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回家,看望生病的母亲,再一次回到了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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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乡下,一片萧杀,在这个年头尤甚。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留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大家坐到一起,闲聊的都是张家的谁前几天不在了,李家的谁上个月就走了。无形之中,徒增了老人们的心理压力。
母亲又病了,还是老毛病,心肺和心脏的生理性衰竭,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控制,稍微着点凉就咳嗽得很厉害。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无法形容,就像看着这落日,我们无法阻止一样。可不同的是,太阳落下去了明天还可以升起,而母亲衰老后,却永远不可能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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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辛苦了一辈子,心里永远装着我们这些子女,却永远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尽管这一切都是理所应该,可她却觉得十分愧疚。住院十天,一直是姐姐在照顾。母亲因为咳嗽,加上换了个环境,生活习惯也改变了,晚上睡不好,姐姐持续熬夜,也感冒了,母亲一直把这件事挂在嘴上,念叨了好多遍,觉得给姐姐添了麻烦。
连续两次住院,花了几千块钱,对于一向节俭的母亲来说,这无异于给我增添了天大的负担。再加上今年夏天给她买了个空调扇,冬天买了个取暖器,更是让她觉得过意不去,时常要说,不让我乱花钱。她总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不想随意花我的钱。
其实,对于我们来说,辛苦点,照顾她,花点钱,能彼此陪伴多走一程,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可现实却是,有些时候,花钱也不一定能有想要的结果。
安排好母亲的生活,明天又该踏上返程了。想想她日益衰老的身体,真不知下次回来还能不能叫她一声妈。早早都已经预约订购春节的车票了,但愿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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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老母 》
清-黄景仁
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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