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偶遇
————送你一个微笑,愿你以后的岁月静好
下了姐夫的朋友的车,我急忙朝出站口的县际公交车奔去。上车,靠近车门还有一排双人座位空着,穿着白色制服的售票员正在车尾售票,我暗自窃喜,靠窗坐下——来的真巧。
许是天气原因,许是工作时间太长,售票员面无表情的重复她的工作:上车买票,去哪儿,花城十元。司机也是满嘴野话的在驾驶位置嘀咕着。发动机响了,刚挂电话,老妈正在家里做饭,真好;又上来一位乘客,女的,纯白上衣特别引人注目,看了几眼车内,犹疑几秒,坐在我一旁的那个空位上。谁叫后面坐的都是大叔大婶。也真好。
车子开了,我拿起手机看徐公子的系列小说。没一会儿,车晃,眼花,还是安心乘车吧——浮躁的社会,多是心不在焉的人。再说,没事就抱手机,也不是什么好习惯。抬头,左边是漫山遍野的绿;右边,一朵成熟过头的花;今天这趟车,心情格外好——虽然,都不属于我。
我乘车,有个“坏”习惯,喜欢观察车里形形色色的乘客,衣着、外貌、神情、谈吐、举止等,继而产生一种情绪,或喜,或厌,或嗤之以鼻,或不屑一顾,千人千面,不一而足。身边坐着一个她,我忍不住要偷看几眼:头发散落垂肩,很自然的发型;发尾有烫过的痕迹,深红色,年轻人应该不会在头上弄这颜色,我老妈几年前染过。发根部分是黑色,染了有一段时间了吧。脸上有星星点点的雀斑,肤色略白,有一点粗糙,想来很少用护肤品;举止间有一种上了三十的女人所独有的韵味,应是孩子他妈。
她转头,我看窗——可不能让她发现。
······
再转头,她已玩起了手机,是微信。
嗯,淡黄色短裤,网状短袖纯白丝线上衣,腰系一条食指宽的皮带,粉红色——这含苞待放的打扮配那盛开已久的容颜竟也让人看着舒服,什么道理。腿上放着一个纯手工玫瑰黑绣花手提包,满满的苗家风味,凤凰有这种饰品。这是唯一不和谐的东西,可能是哪个异性送的吧,不然······
咦,她左手小指戴着一枚光泽暗淡的金戒指。追、求、定、结、离,没成想是一位不幸的女人——在我眼中,无论谁对谁错,离婚的女人总归是不幸的——男人三十一枝花。
她仍在聊着微信,不时露出笑颜。这个笑容我是如此的熟悉——恋爱中人的傻傻的会心的笑,定是与异性聊天,而且关系不一般。早日走出阴影也好。嗯,下午六点,在“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的时间乘车从一个县到另一个县,不是办完事情回家,就是有约会。现在看来,后者可能性更大。这是我的臆测。
突然,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
“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我会试着放下忘事,管它过去有多美······”这是我几天前听到歌曲,许茹芸唱的,现场版。
“请问,这首歌叫什么?”
果然,唱到副歌部分时她转过身开口询问,声音还行,至少是正常女人的声音。我拿起手机给她看——在有熟人的环境里我总是不好意思与陌生人说话,况且还是个陌生女人。她迫不及待的在酷狗里下载了那首歌,嫌手机声音小,贴着左耳听。希望你能从这首歌里听出什么吧,谁叫我手机里面没什么疗伤的音乐。
一会,她打开包,我以为她会拿出耳机,原来风把她吹冷了,又不好意思开口叫我关窗户。算了,不吹风了,我把前面的和左边的车窗关了。她又把拿出的衣服放了回去,我判断没错,点个赞。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发时满满的列车,没一般行程,竟只剩下两位乘客——一个我,一个她。只是,我也快到家了,我当然明白自己是一个陌生人。
“师傅,踩一脚!”这是上车后说的第一句话,当然也是最后一句,我到家了。
她起身,坐在右边靠窗的位置。我也起身,拿起资料袋下车。
“拜拜。”她抬起头对我报以微笑。
我还她一个微笑,下车,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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