎春上了车。

                  迎春扭捏着不想离开,但男人还是把迎春拉上了车。

                “唉也是个苦命的女孩。”陈妈说。“希望迎春以后的病可以治好。”村长说。“爸妈不容易一家人终于团聚了。”三婆说。“儿子走吧人家要走了。”冬来妈说。

                   汽车缓缓开动了,车窗摇下来,迎春在车里拿着迎春花拼命的一声又一声喊:“哥——!哥——!哥——!..”迎春不是个傻姑娘,她是懂得感情的好姑娘,谁对她好她就顾着谁。

                冬来再也忍不住,边向汽车开走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奔跑边大喊:“叔!迎春她喜欢扎小辫!你们记得每天给她扎小辫——!叔!迎春她喜欢吃烤红薯!你们记得给她买烤红薯——!叔!迎春她喜欢花儿!你们记得要给她种好多好多花——!叔!!迎春她最喜欢坐在小河边晒太阳!你们记得要让她每天看见阳光——!!!叔!.......”声音在寂静的小山村一遍遍回荡,冬来似乎看到了她第一次遇见迎春的时候,她害怕的躲在自己身后,把自己当作能保护他的人。

                迎春,现在,该换人保护你了。

    5

              冬来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他在院子里以及墙外面种满了迎春花,这种花很香,风一吹就能闻到香气。他总能想起傻姑娘迎春,它和她一样内心善良充满阳光,她扎着两个小辫,拿着迎春花插在他的头上。

       “今天天气真好,连地里都能看见迎春花。”“冬来哥——!”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还是那样清晰。冬来惊讶的望向声音的来源。她一点都不像迎春,她没有梳小辫子,更没有拿迎春花,但她比之前更漂亮更阳光,而且她带了相机和背包捕捉江南水乡的秀美如画。

         “迎春?”“是我啊冬来哥,我的病治好了。”“真的是你迎春!我还以为在都见不到你了!”“怎么会,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的,走吧我们去那边逛逛,你看你,累的比以前更瘦了!”“哈哈哈我吗我没觉得诶...”

                河畔开起迎春花,天空湛蓝映桑麻。秋朝暖暖心系他,追寻与你共建家。

                 “傻姑娘你还吃包子吗!”

                 “不吃了,我跟着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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