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陇西郡有个叫辛道度的年轻人,为求取功名,辞别父母外出求学。一天傍晚时,他来到一处四周青山,没有一户人家的地方。忽然,他看到西南山脚下隐隐有火光,可能有人居住,就前往投宿。
这幢大住宅门外有一位青衣女子,道度上前施过礼后,便讲明了来意。那青衣女子说:“相公稍等片刻。”青衣女子走进屋内,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盏灯,对道度说:“我家小姐同意你暂住一晚,请你到阁楼里与她相见。”
道度走进阁楼后,有个白衣女子便让他在西边的榻上坐下。道度连声称谢,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明眸皓齿,真乃人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那白衣女子问道度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为何到此,道度都一一回答了。
不一会儿,美酒和美味佳肴都准备好了,青衣女子一一端送到了桌上,道度只觉得菜的味儿甚美,说道:“这菜的味道真鲜啊!”那白衣女子接话道:“那你就多喝几杯,多吃点呀!”道度接连喝了几大杯酒,很有些醉意。那白衣女子也陪他多喝了几杯。
吃罢饭,那白衣女子就让青衣女子送道度到东厢房休息。道度在睡梦中听到用手轻轻叩门的声音,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女主人——那白衣女子站在面前。道度连忙搬来一软椅让女主人坐下。
白衣女子含笑道:“睡得还好吗?”
道度说:“多谢小姐关心照顾,睡得还好!
白衣女子说:“不必客气,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人人都会有意料不到的难处,都需要别人帮助。比如我吧,也需要别人的理解和帮助呢。”
道度问:“小姐有什么难处?只要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心尽力帮忙。”
白衣女子眉头一展,就说开了:“我是秦闵王的女儿,许配给曹国,不幸还没有出嫁就因病离开了人间,我死去已有23年了。我独自居住在这幢屋子里,感到孤独、寂寞,情感也很压抑,总想找一个如意的少年相伴。我在这里一直等呀,等呀,却没有遇一个如意的。哪知,我见了你第一面后,就喜欢上你了。这也许是我们前世有缘吧!我愿和你结为夫妇,故而深夜找你谈谈。你不会因此而轻视我,拒绝我吧。
道度看秦女的确诚心诚意,看到她美如天仙的面容,想到她对自己如此盛情,便也同意了。秦女便铺好被子,摆上一对大枕头,钻进被子,与道度亲热一番。
第三天晚上,秦女半夜梦醒,低声哭了起来。道度被惊醒后,问她为何她也不答话,过了半天,她才说道:“上天谕旨已下,要接我回去,恐怕我们明天就要分手了。但我们毕竟过了三天三夜的夫妻生活,为了纪念这一段美好的时光,我给你一个爱的信物,到时,你会得到另外的好处的。”说罢,她从一个精制的玉石盒里取出金枕赠给道度,又从木箱中取一皮袋子,倒出几十粒金豆,说:“这是送给你作为求学费用的。”接着,二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秦女又唤来青衣女子说:“请你将我的夫君送到大门外,让他尽快上路求学去吧!”
青衣女子陪道度刚走到门外,忽然,青衣女子不见了,房屋也不见了,只有一座坟墓,坟上碑文是:“秦闵王女儿之墓。”辛道度摸摸怀里的全枕和几十粒金豆还在身上,便向坟墓叩了几个响头后,踏着晨光上路了。
不久,道度求学来到了秦国,因不小心,在一家小店吃饭时,把装有金豆的小布袋丢了，想来想去,决定把金枕卖掉,度过眼前的危机。
他来到集市上,在最热闹的地方摆了个摊,放上一张大红纸,在大红纸上写上“出售金枕”。为防意外,他把金枕藏在怀里,等有人来问,再拿出来让人看一看,道度从早站到下午,问的人多,想买的人少。他正想收摊子明天再来卖时,走来几位王宫里打扮的人,其中有位女人穿着华丽的衣服,她走过来看了看道度面前的大红纸上面写的字,很感兴趣地问:“能不能让我看一下货?”
妇人从道度手里接过金枕,仔细一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位妇人就是秦闵王的夫人,道度妻子的母亲。她闲来没事,唤了几位亲信逛集市来了。这金枕是她给死去的女儿的陪葬物,她把道度喊到一边问:“年轻人,请问这金枕是你祖辈传下来的,还是你从别的地方买来的?”
道度说:“是我妻子送给我的信物,只因我外出求学,费用不够了,逼得没有办法,才拿出来卖的。”
秦夫人道:“请问你妻子贵姓,是谁家女儿呢?"
道度说：“我妻子是秦闵王的女儿。”
秦夫人一听,大吃一惊,但她沉住气,间道:“那你是什么地方人,怎么同秦闵王的女儿结了婚呢?”
道度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向秦夫人说了一遍。秦夫人边听边哭,这可把道度弄糊涂了,他问道:“老人家,你这是为何呢?”
秦夫人回答：“我就是你妻子的母亲呀。”
道度忙跪下行女婿之礼。秦夫人一边扶他起来一边说:“这大礼不要乱施,我还不相信你说的话呢。这样吧,你随我进宫去,我了解一下,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就认你做女婿,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只要把金枕还给我就行了。”
道度进宫后,秦夫人火速派出心腹去挖女儿的坟墓,但见女儿坟墓完好如初,没有被人盗墓的痕迹,又打开棺材,只是不见了金枕。解开秦女的衣服,又看到秦女虽然死了二十多年,但尸体尚没有一点腐烂的样子,下身犹有夫妻相接的迹象。挖墓的人回来后,如实向秦夫人作了禀报,秦夫人这才相信了道度所说的话,她感叹地说:“我女儿是神仙，死去已有23年了,还能够与活人交往。道度就是我的女婿呀。”于是,秦夫人奏报丈夫,封道度为附马都尉,赏赐他金帛马车等物,让他带着金枕上任去。从此以后,人们便称女婿为“附马”了，再后来就只有皇帝的女婿才允许称驸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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