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唉,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就四五十年。
农民:想起咱们小时侯的往事,历历在目,即心酸又怀念。
市民:我家姊妹四个,家住火车站旁,爸有工作,妈是家属,每月每人只分给22斤粮票,小孩更少,有30%还是粗粮,日子过的特别艰难,我七岁就在火车站侯车室卖水,每天提个小登子,一个小桌子,摆几个玻璃杯子,再提壶开水,一杯开水卖2分钱,一天最多能卖20几杯水,转4毛多钱就高兴的不得了,晚上回去赶快交给我妈。
农民:我姊妹五个我是老大,农村那个时候生活也十分困难,记得那时我也八九岁,我们村东边修公路,父亲在外地买回来柿子,让我在路边去卖,我胆子小不敢去,再说连钱都不认识,父亲给我连教几边,说,一个柿子2分钱,他买一个,你给他找八分钱,我压根就不想去,女孩子卖东西怕人笑花,也不认真听,还是说听不懂,父亲说,学不会可以把一毛钱和一分钱比以下,大一点儿就是一毛钱,小一点儿的就是一分钱。过去大人都要下地劳动,没时间去卖,就给我提一蓝子柿子放在路边,上面盖着一块布,有人来买柿子,问我一个多钱,我一脸通红,一句话也不敢说。
修路的也都是农民,一蓝子柿子被人吃光了,只有几个人给钱,共卖了5毛多钱,第二天死活不去,父亲又骂我,让大弟陪我去,大弟才六七岁也不认识钱一蓝子柿子又被人吃光了,只是几个有良心的人给了钱,父亲说,照你们这样卖,连本都贴完了,我还问,本是什么‘?因为孩童时代,都是一片纯真简单的世界,第三天父亲说,干脆不卖了,留着自己吃。
市民:六六年文化革命开始了,大批学生上街游行,成群结队去拉炼上访,车站人山人海,我想生意来了,有时侯一天能卖几壶开水,每天能收入1块多钱,高兴的晚上睡不着觉,总想着明天早早起来去摆摊,那怕多挣一分钱,也还能填补家用。
有一次文革期间武斗开始了,左派和右派真枪实弹在后车室打起来,左派把右派逼到墙角,用枪对着胸口,乱成了一锅粥,车站值班一员劝我和隔壁大娘赶快跑,我吓得直哭,还是不跑在护着摊位,总怕打碎我的玻璃杯子,后来听说一个人被打死在侯车室,我拔腿就跑,还带着我的所有工具,因受到惊吓,晚上开始发高烧,说梦话,吓的我妈半夜不敢去医院,在家里热敷退烧。
农民:我们农村在县城也武斗,什么红派和黄派打得很区,一个村子就打死几个人,听说棺材排队往回拉,吓得人都不敢出门。夏天生产队收完麦子,我们去拾地里散落的麦子,去时我用打完葡萄糖吊针的玻璃瓶带一瓶水,这就算是最好饮水用具了,好多人都羡慕我这个水瓶。听说红派要过路这里我们拔腿就跑连水瓶也丢了,心里惦记了一个夏天,每斤麦穗3分钱,要交给生产队不能带回家,过去都是用镰刀割麦子,麦茬经太阳照射象尖刀一样非常锋利,把手指划出一道道血印。到晚上手疼得睡不着觉,每年就凭拾麦子挣几块钱,买块布缝件新依服。
市民:可不是,我们小时侯夏收拾麦子时,等生产队拾完麦穗后,我们在用扫把在地里扫麦粒,就这人家还不停赶,不让扫,回家后一点一点从土中捡麦粒,我妈说,能捡出一斤麦子也能做几个馍馍。秋收时,我们又去捡包谷,一天能捡几个包谷就特别高兴。
农民:那时侯穷的没粮吃,还没材火做饭,每年夏收完,我们去地里捡拾麦茬,用掍子把麦茬打断再用扫把扫,秋天扫树叶,拾玉米叶子,备用冬天烧火做饭。记得我妈养了5只小鸡,因为小鸡小时侯认不出公母,天天盼着它们能成为母鸡,后来因下雨小鸡被雨淋湿后,死了两只,剩下三只,有两只是母鸡,天天盼着它们下蛋,小鸡脸红红的,妈妈说这鸡快下蛋了,有一天,鸡终于下蛋了,我们拿着鸡蛋,不知到有多高兴。
市民:到了一九七四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们被分配到三原县,一个村子,由于从小一直跟虽父母,非常想家,晚上偷着哭,不会干农活,犁地,播种,收割,样样从头学起,累得满头大汗,有些孩子也偷着哭。想回家不但没车,而且连回家路都找不到。
开始还好,知青轮流去农户吃排饭,不官好歹还能吃饱,后来不官饭了,我们自己起灶做饭,一个小队十几个知青,都不会做饭,有时侯做不熟就生吃。常常饿肚子,时间长了,我和队长女儿关価很好,经常从她家偷出馍馍给我吃。
农民:我们村上有几个知青,开始还好,后来听说没人刷锅,第二顿饭,用第一顿剩饭锅继续做,后来没人磨面,就煮麦粒吃,再后来偷生产队红薯,玉米吃。
市民:什么时侯都有好人和坏人,刚下到农村请实老的,越来越不象话,本来和农民都相互熟系了,也和农民打成一片,同吃同住同劳动。但又出现了一种坏现象,偷吃偷拿生产队东西,一夜之间一片红薯地,就被偷得乱七八糟,玉米,熟菜什么都偷,知青当时受国家保护,国家有政策还不能给任何处分。
农民:富贵讲人意,贫穷出盗贼,说的没错,因孩子们经常饿肚子,听说另村晚上连鸡也偷走,赶天亮吃了鸡肉,连鸡毛都找不到。
市民:真有其事,我们小组有几个男生,他们还不偷本村的,白天了解好,别村谁家养鸡,晚上腰里系上松紧腰带,翻墙过去钻进鸡窝,脖一拧往腰带一夹,鸡连叫声都发不出,一会儿就偷好几只,赶主人听到动静,己翻墙而去,赶天亮乘火车把鸡己带回家,那段时间总有人讲他家丢了几只鸡。也有打架斗殴的,但大多数都老实劳动。
到了一九七五左右,国家有政策分期分批给知青安排工作,但指标很少,名额有限,由县委知青办公室对表现好的,由各生产队按出勤天日,每年所争工分,优先上报按排,去县办企业上班,这时都乱成一团,都想提前就业,生怕自己一辈子留在农村,有人找关系,走后门安排工作,还有及个别在农村结了婚,婆家不让进城,还有离婚回城的,到了一九七七年七八年最后一批全部回城安排工作。
农民:那些知青在农村好几年,和农民建立了深厚的阶级感情,吃过苦,受过罪,也锻炼了意志,学会了独立生活的能力,知道了种粮食的不易,和农民伯伯的幸苦,有农民伯伯的言传身教,继承了艰苦补素的优良传统。
市民:是的,不吃昔日苦,那知今日甜,我们下过乡的人到现在不但自己俭省节药,孩子也受影响,起马不铺张浪费。有时候还给他孩子讲奶奶下乡的故事。话又说回来,凡事都有利弊,我们几个特别老实的知青,没有后台,每次轮到我们安排工作都会被人顶了名额,不知哭过多少回,后来有政策,剩余知青全部回城安排工作,我们才回到了父母身边,也有了工作。
农民:那现在情况都好了,你们还有没有回过,曾经生活和居住过的地方?
市民:说起来很惭愧,40分钟的路程,走了40多年,回城后还经常想念那个地方,年轻时忙于工作和家务,没有时间,静下心来考虑这事,以前也和同学商量过想去老方地看以下,有时做梦也能梦见那个地方,但由于工作忙,退休后在带孙子,又忙了几年,加之没有联系方式,去年我们几个终于下定决心,由同学儿子开车去,找到了那个村子,我先找到了当年的好朋友,老队长的女儿,她带我们去见她父亲,我进门叫了声老队长,女儿说爸,你猜谁来了,因队长一定:眼瞎了好几年啦,但他马上就能说出我的名子。
我们都非常激动,竟然时隔40多年老队长还能听出我的声音,说明队长也常常记着我们,我们一起促膝谈心,回顾往事,4O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记忆扰新,老队现己八十多岁,除了有眼病身体还算硬郎。当问起村上几位老人时,队长有些哽咽,说,前几年他们因病先后去世,我们深感遗憾,抱怨自己应该早几年来,还能见到曾经在一起生活劳动过的人们。我们在村子转了一圈,现在随着国家改革开放政策和新农村规划的实施一切改变了原样,家家盖起了新房,村村修通了公路,装上了路灯,街道宽敞明亮,绿树成荫,家乡的变化使我们感到非常高兴,回来时,农民们争先巩后给我们带土特产,农民伯伯还是那么纯朴老实。
农民:是啊,这是农民的本份,一代传一代,只要谁看得起农民,农民可实心实意为谁。说到这里我想起有一年,我和同事骑着自行车下乡推销化肥,朋友原来也是知青,城里人,走到我舅家村去推销化肥,舅妈见我们来了高兴的赶快去炒了半蓝子花生,又去地里砍了一捆甘蔗,泡了一大碗白糖水,让我俩又吃又喝,走时还各带一大捆青菜,止今朋友想起还笑着说农村人太实再了。人,总会有报恩之心,我们队上有个原来插队知青,现在身为老板,以下子拿出IO万元为村上修了条生产路,现在大家下地干活再也不走泥路了,人们都为他的举动啧啧称赞!
市民:我们这一代,生在解放初,长在红旗下,吃过苦受过罪,但我们赶上了科技发展的末班车,我们去方旅游,我们玩微信,我们会网购,我们都是退休职工,生活有保障,我们要滳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感谢党的领导,感谢党的好政策,健康的活着,要为社会的发展贡献余热。
小市民和小农民的往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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