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在吧台上摆了两只木碗,一只里面盛满了小苏打,另一只放满了冰块。旁边瓶架上放了一瓶酒,目测应该是威士忌。两只透明酒杯,一杯冒着冷气的冰水,还有一把很长的勺子。
“安德烈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刚刚有位客人点了酒,接下来你看着我是如何调配的...当然这个比较简单。”
安德烈用勺子取了些小苏打放到冰水里搅拌均匀,然后放到一边。取几块冰块放到另一个空的杯子里,再倒入比一半多一点的威士忌。
“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恩...是把小苏打水倒入酒杯吗?”
“对!把苏打水倒入威士忌,用勺子轻轻搅动...搅动...搅动......好了!这杯酒就调好了,是不是很简单?”
“恩...看上去不难。”
“步骤不难,难的是比例和剂量......这个还需要你自己好好练,才能掌握自己的感觉,同样一个步骤,你调的和我调的味道肯定不一样...你明白了吗?”
黎竹点头把话记在心里,她还达不到安德烈说的心境那个高度,但黎竹坚信,只要做的多了付出努力,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好几天,每天安德烈都会教黎竹一两招。黎竹有一个笔记本,上面都是安德烈说过的调酒步骤和方法,安德烈说的话有时候她也会忘,想要烂熟于心也只有此法能够帮到自己。
黎竹真的很感谢姑姑曾教她识字写字,还供她上学堂。如果她不会写字,那这些方法和步骤很难记得住。
这天,安德烈捧着一个木盆来到黎竹面前。盆中有半盆清水,清水里泡着很多不知名的绿色叶子,闻起来十分清凉醒脑。安德烈和黎竹说,盆里面泡的是薄荷叶,薄荷叶泡的水也可成为调酒材料之一。
安德烈说自己之前不是很了解薄荷叶,来中国才知道这也是一味中药,她也还在尝试看能不能用。有些东西国外有,想弄来中国很困难,现在各国的情况也都有目共睹,所以没有条件的情况下,只能自己创造条件了。
这段日子过得是平和又安静,平和是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安静是指无人来诉说烦恼。跟在道观的日子差不多,每天能做的也就那几件事。不同的是,黎竹爱上了调酒,对黎竹来说调酒比打坐有趣。
黎竹是真的想学好调酒,就连梦里都是酒。一天夜里黎竹梦见自己在调酒,惊醒后真的提着油灯下楼去尝试,结果不小心打碎油灯烫到了手。好几天不能沾水,能干的活也受到了限制。
第二日下午,步晨提着一包药交给黎竹。
“这是什么药?”
“我问那个老头了,他说这个粉末对油灯烫伤最管用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细心的。”
黎竹笑了笑,以为是步晨看到自己手缠着纱布才知道自己受伤。可又一想不对,纱布缠着伤口不假,步晨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被油灯烫伤的?
“步晨,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油灯烫伤的?”
“昨天大夜里我看到你在一楼调酒,你被油灯烫伤我都看到了......黎竹你别太拼了,我看你最近黑眼圈都有了,肯定是没休息好,你看你这样更耽误事不是吗?”
黎竹接过药点点头:“你说的有理,下次不会了...这个药怎么用?”
步晨见黎竹听进去他的话心里很是高兴,把药铺老掌柜交代的用法统统告诉黎竹,还告诉黎竹说如果一只手敷药不方便他可以帮忙,说完嚷嚷着现在就要帮黎竹敷药。争执不下黎竹只好乖乖拆下纱布把手递了过去,步晨也难得认真安静的把药粉涂在黎竹伤口上。
在黎竹眼里,步晨是个简单、善良的兔妖。没什么坏心眼更不会做坏事,可能还有那么一点胆小。步晨与黎雅很像,别看他们经常抬杠拌嘴,但在正事面前谁都不会计较之前吵架的事情,步晨对齐磊也是一样的。
安德烈说,调酒师不单要会调酒还要会看人,黎竹觉得自己还是能吃准身边人的秉性的,比如黎雅和步晨,她应该不会看错。不过齐磊的话,黎竹不自觉在心中画了一个问号,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她没有看到。
黎竹看人的水准还是有待提高的,那些酒客她还是无法一眼就看透,说话聊天技巧上也不是让人很舒服。不过安德烈有说了这也不打紧......反正话都让他说了,那到底是要紧还是不要紧?黎竹也不知道。
看人这东西还是需要阅历,等到有了一定的阅历,这看人的水准一定会有所提升。
来百桐酒吧喝酒的人,身份千差万别。绝大多数兜里都是有票子的有钱人,这点是肯定的,否则也没钱进来消遣。
围着舞台绕开舞池这一圈,有好几张沙发和散座,供人喝酒聊天。吧台那头,最靠近舞台的一张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他们坐的位置并不靠进舞池,离吧台的位置倒是很近。
这三位,两个身着军装,另一个穿着黑色长衣脸色阴沉。穿军装的两个人一边吃着桌上的花生一边说笑,着黑色长衣那位也不看更不参与对话,在一旁坐着,不喝酒不吃东西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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