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一直想买一只小乌龟来养。陆陆续续地提了半年之久。先生认为任何小动物都不是那么容易养好,担心荼毒生灵,始终阻挡。
心下倒是想养一只的,每次女儿提及,都蠢蠢欲动。遂对先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拿出诸如可以锤炼妞子的责任心,能够修身养性等各种理由,就差写保证书了。先生抵不过我们的软磨硬泡,勉强答应。
立马到宠物店拎了一只巴西龟回来。小乌龟只有小婴儿巴掌大小,通身布满浅绿色花纹。或许是对于陌生环境的警惕,或许是因为太小,开始几天,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它都把头缩进硬硬的壳里,偶尔才会伸出小小的脑袋,探寻对它而言这个陌生的世界。
本来要买龟粮给它吃。宠物店老板说,一只小乌龟才5元钱,龟粮最便宜的要20块,你回家喂它生肉就好。很好养的。就听了建议。每天定时喂肉给它吃,每次揪黄豆大小的肉末,放在它跟前。从来没见它当面吃过。有时候,肉末还是原封不动的,有时候,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点。在那个直径不超过20厘米的圆形容器里,刚刚要没过它小小的龟壳的清水,偶尔会因了肉末的侵蚀,变得浑浊。天天换水。女儿每天放学后,都要拿起小乌龟把玩一会,然后放回去。
“妈妈,小乌龟怎么还不长大?”她问。
“哪有那么容易哦。”我答。
她每天督促奶奶或者我喂肉给小乌龟吃。还给它起了名字:圆圆。
圆圆慢慢适应了周边的环境。探头出来的时间长起来。偶尔还会把头伸出高度只有三四厘米的容器边缘,四下打探。有时候忙,居然会忘掉给圆圆喂食。赶紧从冰箱里撕一点点肉末给它吃。有时候也未见它食用。
“哪能天天喂,会撑到它的。”有一天,婆婆看我又从冰箱里拿肉给圆圆吃。婆婆神情坚定毋庸置疑地说。
我犹疑下,问:“会吗?”
上网查了相关资料。万能的网络上面,各种资料五花八门。大概了解到的是,需要每天喂食给它。接下来工作忙,连续三四天出差。便对它疏于照料了。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每次问女儿,小乌龟喂了没。她说喂了。便放下心来。
那天出差回来。发现小乌龟似乎比往常沉寂了很多。没那么活泼了。
问女儿是否每天喂它。
女儿说:“我让奶奶喂它呢。”
奶奶正在厨房忙碌。
在油烟机的轰鸣中,她扯了嗓子喊:“怕撑到它了,哪敢天天喂?!”
仔细观察的时候,发现小乌龟左侧前脚掌,居然白了一块儿,像是自己咬掉的?难道是饿极自残?还是生病?赶紧拿了肉给它吃。它视而不见。精神也渐渐不济。
过了几天。小乌龟不再动弹。头也耷拉到了一边。
我伤心地说:“小乌龟死了。”
先生拿起来看看,半信半疑:“是冬眠了吧?”
真希望它是。
可它真的死了。一个小生灵就这样消逝。
伤心之余,开始反思自己。
懊恼于自己的疏忽和闪失。
如果再悉心一些,情况是否会有所好转?
可是,世间所有的如果,都是在既成事实前的假设,却再也挽不回损失,回不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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