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眼

我们监理同行是不请客的，但今天有些例外。

昨夜大雾弥漫，临睡前，他说要去中铁四局干，这不想呆……醒来怎么琢磨也不是味儿。我们同屋好几个月，虽然说话不多但也基本融洽，不反感，他人也算老实。今天请客的氛围甚是不好，业主来突然检查发现问题，我和他感觉不妙，时近傍晚已经错过吃饭时间，我说去乡村饭馆喝酒，他主动点菜说没带钱，说一会让王老板付钱，这出乎我意料，但不好意思阻止，酒席甚欢，谈工作，吃毕他打电话让王老板来被我阻止，几十岁的人了我没那么下贱，七十四块钱，本打算花四十多呢。但了一桩心事，想想也不觉得心疼，至少不是为了省下自己那几个钱，低三下四看着别人主子似的替你付钱的那副嘴脸。

 有一个四川朋友我们曾处得挺好，有一年他主动要给我寄自己熏的腊肉，有几斤？我没问也没法秤，平白的要人家东西不够面子人家不说自己不能不自觉，觉得不妥了，就跑路边店给他手机充了五十块钱的话费，也不知道够不够人家买肉的钱？后来他责怪我，后来没了联系，莫非我傲慢不会殷勤搭讪吗？隐隐的有些怨恨自己的脾气。

 今年春节里，我以前工厂的领导退休了，爱人说今年还去她家不？我说去吧要不人家该说咱们是人散人情散了，让人家说这家人家势力眼，不大体面，何况咱们落魄了人家帮助过呢。有了好酒和土特产我都示意爱人给她男人送去，我常年不在家，水管和门锁、天然气管道坏了都是她男人来修，我们不说谢，也该懂礼才是。每次回家和这位领导在街头碰见亲切寒喧之后，我都暗暗警告自己好好混个样子，别让人家觉得帮了你不值！

 富农子弟老王在毛时代顺风顺水没受政治歧视，当知青进部队复员进工厂都是入党提干，他至今感谢毛主席！工厂闭了他出来来工地。每每气馁，老婆来电：我下岗了孩子上学。他咽下了气。一日他徒弟漫骂毛他一声不吭。我问那人你什么出身他答工人，我叹气说，只有地富反坏右恨毛主席。你父亲上学看病住房国家免费提供，你恨毛主席，我想不明白！老王他不懂事，是袁腾飞闹腾的，还有那些失意者的教唆及利益受惠者的政治纵容，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毛主席也惹你了吗？这个一米五六的前国企处长不敢言语的看看我低头！

领导去工地检查发现问题在会上掂出批评，几个人交换眼色，我噗哧笑了，领导皱眉，大伙知道他说外行话了，没人敢说，但我笑了。

 八月十五我们晚上要在桥梁工地灌桩，奉命回住地聚餐，领导说今晚可以不去检查就睡这里，我没理他，酒过三巡我和工地联系问何时灌桩，他过来要我去酒席，我摆摆手对助理说马上出发，根本不看他脸大踏步走出客厅。这不应该。

 一日领导通知我明天检查内业资料要我务必明天上午送他办公室，谁知我们的资料表格印错再回去拿得一个小时，我忍不得时间，去附近镇打印复印自己花十五块钱，没人报销。下午五点半我们正在做资料他来电说晚上施工单位邀请聚餐要我必到我吼道没时间去，今晚必须做好，办公室的人都不会做我再不做你就坐腊！他没吭，挂了。半小时后他打我助理电话，助理说做资料没空他说可以放一放，助理说去不了，晚上项目部经理又说你们领导要你们去问去不去我说不去。我得罪了他，接连两天我发信息汇报工作他不回。但当我次日中午如期把资料送到他办公室，我笑了：说到做到。我打电话通知他他时，他正在和人喝酒，我说资料放你桌上我走了。此时，开封杞县的地面上，阳光灿烂，我跨出了屋子，一个晒玉米的老头说：我会看相，领导你好福相，我抿嘴暗道：臭脾气，怎就忍不得？

我网友不少可和人家聊的不多，在今天潇潇的夜雨之际，在明亮的台灯下听着一个会计师网友传来的欧美音乐，感觉甚好。体面的活着是一件好美的没有负担的事情，恰似杨光的歌：我是你的眼……

谁是你的眼