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夕沫
尘埃里的你，开成了哪朵花？
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方法永远只有一个--- 时间和新欢，如果还是不能忘记，那是因为，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尘埃里的你，开成了哪朵花？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尖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尖埃里开出花来。”这是张爱玲给胡兰成的照片背面的字。
多年后，才发现爱情这点事，连如此清高孤傲的张爱玲都没能逃得过，我们都还想躲到哪里去呢？
只是，这尘埃有时是一片乐土，有时是一片淤泥，即便开出花来，如果你不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大概也只能是一支随风飘摇的猪尾巴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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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密S，女神级别，公司高管，古典高贵的气质，一张酷似刘诗诗的脸，平时不笑，可是不平时的时候，她的笑可以迷倒众生。
比如这一众：儒雅至国家书画院院长，报社主编，某知名画家，铜臭如某某公司大佬，更接地气一点的如搬家公事的搬运工，快递员，无一不是如出一辙的表白：你的笑好迷人！并且被迷的各种讨好献殷勤。
S一贯式的不为所动。
却突然晴天霹雳般我就被告知她拜倒在一个小小销售员手里。
原本整日和她厮守的日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孤家寡人，我只好暗骂她是重色轻友的小女人。
看，
论年龄，她大他六岁；
论样貌，她是女神，他顶多就一俗世凡人；
论职位和收入，更是完全没有可比性。
男人对她很好，可是那种好及不上S对他的付出，当然，只是我个人觉得而已。
像所有陷入“爱情淤泥”的女人一样，她准备好了为他付出，
报了厨艺班，学做湘菜给湖南人的他。
每日早晚为有洁癖的他洗衣熨衣，刷鞋擦鞋。
去熟悉所有他喜欢的而她根本不了解的爱好。
更是令人眼珠掉了一地的是，她告诉我她正偷偷在网上学习性爱技巧，说喜欢他舒服到销魂的样子。
…………
别人眼中的女神啊！
在遇到他之前，她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维护了很多年，可是遇见他，她什么都肯做，什么都愿做，只要他欢喜。
值得安慰的是，她的付出都值得。
他们结了婚，男人虽然不富有，却倾尽所能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工作努力，每天按时回家。
最近听闻S已怀孕三个月，除了祝福，就只剩羡慕。
这片尘埃，大概水浇得丰沛，肥也施足够，开出了一朵秋牡丹。低一些又何妨，所有满怀的期待以及浓情的爱过之后，是一片富贵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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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很伟大，伟大到你愿意付出一切；有时爱情它又很渺小，渺小到你一不小心践踏了它却还不自知。”这段话是前些日子看见大冰在微博发布的午夜树洞，我看完评论里百态的爱情后发表的评论。
说起这个树洞，我倒是想起了梁朝伟、张曼玉的《花样年华》，就像里面的吴哥窟，不过，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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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满的爱当然可喜可贺，可是渺小卑微的爱呢？
虽然人心各有卑微之处，但那好像就是一个咒语，你越卑微，你的爱就越渺小，永无出头之日。
以下这个才是我今天主要想讲的，听来的故事，忽略背景，只讲故事。
他和她大概一直是互相倾慕的。
他，轮廓清晰的脸上砌满了孤独高傲的神情，桀骜而锋利，他的孤独像极了朴树。
她，满满的小女子情怀，温柔、多情、善感，骨子里透出普通女子少有的女人味，还和着一点刚毅，这感觉可能有点矛盾，却是真实的她。
两人相识八年，通过朋友的朋友。八年时间里，偶尔见面，在朋友的聚会上。他点点头，她微微笑，几乎每次都是这样的招呼方式，好像老朋友，却又很陌生。
花开花落，日复一日。
突然有一天，两人就走近了，没有任何预兆的，各自揣着忐忑的心情和满怀的柔情。一起用餐，约会，相偎，拥抱，亲吻，缠绵……整个过程，经历了两个月。
他融在满怀的温柔浅波里，她化在他给的抵死缠绵中。
她每天发信息打电话给他，问他好不好，说她想他。
她撒娇耍赖，要他时时带着她，守着她。
他温柔的捏一下她的鼻子，露出微笑算是应允，不过只是偶尔带她去应酬，见朋友。
那天她出差，想走时见他一面，他回答有事不方便，她说就看一眼，他答不行，她说那回来再见，然后一个人边开车边流泪去了500公里外的城市。
多日后，她出差回来他来相见，对她一如即往，躺在他怀里她忘了伤过的心流过的泪。
有一天他说，以后别再天天联系他，工作忙，有时也不方便，他方便的时候自会主动找她，并承诺尽量做到以后每个月见她一次，她答应，却心如刀绞。
她问，你会想我吗？
他说，想你的时候我会忍着，找事情做，比如：忙工作，上网，看手机。
她笑，那我知道了，只要你上网，看手机，或者忙工作就是在想我。
自欺欺人，却甜到骨头里。
难得在一起的日子，他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吻她，她也热烈的回应，身体纠缠在一起时她仿佛到了天堂。他搂着她，讲他的工作，生活，梦想，她溺在他怀里眯着眼倾听。
他喝醉了酒第一次发信息说爱她时，她刚下班正坐在回家的出租车里，看到那三个字，眼泪瞬间哗哗落下，司机师傅手足无措。她让司机调头然后去找了他，酒店里那个晚上她没有回家。
他答应过每个月约她一次，她数着手指头盼着等着那一天，虽然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天，所以之后的每一天她心里都是满满的希望，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失望结束。
偶尔，他买早点送去给她，她会感动到一个人偷偷到洗手间里抹眼泪，然后把吃剩的杯子洗干净放好，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每天看到它就如他。
他也会带她去见他的朋友，那是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候，她会崇拜的看着他侃侃而谈，并以淡淡地微笑接受朋友对他们两个人的调侃，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她，怎么看她，只要有他在，她没有任何烦恼。
只是，她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怕他不高兴。等待却无望的每一天里，她六神无主、坐立不宁，寝食难安，痛不欲生，不停地看窗外，总会幻听幻视以为电话在响、有人在敲门，错把陌生人当作是他，她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症。直到他飘然而至的那一天，她才安下心来，欢喜地像个孩子，只有在那个时刻，她才确定他没有变，她才确定她的煎熬都值得。
可是总有一些日子她会在等待中等到心痛的无可救药，即便是半夜，她都会开两三个小时的车去到他那里，在他的住处附近徘徊，哪怕只是呼吸一下离他更近一些的空气，都觉得无比满足，然后她再默默回家，那种愉悦就和亲自见了他一般。
有次她正在开会，他的信息过来：在干嘛？
她说在开会，他说：其实是有点想你了。
那一刻，她泪如泉涌，一个人躲进洗手间，看镜子里的自己，哭花了妆的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他只说过一次爱她，就是那次酒醉时，也只说过这一次想她。在别的恋人那里再正常不过的甜言蜜语，对于她竟成了如此地奢望。那么简单的几个字，成了日后她在无望等待的日子里最好的安慰。
他依然每个月才肯见她一次，甚至更久，平日里电话信息全都没有，哪怕她偶尔主动发个信息给他，要么不回，要么很久才回复一个字或一个表情。
她依然在每个月大多数的日子里受着煎熬，也依然会在那难得的一天里做个幸福的小女人，庆幸的是，那一天，他还是他，是她义无反顾爱着的那个他。
故事，还在继续，她不知道能不能一直继续下去，甚至不知道下一次见他和来世到底哪个先到……
讲完，她抽泣了两声，啜了一口花茶，说：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不要劝我，煎熬和痛苦都是我自找的，我总在担心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突然消失，可我也痛并快乐着，我爱他，非常非常爱，哪怕一个月只有一天属于我，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姐，你也有爱人，你一定知道躺在自己爱的人怀里的那种幸福，给我金山我都不换……
是在，你猜对了，他有家庭，有妻有子，有应该属于他的一切，她都知道，但依然爱他，也没有想去拆散他的家庭，不想让他背上不负责任的骂名，甚至不敢直面表达对他的爱，怕他因为有压力而选择放弃……她只是想爱，好好的爱，也只是爱，也清楚最后她什么都得不到。
她说：姐，你不懂，不会懂，你经历不了这样的事情。
我苦笑，如此有个深爱，何德何能！
不想去站在道德的高度去评价如此一份的爱，只是这一片尘埃，洒满再多的泪水，也只能浇灌一支将近枯萎的向日葵，你总以为你追随的是天上的太阳，可明明知道你能做的只是朝着它的方向，却永远也近不到它身旁。
接前话，电影《花样年华》一定看过吧！王家卫的电影永远有一种他人所不能及的美感，每一个镜头都慢得让人窒息，但窒息前的每一秒又都美到极致，那种美既残忍又让人心花怒放。比如里面周先生和陈太太那份氤氲不清的爱，就像周先生吐出的那屡蓝烟，消散不去，可是那个年代至少有个吴哥窟可以存放这段深爱而不得见天日的爱情，这个故事里，她却只能用心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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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故事总归是故事，也总会有个结果，不管愿不愿意，经历的都要接受。
与其痛苦，倒不如在尘埃里开成一朵姜花，让经历的一切永远留在那个夏天。
你说不想忘记，因为很难。不过，张小娴会教你：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方法永远只有一个--- 时间和新欢，如果还是不能忘记，那是因为，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心里，开一朵花，是殷红朱砂，尘埃里，那一朵叫各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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