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记

那天，我被困在卧室近2个小时。

晚上的时候，我喝了很多水，因此上了一趟厕所，回来随手把门关上了。不料想，这次关卧室的门，竟然让我百受煎熬！

早上醒来，我就去开门，可是门怎么都打不开了。于是我一圈一圈地旋转那锁，甚至用了很多力气。突然，锁一下子很容易转动；我猛然一拽，啊！我向后差点摔倒，头险些磕在桌子上，锁居然被我拧掉了！

这下子，我没办法出去了，因为两个窗户外面都是防盗窗，想跳窗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会缩骨法；不然，没希望。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螺丝刀等一些工具，看能不能把那锁卸下来，但左弄右弄，急得我汗都下来了，因为这时我急于上厕所，但始终未能如愿，锁还是没被弄下来。

我灰心地坐在床边，手里这有手机，到底打给谁，心中一片茫然……我望着周围雪白的墙壁，顿感遗世的孤寂：我就将这样“被孤独”，心里不禁感到一片冰凉。这时的伤感是最无能的表现，我突然看到挨着客厅的这面墙上有个被纸和透明胶带粘贴的地方。由于比较高，我站在长凳上，撕开一角看了看，顿时一阵惊喜，因为这是一块没有放玻璃的窗户。只要撕开它，我钻过去，就可以脱困了！

希望就在眼前，但随之而来就是这窗有点高并且比较窄，站在长凳上也很难爬上去，这还是有些难。于是我想到了书，对，用书垫一下。我把书从桌上搬到椅子上，按照顺序排好，我把所有书都用上了，摞了很高。当踏上去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下面一颤，哎，条状的椅子板太薄了。我扶着那窗台，试图将脚搭到上面。结果，我一用力，想试着跳起来，结果万万不想，脚底下的书“哗”一下倒了。这时的我可是悬空状态，一只脚搭在那窗台上，一只脚没有任何踩的地方，原来腾空的感觉是这样差啊！为什么古代很多人想御风而行呢？

没办法，我试图小心地下来，结果一下子摔了下来，只觉得自己重重地摔在椅子上，而后一滚，又掉在地上，我顿感一阵眩晕！此时此刻，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冲出这间屋子的束缚。

这时的我根本不想什么上厕所了，一心想着出去。站起来，我再次将书摞好，又艰难地爬了上去。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上去了。但没想到问题又出现了，因为这窗口太小，虽然我比较瘦，但因它比较高，我暂时只能一半的身体过去，一半还留在卧室：这时的我是骑在窗上的，而且根本没法直起腰。怎么办？怎么办？其实只要我另一半在客厅的身体一用力，我就可以出去了，然而下面是空的，距离地面能有2米多。换了平时，这不算什么高度，但这时简直是“骑窗难下”。

看来，这只能豁出去了。我一咬牙，扔掉眼镜，头从卧室钻出，在卧室的一半身体一用力，我想我肯定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美不美就不知道了。就听得“轰”一声很大的响声，我的身体和地面撞击到一起，身体和地面就像久违的恋人相拥；而我，痛苦不堪。大约过了5分钟，我才爬起。没有鞋子，我撒腿就往厕所跑，终于一下子解放了！

我从外面打开门，收拾这卧室内的“颓败”之景。这时我才发现，腿已经磕青了，还掉了一块很大的皮，好痛，好痛！

疼痛是必须的，正如那臃肿的虫子在蛹中想必也很痛苦，但这心酸的过程正是为了迎接伟大的自由与美丽。我心中暗忖：实现理想不就是在一定程度上要遭受痛苦吗？我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窗外，明媚的太阳早已升得老高，我心中一片欣喜……（2009-10）

【注】此文有感于流沙河诗《理想》：“理想既是一种获得/理想又是一种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